投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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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Lexlin

初冬的清晨时分,我被屋外的车流声吵醒,浑身的疼痛一下子袭了上来,右腿膝盖处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睛还能感觉到莫名的灼痛,那神奇的炫目之光似乎还在眼前。我眯眼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我挣扎着起来,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整个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楼下的地面已经干净结实,找不到一丝昨晚细雨连绵的痕迹,几株金黄的银杏树叶子在空气中飘动着,像跳舞的精灵,一切都回归平寂,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想起了老何,他在一片光怪陆离中消失,我随后在一片灼目之光中眩晕,醒了便在安全的床上,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我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老何,一翻手机,之前的通话记录全没了,通讯录里,他的手机号码也不翼而飞了。还好我记得那个号码,便拨了过去,电话里传出“你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昨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呢,我一片茫然。

我翻了翻老蔡的号码,他的还在。我拨了过去,才响了两下老蔡就接了我电话,开口便说:“老同学,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了?”

“咱们不是昨天还通过电话、见过面了么?”我诧异道。

这回轮到老蔡惊讶了,他忙道说:“哪有的事,你是晚上做梦梦到我的吧。我这几天身体有恙,在家躺着呢,怎么可能去你那边。”

“啊,我们昨天晚上还一起吃饭呢,我还想问你关于老何的事情。”我急迫的说。

“哪个老何,我不认识什么老何呀。看起来你是真的还在梦中啊!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要不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老蔡便把电话挂掉了。我吃吃地拿着手机,电话那头传出吱吱的断线声。

我拍了下脑袋,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几乎百分之百肯定发生过。我全身还有被打的痕迹,右腿甚至已经肿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有假呢,我不由得陷入了对昨晚的回忆之中。

大概是在傍晚时分,天本就有些阴冷了,突然又下起了零星小雨。我打着伞,踱步在阴暗潮湿的大街上。人行道上满是掉落的梧桐树叶子,很多都已聚集成堆。昏暗的路灯下,雨水嘀嘀地打在叶子上,反射出一丝明亮的颜色。大树也在风中哆嗦着,浑身颤抖,仿佛也在控诉着这冷酷的世界。大街上的行人很少,难得的几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疾步快行着。我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高,佝偻着身子前行着。

本来我是不愿出门的,这种天气就应该待在家里,裹着毛毯看电视。却是白天接到老蔡的电话,说是来了我的城市,晚上得空一聚。我是满心欢喜的,自己近来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总算有个从前的老友可以聚聚。突然却接到老何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今天晚上最好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我明朗的心情一下子郁结起来。老何的话还是要听的,我赶紧给老蔡打了个电话。

“老蔡,可以明天再聚么。今天晚上可能有点不方便,这天气也挺糟心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老朋友多年未见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抽个时间见一面吧。我明天一早的火车,今天不聚,就只能下次,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啦。”老蔡在电话里说道。

“这样阿,那我们还是老地方见吧。”我无可奈何,只得应道。

老蔡是我发小兼小学同学,他曾经还救过我一命。那是小时候和他一起去河里游泳,那时候我刚学会游水,他已经游的很好了。本来我一个人在边上玩水的,不知怎么到了河中间,河水喘急,我差点就被冲走。后来老蔡游过来把我一个劲儿的往岸边推,也不知道,他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总之就是我得救了。这件事,我们从来不敢告诉大人,也就成了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看起来是无论如何都得走这一趟啦,我拿出手机,发了个微信给老何:晚上有点事儿,必须得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下雨天车难打,打车软件也不顶事,走了几条马路,过了几个路口,总算让我拦上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

“请问去哪里?”司机师傅问道。

“去长乐路长乐广场。”我把雨伞收了、甩甩水,再小心地收起来,生怕弄湿了师傅的车。

“这个点儿去长乐广场,会堵车的诶。”师傅有点不乐意。

“唉,没办法,去那边有点事情,师傅就麻烦你送我一趟吧,多谢啦。”我只得跟师傅说着好话。

“好吧,那你坐好了。”师傅无奈的启动了车。

雨还在稀稀疏疏的下着,路上的车好像格外的多,一路不是堵车就是红灯,师傅显得很是烦躁,不时地按着喇叭,一有机会就赶紧超别人的车。我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出租车司机大都有这样的习惯,他们争分夺秒,为的能尽快完成任务,好多接一单生意。我把座位往后挪了挪,把扶手抓紧。
长泰路上车一下子变少了,路灯却感觉不大亮,右转车道在树荫下更是全不清楚。车窗上也渐渐起了雾气,而师傅却开始提速了,他猛一个加速,车一下子就冲了起来。我看了下码表,指针已经指向90了,我一阵冷汗,希望师傅艺高人胆大吧,也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路况。突然,右转车道上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我刚想提醒司机师傅,司机师傅已经开始猛踩刹车,并把方向盘往右打,砰的一声,右车头一下子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总算看清前面的黑影,原来是一个披着雨衣骑着自行车的人,他看我们这边出事了,赶紧加快速度跑开了。

