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永恒之道----道之核心

道之核心

    然而,永恒之道并未完结,直到我们把大门抛在身后,它才彻底地产生无名特质。

27章道之核心

    诚然,这超时代的特征最终和语言无关,语言及出自于它的过程仅仅解放了我们天生的基本秩序。它们并未教我们什么,它们只是提醒我们,当我们放弃我们的设想和成见,严格地做男陛出自于我们自己的事情时,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和将要一次又一次发现什么。   

    从你至此所读列的看起来,仿佛建筑的生活以及它们充满生气时所具有的永恒特征可以简单地靠使用模式语言来创造。若是人们有了一种有活力的语言,仿佛其建筑行为所产生的东西都将是有生气的,仿佛城市的生活可以简单地靠使用语言来创造。

    然而,我们怀疑,会是如此简单吗?任一过程真会产生拨动自然心弦的无名特质吗?任一理论会如此有力吗?

    这些怀疑是正确的,永恒之道存在看一个我至今尚未描述的核心,一个中心的思想。

    此核心的精华是这样的事实:我们只有在无我时,才能产生一个有活力的建筑。

    如想象蓝色砖、白色喷泉、拱廊下的鸟窝、黄色的漆、清洗了的杰作。

    屋顶用边的装饰,入口树丛的红花,满挂窗帘的大窗子,育苗正长的花盆,墙上悬挂的一支金雀花......高耸云天的尖塔,逆光中的建筑穹顶,建筑周围凹室的阴影。

    这种场合之美,其中触动我们的特质,使它富有活力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它无忧无虑,质朴纯真。

    这种纯真只有在人们真诚地忘我之时才会出现。

    不言而喻,我们著名建筑师的巨大的钢与玻璃与混凝土结构并不具这一特质。

    自不待言,由大开发者建造的成批生产的开发住房不具这一特质。

    甚至可以说,较"自然"的建筑师,象赖特和阿尔托也没有达到这一特质。

    同样也对以说,有着不规则的红木立面和旧式乡村风格的室内"胆战心惊"放松的嬉皮风格的建筑也没有达到这一特质。

    这些场所不是纯真的,不能达到无名特质,因为它们是以外表的效果来建造的。建造它们之人用他们的建造方式来建造,因为他们在竭力把某种东西,某种想象转化到外部世界中去。甚至当它们建造得看上去象是自然的,甚至其自然性被计算出来时,最终还不过是一种摆设。

    如果你认为我只是反对我自己的时代而怀旧的话,我愿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完全是二十世纪的,却有看这种纯真的两个场所。

    一是水果摊,就在乡村路上,离这儿不远。是个简单的棚子,用波纹铁和胶合板做的一一除了保护水果,别无它意。

    另一个是北海的渔船甲板。它是一个简单的柴油机渔船,大概有40英尺长。三个丹麦兄弟在船上捕鱼。在一个角落,总有一大堤空酒瓶子,足有三、四英尺高;他们在海上和在港口时,不停地饮酒。

    这两个地方有点无名特质需要的纯真和无我。何以见得?因为建造它们的人不在乎旁人对它们怎样想。我不是说他们是有意的,有意不关心他人对它们看法的人,至少还是有意的一一也还是个姿态。但在水果摊和渔船甲板这两种情形中,人们不关心他人想什么,也不关心他们的不在乎。这些事猜对他们没任何意义。他们只严格地适应情况,做他们须做之事。

    当然,也有更大的例子。

    一个混凝土做的院子,或一个钢厂,根本不希望引人注目,只需要东西起作用......有时具有这种特质。同样道理,一个农院常具这一特质,或者一个新咖啡馆,主人钱太少,无法做引人注意的任何东西,只集中予以最少的钱使顾客真正感觉到舒服的事情上。

