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标题[12]

 

月亮爬上了工业大学对面酒店的高楼,温婉地把光泻进了242宿舍。月光被窗户栏杆割成一块一块。一块挂在靳波臃肿的脸上,把原本便是白皙的皮肤照得惨白;一块划过靳波那双散发着臭气但是昂贵的尤尼克斯羽球鞋,伏在靳波被踩得褶皱而且肮脏。靳波蹲在床上,没有脱鞋。中午他蹲在逼仄的242宿舍的地板上,被李广元杀气腾腾的目光和冷漠的声音逼到了床上。
李广元说,别挡道。
靳波蹲了一整个下午。失去知觉的双腿支撑着他肥大的身体和脑袋,那沟回平直脑浆稀少的头颅第一次帮他思考了如此之多的问题,数量大约是他五年思考的所有问题的总和。很久以后当大家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常江用非常肯定的语气提到这一点:他在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后,借着月光看到了靳波脸上晶莹的泪珠。
靳波矢口否认:老靳我自打出娘胎就没有哭过。
那天常江白了靳波一眼,长吐一口气的同时拽了下灯绳,拉亮了表面已经发黄的白炽灯。
灯绳断了。
于是这一天,大家不得不通过同时开启牛小良的老婆雅典和安延的遗孀亚特兰大来熄灯入眠。
 
李广元做了和前几天晚上相同内容的梦。一个记不清容貌的一丝不挂的女孩手举一块庞大无比的吉列刀片,追着靳波索命。靳波迈动肥胖的下肢,拖着臃肿的身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奔跑在北宁市堆积着白雪的大街上。终于,靳波被抓住了。女孩擒着靳波粗壮的右手,用硕大的刀片划开了靳波的腕动脉。靳波痛苦地大叫,随即抓起牛小良的左手塞进嘴里,锋利的犬齿刺进了牛小良的动脉。牛小良于是又咬住了常江的左手,接下来是安延,方自明,更多的人,最后是他自己。
他惊叫着醒来,把牛小良吓得喊道:
干什么!深更半夜的!
李广元喘着粗气,终于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恶梦。
李广元然后又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随即注意到从牛小良的被窝里泻出的光,若有所悟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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