我除了受了点儿惊吓以外,就只脖子被安全带勒了一下,感觉些许的不适,其它并没什么损伤。司机师傅也没什么大碍,他跟我说抱歉,让我改坐其他的车,他要报警处理一下。我从车上下来,看到撞车的右车头已经出了一个大坑,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片。

我赶紧到人行道上,惶惶地走着,心想着反正离长乐广场已经不远了,就走过去吧。还没走出几十米,就听到后面说小心小心的声音,我一回头,一辆送外卖的电瓶车已经撞了上来。一阵揪心的痛,从我的腿上传了过来。“不好意思,这黑咕隆咚的,没看到前面还有人。”送外卖的一个劲儿的给我道歉。

我没好气,摸着自己的痛腿,一边说:“看不见,就不能开慢点吗?你们这些人整天慌慌张张的,都不知道想干嘛。”心里却想着:“咋都让我碰到这种倒霉事儿,难怪老何让我晚上别出门。”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我腿上的碰伤,还有些疼痛,只能一瘸一拐的走着。这时几个脚步趔趄的人,从对面走了过来,老远就闻到浓浓的酒精味。

“你小子是在学我们走路么?”其中一个人叫到。

碰到醉汉了,我赶紧往旁边挪,想避开他们。

“嘿,我兄弟跟你说话呢?你聋啦。”另一人说。

“你说我啊,我没那么无聊,腿有点痛。”我答到。

“你说我们无聊,丫的欠揍啊。”第一个人说。

“给他点颜色看看。”另外几个人附和道。

有两个人上来就给了我两拳,还一个人过来踢了我一脚。我只是不敢还手,腿还痛着,也不能跑。几个醉鬼过了回手瘾,骂骂咧咧的走开了。都怪那个出租车司机,开那么快,撞了车就半路把我撂下,要不然也不会被送外卖的撞。送外卖的也是眼瞎,不是他撞了我,我不会瘸了腿,也不会被几个醉鬼说我学他们走路,退一万步,就算我倒霉,活该碰到的这几个吃饱撑着的醉鬼,我也可以跑阿,也不需要现在这样在这装死。妈的,这几个喝醉酒的死鬼,为什么不倒在街上睡觉,或找个地方吐死算了,我越想越气,又恨这不争气的腿,却也无计可施。

“嘿,你怎么不跑阿,被打上瘾了吗?”刚踹了我一脚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尖讽的声音令人生厌。

“哥们,可以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怎样?”我实在忍无可忍。

“咦!没想到还是个倔脾气。”那家伙一下来精神了,用手指着我说,“来,来,咱们再练一练。”

我用余光一扫,看到旁边地上一个破碎的半块砖头。“你不要逼我!”我叫道,并把砖头拿在手里,做自卫状。

“嘿,我不信你敢用砖头来砸我。”边说那家伙边往我身边靠。

“妈的,今天不出点血案,看来是不行了。”我血往上涌,把砖头敲到那家伙身上,他啊的叫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听到声音赶紧都跑了过来,手上也多了点家伙。看来今天我是要血溅此地了,但也得拉个垫背的,看谁先上吧。不该不听老何的话,他让我不要出门,非不听他的,这下摊上事了。

正在悔恨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警察来了,快跑”,声音却是非常耳熟。紧接着果真就传来“呜呜”的警笛声。几个醉汉一窝蜂全跑了,我也赶紧往反方向走,迎面撞上一个大汉。他把我一扶,我抬头一看,“老何!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你。行了,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家吧。”他把我扶到路边他开的出租车里,问我:“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深吸一口气,悻悻地说:“没啥大问题,就是虚惊一场。”

“那就好,我送你回家吧。”

“可以送我去长乐广场吗?我还想去见一下我那个老朋友。”

“我劝你还是先回家吧。你不觉得今天的运气已经背到极点了吗?我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唉,我刚才就想问你,你咋知道我在这边?又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有事情?还特地过来帮我。”我把心中的疑虑一股脑倒出来。

“兄弟,这样的问题,何必每次都要问?”