    当然,特质有时也存在于一个过去建造的住宅中,住宅周围的花,蔓生的格架,它们被耐心地照管,陷于大墙之后,看不到,只是出于爱和出于生存的愿望,让玫瑰花开放。

    象这样,无我地建造一个建筑,建造者必须排除一切希望地意象,自虚元开始。

    建筑师有时说,为了设计一幢建筑,开始你必须有"一个意象",以便使整体连贯有序。

    但以这种心境,你绝不能产生一个自然的东西。倘若你有一个个想法一一并竭力把模式加之于它,想法就控制、歪曲、掩饰了模式本身努力在你心中做的工作。

    相反,你必须从心中无物开始。

    只有当称不再担心没有东西出来,从而你能经得起让意象任其所之时,你才可以做到这点。

    首先,当你尚未确保模式语言将自动在你心中产生形式时,你紧紧依靠你所有的意象,因为你害怕没了它们,就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一旦你知道了,模式语言和基地一起会自动地自你心中,自无而产生形式,你就会信任你自己去完全放开你的意象。

    对于一个不自由的人,语言看来仅仅象信息,因为他感觉他肯定在控制之中,他必须注入创造性的冲动,他必须提拱控制设计的意象。可一旦一个人松弛下来,让情境中的作用力通过他作用,好象他是一个中介,那么他就看到语言几乎不要什么帮助,就能够胜任所有的工作,而建筑塑造了自身。

    这就是虚空的重要。一个自由无我的人,从虚空出发,让语言从空无中产生需要的形式。他克服了抓住意象不放的需要,克服了控制设计的需要,以虚空而惬意,并对体现为模式而作用其心的自然定律将创造一切需要的东西充满信心。

    不畏死的人,是自由生活的人,因为他可以接受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不是总在通过努力控制它而扼杀它。

    同样,当我开始从容对待即将发生的事情之时,语言和语言产生的建筑开始闪现生活。我可以在语言的秩序之中工作,而不担心以后出现的模式,因为我确信,当我到那一步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总能找到一条把它们带进设计的道路。我不需要事先提防。我为什么能这样肯定,我总能找到带来更小模式的方式呢?因为,我不在乎最后建筑或其细部有什么形状一一如果它们是自然的话。我没有试图把模式灌入既定的模子里去,只要我能够满足模式,我不在乎建筑将会多么陌生,多么奇特。

    有时一棵生长在花园偏僻角落的柳树,它自身适应花园的许多作用力,会变得盘根错节。但它是自然自在的。如果我做出的建筑是盘根错节的,它将象柳树一样自由。因为这,因为我不惧怕畸形,我总可以将模式置入语言的秩序中。并且因此,我总可以做一个象野生的柳树一样自然自在的建筑来。

    在你开始放松,并让语言在你心个产生建筑的同一时刻,你将开始看到你的语言是多么的有限。

    一旦你认识到,唯一要紧的事情是建筑所处的情境的现实,而非你的意象之时,你就能够放松,而让语言的模式在你心中自由地结合,而不试图把人为想象强加于它们的结合之上。

    但同时,你将开始意识到,情境的现实不但比你的意象重要,而且也比语言重要。语言,不管多么有用,多么有力,难免有错误,而你不能自动地接受语言模式,希望它们机械地产生一个有生气的东西一一因为,再一次,最终决定建筑会成为多么自然、自在、完整,只看你自己成为多么平常和多么自然。

    一个场所之中会有许多""的模式,却已僵死。

    例如,旧金山的一个小广场就是如此。其中有四种模式。广场是小的,有一个有顶街道,有袋形活动场地,有能坐的台阶。但这些模式的每一个都有微妙的错误。空间是小的一一是的。但它安置得决不会被使用,因此行人密度还是太低一一使场所感觉丰满的小广场的要点没有了。有一个经过广场导向建筑的有顶街道一一是的。但沿这条路没有包含活动的场所,因此,路线变成了不妥贴的,并且无助于出现生活。有袋形活动场地一一是的一一沿着广场边缘有几块小角落。但它们的安排决不会使活动在那里集聚一一它们和通道的关系不正确。人们将自然相聚的地方,如果他们可以的话,被台阶和障碍物阻塞住了。

    广场之中有这些模式一一但它还是不成的一一因为在各种情形中,模式的要点,模式的精神失掉了。对于建成这个广场的人来说,这些模式是空洞的形式工具,全然无助于此地出现生机。