是啊,已经多少次了,老何就是这样,他总能找到让我规避危险的方法,而我也十分的依赖于他,而每次都这么不明所以。

“但是你知道吗?这哥们是我发小,小时候一起玩大的,还曾经救过我。他来我这边,若不见他一面,尽一下地主之谊,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吧。” 才一个路口就到了长乐路,他把车停在路边,把我放下来。

我跺了一下脚,感觉还好,于是跟他挥了挥手,往长乐广场走去。
那个名为通天之都的是一家装饰古朴的餐厅,墙上挂着镶了匾的字画,桌子都用屏风隔离开来,旁边的柱子也是雕栏玉砌的,很是讲究,只是灯光稍有些昏暗,但和这里的环境相配。老远就看到了老蔡的身影。我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回头,马上握了握我的手。

“好多年不见,身材保养的很好嘛。”我打量了他一眼,说道。

“你也一样,怎么搞的你,这身上怎么弄的?衣服皱成这样了,你跟人干架啦。”老蔡边说边帮我理理身上的衣服。

“今晚倒霉的,路上被一个骑电瓶车的给撞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我垂头丧气的说。

“那还好,赶紧坐下歇一歇,咱喝点儿小酒,压压惊。”

老蔡把他旁边的凳子拉开,让我坐了上去。服务员已经把菜送上来了,精致的几个小菜和一壶温过的黄酒。

老蔡倒了两杯酒,随手递了一杯给我。我们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几杯下来,身上就暖暖的,话匣子也随之打开了。我讲我毕业后职场生涯的沉浮,老蔡讲他生意场上的艰辛,都感叹着生活的不易。

一阵短暂的停顿之后,老蔡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老董,我们打小就认识的,兄弟有没有害过你?”

“这说的什么话?小时候命还是你救的。”我嗔怪地说。

“那好,听兄弟一句话,你是不是和开出租车的老何走的很近?”他问道。

“你也认识老何?”我诧异道。

老蔡突然板着脸,郑重的说:“你先别问我,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最好还是离老何远一点。今天晚上你遇到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其实罪魁祸首是老何,是他让这些霉运都伴着你。你不如不再跟他打交道,或是换一个地方生活,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

“你怎么能这样说?老何一直都在帮助我,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我反驳道。

“你知道老何是什么人吗?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全都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老蔡接着追问道。

“他一定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我想应该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吧。对了,你怎么也什么都知道?”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来的路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提醒,你如果还一意孤行,要跟他打交道的话,后面的情况应该会更糟。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可以自己看着办。我跟你这么熟,不会害你的。”

老蔡的话,让我突然觉得他非常陌生,我还是觉得老何是信得过的朋友,毕竟我们都交往好几年了,于是说:“我在这个城市如果说还有朋友的话,那就是老何啦,如果连这唯一的朋友都不能打交道,我不知道在这个城市还有什么意义。”

我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老蔡指着门口说:“从这里走出去以后,你的人生可能从此改变。如果现在决定离开老何,你还有机会。”

“老朋友,我今天真是不认识你了,你今天说的话都是这么奇怪。我不知道你和老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老何我是一定会继续交往下去,正如和你一样。”我斩尽截铁地说。

“那好吧,祝你好运!”老蔡伸出手来。我也伸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并说:“你也保重!”

我从酒店走了出来,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突然我看到老何的身影,赶紧走了过去,对着他说:“你一不会直在这等我吧?”

“赶紧跟我上车吧,来不及了。” 他边说边拉着我上车,然后一脚油门把车开了起来。

“真是奇怪,我同学居然认识你,还让我不要跟你走的太近。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笑着说。

“还是告诉你吧。”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知道吗?你晚上决定外出时碰到的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出租车司机、骑电瓶车送外卖的、那几个醉汉,当然还有你同学,其实他们在一瞬间灵魂已经不属于他们了。你就当是一个神秘的力量控制了他们。那个时候无论是谁,碰到你都会是这种情况,就是要攻击你、警告你。你懂了吗?”

“阿,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惊讶道。

“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做声,相信我好吗?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变好的。”老何嘴上说着,手脚也没闲着,汽车被他开得像离弦之箭。

“嗯”,我边说边把扶手抓得紧紧的。

汽车一路飞驰,仿佛在逃避别人的追踪,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市区外的郊外小镇。这时月亮居然出来了,照的路面犹如白昼,路两边是高低不一的一颗颗白杨,旁边是两三层高的青砖白瓦民房。

突然狂风大作,白杨的树叶纷纷飘落,有如漫天飞舞的蝴蝶,煞是壮观,树干被吹得呜呜作响,很多树枝开始折断,发着清脆的咔嚓声。屋顶上传来吱吱的声响,是被风吹动的瓦片互相刮擦的声音。不一会,众多的瓦片像抛落的刀片飞落下来。一些摇摇欲坠的危墙再也坚持不住,在一阵轰鸣之中,绝望的倒地。刹那间,砖瓦横飞,墙倒屋摧。

老何显出刚毅的表情,娴熟的驾着车在残垣断壁中穿梭,一次次的躲过飞落的砖瓦。我在车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想着赶紧逃出这从不曾遭遇过的险地。这时又下起了倾盆大雨,外面一下子变成混沌的世界,雨刮飞快的上下挥动,竟还看不清车外的情况。老何仍然在左冲右突着,真不知道他此时是如何感知这个世界的。
突然砰的一声,一条火红耀眼的灼焰在空中奔袭出来,原来附近沉寂的火山也迸发了。迸出的熔岩,透过车窗、落在身上令人疼痛难忍,我陷入极端的惊恐和绝望之中,只能躲在老何身后,苟延残喘着寻找那一丝丝活命的机会。

 
终于汽车驶出了这片混沌之地,狂风暴雨和赤焰都被甩在我们身后。眼前的是一片空旷的田野,除了几亩油绿的青菜,其它都是稀疏的枯黄野草。

突然天降异象,天空中一大群的流星从远处缓缓飘来,仿佛投射而来的飞弹。不一会,那流星群便冲破了大气层的阻扰,纷纷坠落下来,眼看着就要落到汽车上,但见老何从容不迫的左闪右避,篮球般大小的陨石便大都落到了汽车的两旁,道路被砸得支离破碎,而车却毫发无伤。

正当我为老何啧啧称奇的时候,汽车却钻进了道路上的陨石坑里,动弹不得。我们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陨石坑还冒着热气,我们不敢贸然进去看。我看老何皱着眉头也不言语。便问他现在该怎么办。他稍一迟疑,然后大喊一声跑。我赶紧跟着他猛跑起来,跑了几百步,我一回头,正好看到一颗大的陨石瞬间砸到了汽车上,火光四溅。

一路涉险,一路奔逃,我们来到一个貌似学校的操场,这时天空终于平静下来,四周静寂,除了虫蚁的低吟声,还能听到远处农舍里传出的鸡犬叫声。

我直直的盯着老何,仿佛要把他看穿。他耷拉着头不看我,像一尊雕像一样矗立着一动不动。我把他摇醒,坚锐的眼光逼视着他,说:

“好歹你需让我死的明明白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遇到你之前,我总觉得人类已经没救了。是你改变了我的想法。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当然记得。当年你自己还饿着肚子,却把我给你的饼和包子分给那些可怜人吃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一个值得交结的人。”我回道。

“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他顿了顿,接着说:“是你的帮助,让我相信人类还是有好人存在,虽然我之前被人伤得遍体鳞伤。之后你又不离不弃,还帮我介绍工作。我能当上出租车司机,也是你帮忙的。”

“但是后来你都帮了我很大的忙,用你那超凡的感应力。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我说道。

“事到如今,我就全跟你说了吧。现在你也别问我了,我讲什么,你听什么。”他像是彻底说服了自己心中残存的疑虑,和盘而出的说:

“你知道吗,地球上生活着很多外星人。地球虽然是人类统治着。但外星人从来不缺对她的影响力。人类历史上那些匪夷所思的天才,如近代的科学巨匠、文化先锋,像达尔文、牛顿、卡文迪许、爱因斯坦等科学天才、文化怪才都是外星人和人类结合的后代。远古时代东西方涌现出的超出人类认知的智者,如孔子、老子、苏格拉底、释迦摩尼等,为什么能在一个时间段涌现出来,是因为此时的人类具有最强盛的外星人基因的结果。”