    另一地方没有应用模式,却还是有生气的。

    就是这同一个广场没有这些模式,却也可能完整。

    假定广场是大的一一部分可以处理得象一个公园一一人们最喜欢聚积的角落,做成部分闭合的小空间。这将是小型公共广场的精神,但却没有局限于字面上的意思。

    假定无法开条道通过广场做一个有顶街道一一那么把儿童游戏场、或树丛放在后部,而两块活动地正好放在街上将是可能的。通过使用街道本身作为切线通路将获得有顶街道的精神一一而没有局限于模式字面上的意思。

    只要你盲从、机械地使用模式,它们就和任何其它的意象一样将干扰你的现实感。只有你恰当地漠视它们之时,你才会恰当地使用它们。

    只有你能充分摆脱那种帮助你的模式之时,你才能建造一个富有活力的建筑。你所听到的是多么地矛盾!

    最终,只有当一个使用语言的人无我自在之时,建筑才成为有生气的。只有那时他才能认识到真实存在的作用力,而不被意象吓倒。

    但在那时刻,他不再需要语言了。一旦一个人自由到这样一种程度,他能够看到真实存在的作用力,并建造一个单纯由作用力塑造的建筑,而不被其意象所影响或干扰一一那么他就能足够自由地建造,而完全不用语言一一因为模式包含的认识,作用力真正作用的方式的认识是他的。

    那么,你可能在你看来,模式语言是无用的了。

    除非你首先无我和自由,你是不能使建筑有生气的,哪怕你借助于模式语言,如果这是真的话。一旦你己经达到了这种自由的状态,你将能够做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如果这也是真的话,那么结果就是模式语言看来无用了。

    但正是你的模式语言帮助你成为无我的。

    有生气语言中的模式是以每个人灵魂深处已经知道的基本现实为基础的。你知道小凹室、拱廊、低天花、窗口、遮蔽屋顶有基本的意义一一而你忘记它们有意义只因为我们的社会已经用其它歪曲的意象充斥了你的心灵。语言只显示给你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语言能够唤醒你内心深处的感受和那些真实的东西。逐渐地,通过遵从语言,你感觉到了逃脱社会强加于你的人为意象的自由。随着你从这些意象中逃脱出来,你能够更加和事物的本质相接触,从而成为无我和自在的了。

    语言使你自由地成为你自己,因为它允许你做自然的事情,而且当世界在竭力压制你对建筑的最深感觉时,它将它们显示给你。

    一个在伯克利这里的建筑系学生,他的心用充满了钢架、平屋顶、现代建筑的意象,谈到阳台模式,找到老师,惊奇地说:"我以前不知道允许我们做这样的东西",竟是允许!

    我看到我们的模式语言使用的越多,我就越意识到语言不能教导人们关于他们环境的新事实。它唤起古老的感受。它允许人们去做他们想做,们近年来却已迴避做的事情,因为他们已经被那些告诉他们那不是"现代"建筑的建筑师所惊吓羞辱。人们害怕被嘲笑对"艺术"无知,而正是这种恐惧使他们放弃了自己对什么是简中和正确的坚定的认识。