“我就是外星人的遗民后代,现在有外星人来接触我,让我对未来的人类命运作出投票,地球上有很多这样的观察者和投票者,我是其中之一。”

“现代人类科技水平日新月异的发展,使得人类的生活水平有了大幅提高。随之而来的,是对地球资源过度的开发和对地球环境肆无忌惮的污染。每年上千万吨的垃圾被排入大海,造成海洋生态系统的极度紊乱。大气的污染也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人类已开始为自己的放纵而自食其果。外星人觉得地球有被人类毁损的危险,同时地球人自有的贪婪、浪费、猖狂、残忍的秉性,只顾自己享乐,恣意挥霍资源,无视地球上其它生物,虐杀或是挤压它们的生存空间。这诸多的罪责,几乎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从前的人类缺知少识,却知道敬畏大自然和崇拜神灵,而神和大自然正是外星人的象征。现在的人类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仿佛一切都由他们支配,对外界没有一丁点的敬畏和怜悯之心。”

“外星人的族群对人类已经开始不满,他们对人类大概持有三种不同的态度。一些人想在新世纪中消灭掉人类,让地球上其它生物取而代之,他们是毁灭派;另一些人想让地球人自己发展、自生自灭,他们是刍狗派;还有一些人想着帮助地球人发展教育文化事业,以引导人类走向正确的发展方向,这一类人是儒派。”

“这三派将进行投票,来决定人类的归宿和命运。我偏向于儒派,同时也是亚洲地区享有投票权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我们这些有投票权的人,都必须有一个真正的地球人朋友,以确保投票的公允和对地球人的公平。之前的种种境况和异象都是毁灭派代表为了验证你我是否真心相待,以及地球人是否值得做真心朋友而设计的考验。很显然,你通过了此次考验,我的投票权也将有效。”
“投票结果将决定对待人类的方式,他们有一大堆手段来惩罚或激励地球上的生物。惩戒可大可小,威力可强可弱,譬如改变海平面高度,改变地球温湿度,或是利用宇宙尘埃、宇宙射线、黑洞吞噬、火山爆发、地震覆灭等;还有通过人类自身的战争,像一战、二战,就是通过控制或扶持战争狂人来消灭、减弱人类,这反而是较温柔的做法。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的时候,人类将不复存在。你今天所看到的彗星坠落、火山爆发、狂风骤雨等只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且是威力极度减弱的。”

“地球曾经的统治者恐龙,因其极端的凶残和贪婪,被外星人判处极刑。外星人对恐龙进行了诅咒,行星撞击和超级火山给了恐龙致命一击。现在地球上的海洋世界、大的江河湖泊,大多是因那时陨石的撞击所致。恐龙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人类现在所能看到的就只有残存的恐龙化石,也许某一天,人类将步恐龙的后尘走向灭亡之路。”

“因为你以及许多业已觉醒人类的原因,我相信人类终有自我醒悟、自我约束的一天,必能认清所面临的形势,肩负起应有的职责,从而管理好自己的行为。同时我将履行我的职责,投出神圣的一票。我的派别很快会接我前去投票,之后我将生活于外星星球,不再回到地球。希望你以后多保重!”

老何快速而沉重的讲述着,而我却痴痴的,仿佛听神话传说一样。

这时星光满天,璀璨的天空灿烂如花。天空中突然飘来巨大的飞行物,那飞行物通体晶莹,透着微弱的光辉,像硕大的珠玉,温婉华美、却不耀眼,又似优雅的华盖,停泊于空中。飞行器在地面上投射出蓝色的光亮,显出轻波的海水模样。

老何进入那蓝色的海水中,冲我挥挥手,便快速的升起,最后消失于那华盖之中。

我惊诧于这无法描述的妙极,奔跑着追逐,生怕错过着那从不曾见过的美丽。又拿出手机想记录下这份绮丽,拍到的却是透明的天际。那硕大的华盖开始兀自飘动,并迸发出万道光芒,我只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大脑一阵眩晕,仿佛头和脚互换了位置,便瞬间昏厥过去。

我拍了拍混沌的大脑,想起了老何的住处,便飞快地赶了过去。住处已经人去楼空,在桌子上我看到一封还未开启的信,上面写着“董兄亲启”。我拆开信,里面是老何那熟悉的笔迹:

“董兄,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投票日来临,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结束。投票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完成,这将决定未来50年人类的命运。希望人类社会还将继续,我们也还有再见的一天。何弟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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