    一种语言恢复了你对那些曾经看来象平凡事物的信心。

    第一种东西一一我们所有内心深处的喜欢和讨厌的秘密一一是基本的。

    我们放弃它们,企图自己显得了不起,自作聪明一一因为我们怕人们会嘲笑我们。

    例如,带阁楼的坡屋顶足如此充满感受,许多人不敢承认它。

    一种语言将允许这种带有感受的内在东西指导你的行动。

    在这最后阶段,模式不再重要:模式已教你有能力接受真实的东西。

    告诉你产生凹室的不再是模式凹室,这是因为你看到了特定情形的现实。而你看到的事实向你表明了一个特定的凹室是要做的正确的东西。

    起初作为理智拐仗的模式凹室,对你不再需要。你象一个动物直接看到了现实。你做个凹室就好象一个动物做个凹室一一是因为概念一一而是直接简单地因为它是恰如其分的。

    在这个阶段,你直接和真实的东西打交道。

    但不要随便认为,现在你可以做到这点了,因而你不需要语言让你来做了。在这时刻,你不能看到现实:因为你的心里充满了意象和概念。当你在这个阶段,依赖意象和概念(风格、平屋顶、玻璃、白漆钢、厚红木贴脸、木瓦、圆角、对角线),你不能直接面对现实一一你不能指明真实与不真实之间的区别。在这种状态,你逃脱意象的唯一办法是用更精确的意象,也就是模式语言,来取代它们。但最后,你可以使你自己完全从意象中解脱出来。

    就此而言,语言是带来我称之为无我心境的工具。

    模式语言的耐心使用,将让你回到你自己的那部分,那个总是在那儿,现在也在那儿,却被意象、意念和理论所妨碍,使你身不由己,不可能按自然行事的部分。

    去做俯瞰生活的窗子的冲动,去做高度变化的天花,粗得足以依靠的柱子,小窗玻璃格,遮蔽的尖顶,拱廊,门前座位,凹窗,凹室等的冲动已是你的一部分。但你听到的太多了,以致你不再看到这些内在冲动的价值。你控制它们,因为你认为别人知道得更多。你也许害怕,人们会嘲笑你如此地平凡。

    一种模式语言真正没有做任何其它的事情,除了再次唤醒这些感受。

    这就是把你带进那种在其中你生活得如此接近于你的内心,以致你不再需要语言的意境之门。

    它完全是平常的,它就是已在你之中的东西。你的最初、最原始的冲动是对的,而且如果你允许的话,它将引导你做正确的事情,只要你让你自己去做。

    不需要技巧。问题只是,究竞你是否让你自己成为平凡的人,你做那些自然到来的事情,做那些看来最敏感于心的,总是你的心的,而非将错误的认识蒙上了你的心的意象的事情。

    这是永恒之道的最后一课。

    想象你自己在你的屋外建造一个简单的外廊,撑一柱子,用角板加强与梁的连接。饰以细工浮雕,以使光线柔和地射下,避免眩光。安上易靠的栏杆,以便你可以走出来倚靠,呼吸夏日的空气。黄色草地反映黄色阳光,使本色木板更加温暖。

    设想你在建造这样一个门廊的地方,你的生活到达了那一点。你现在是一个不同于过去的人了。你已经理解了这些细节在你的生活中的重要性,你已经理解了它们是多么地影响你的生活,这个事实意味着,在一个更简单的意义上,你现在是活跃的。

    最后你晓得了,你已经知道如何产生这个无名特质在建筑中的物质体现的超时代的特性,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一一但是直到你掌握了一种模式语言,一旦它教会你听任自己按自己所为行事,而超越了这种语言之时,你才能达到它。

    顺手自然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情,有如切草莓的行为一样平常。

    我有生最激动的时刻之一,也是最平常的时刻之一。我同一个朋友在丹麦。我们在准备喝茶的草莓,我注意到她切的草莓非常之薄,几乎象纸一样。当然,比通常花的时间要长,我问她何以如此。她说,当你吃草莓时,草莓的味儿来自你接触的暴露的表面,表面越多,味道越好。我切草莓越薄,表面越多。

    她的整个生活就象这样。如此平常,以致很难解释它有多深。动物几乎没有任何不必要的东西,每件要做的事情全都做。象那样去生活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但对一个头脑充满想象的人,它是最难的。我在那一时刻所学到的建筑胜过十年建造所学。

    当我们象那一样平常,我们的任何行动除了需要者之外,不留下任何东西一一那么我们就可以把城市和建筑建造得象风吹过的草地一样变化无穷、宁静、富有野趣和活力。

    几乎每个人都感觉到同自然的和平相处:听看海浪撞击海岸的涛声,在一个平静的湖边,在一片草地里,在风吹过的石南丛生的荒地上。到那一天,当我们再次学到了永恒之道,我们将在我们的城市中感觉到同样的和平安闲,就有如我们今天在海边散步,在草原上开始大踏步迈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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