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云南行散记之二《四姑娘山》

[成都-日隆] 9月24日14:20至9月24日22:00
    随着湖南妹子的“呼啦啦，呜啦啦……“歌声响起，注定之后十来天，长今这位一生传奇女子的赞歌将陪伴我们走完旅程。湖南卫视完全可以为之自豪，因为随之唱起的是超级男声的“想唱就唱……“(虽说之后每次重现此歌，我都会眩晕，且伴随而来的是众人狂笑)。
    歌声中，我们驶出养育川人的沃土——成都平原，跨过造就沃土的华夏之骄傲——都江堰。短暂的穿过阿坝州后，我们进入甘孜地区，同伴的儿歌声隐约勾起我这个也算四川人幼时的回忆，谁曾想，隐约记忆中的贫困落后代名词，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令无数人为之神往之地，就是从这里，我们开始去寻找那消失的地平线。当思绪的潮水漫过现实的堤岸时，歌声总是最好的回忆的引子和指路的明灯。

    不知不觉，车窗钻进秋意，瑟瑟寒风中中夹杂着冰冷的雨滴，在一家[川妹子饭庄]用过晚餐后，凉意更浓，单簿的衣衫下，禁不住打着寒战，但每人红扑扑的面上分明满是新奇，双眼中透出的是对前程的企盼。路边的广告牌写明我们已进入卧龙熊猫自然保区。因为赶路，未做过多停留，我们再次上车。
    雨停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雨后的山腰披上条条白色游动的腰带，远处的山拗间更是云海一片。别处的奇境在此处如此稀松平常，感叹且目不转睛中，有人喊：看，星星。于是，夜幕降临，满天星斗跃然眼前。此时，车已开始盘山而上，有人感觉有些头紧，大家方才得知此时海拨已近4000。
    歌声一直未停，从小背蒌到青藏高原，从外婆的彭湖湾到打耙归来。歌声趋赶走大家对高原反应的一丝担忧(一段其乐融融的时光，难怪有人后来一直对此念念不忘)。终于，欢呼声中，4600米的巴朗山垭口被我们甩在了车后。

    当我们到达日隆镇(四姑娘山脚下)，已近10点(实际上，据司机后来讲起，夜里行驶实在是件危险的事情，其间，他一度无法操控方向盘，而在盘山路上停下来休息了很久)。经过短暂的讨价还价甚至还用上了迂回战术，我们最终以20元/人的低价夜宿龙云山庄，一夜无话，说要夜登四姑娘之人并未成行，而我在梦中却依稀似有所得……。

[四姑娘山——长坪沟] 9月25日
    翌日一早，在山庄用过早餐，背上早餐打包的鸡蛋馒头，按昨夜商定的方案，我们搭乘日隆镇的专车行至长坪沟口(车费40，门票80元)。
    经过的是一段弯曲的盘山公路，有同伴指问对面山下的来路是哪里，引来一片哄笑。我警惕的口含了一粒洋参含片。很快，十来分钟即到入口，路中是一根粗粗的木栏，旁边是租赁脚靴的小店。前方不远可见一片用于出租的马群，此时，已过九点。

    再三思量后，虽说有昨夜巴朗山的小小考验，还好无一人打退堂鼓，只是有粗心之人将相机落在客栈。
    众人开始徒步前行，过一小段公路，转过一道弯，见到的是一座废弃的喇嘛寺，有些遗憾的破败，当地人说它仍在守护着四姑娘山，残垣断壁间挂着的蓝白红绿黄的五色经幡，微风中，轻轻摆动着它的庄严。
    9:30分，远处的四姑娘山被厚厚的云所摭盖，看不清模样，

    从喇嘛寺开始，道路变为两条，一条是人行栈道，另外则是下行的马道，我们沿栈道前行。
    人行栈道在茫茫林海里穿梭延伸。道侧的山谷沿一条白色奔流的山涧蜿蜒而上。此时游客已三三两两，但林间仍然显得静谧，哗哗的流水声清澈可闻，我们悠悠行进在栈道上，随手轻拂路边烂漫野花，左右环顾翠柏青松郁郁葱葱，眺望远山奔泄而下的瀑布，偶尔也去拾取一下沟间溪水。
    穿林过桥，闲逸中，我们感受着通往四姑娘深闺的秀美。此时：海拨约是3300。

    前行约1小时，密林间出现一大片平地，溪水也在此分岔，勾划出一片灰色碎石沙滩，滩中矗立了许多已是枯灰的柏树。再走近，指示牌上写有“枯树滩“字样。按山庄的老板娘嘱咐，美景现在已开始。枯树倒映溪水，与蓝天交融，显出浓浓秋意。

    在租靴人的再三唠叨下，我们全体踏靴前行。确实，从此处开始已没有了栈道，应该是马道，路上非常泥泞，很多地方需要跳跃。而不断超越我们的马匹溅起的泥浆，更使大家频频中招。
    沟里有不少倒下的朽木(不知是否修路时所为)，铺满了黄绿色的苔藓，有些原始森林的味道。 
    路过一片草坪，是一处骡马休息中途站，猛一抬头，竟发现正前方可见高耸的峰顶，赶紧打听，原来四姑娘的幺妹已将其侧影留给了我们。举起相机开始描准，调焦后才发现幺妹的侧面并未有雪的痕迹，陡峭的岩壁满是坚毅。此时12:40，

    差不多再前行1小时，约13:40，狭长的沟谷突然变成一片宽阔的草甸，眼前豁然开朗，茵茵绿草、远处依稀可见皑皑雪山、清溪在草甸边静卧着如处子般汇集成一滩滩海子。绿水倒映有红花蓝天，清澈见底。四姑娘峰在右手边，但，此时仍是云雾笼罩。草坪上满是庸懒的人群和马匹。询问得知此处海拨近3600。距入口约16公里。
    好心的牵马大姐带我们继续前往草甸的深处寻觅美景，
    前行约20分钟，我们被一条横躺的小河拦下，一匹白马从河中趟过，河水几到马背，远处的沟谷实在令人神往，听当地人说起，更美的景色在前面。而同伴则不断重复着那句真理：美景总是在险峰。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些许遗憾留待可能的下次行程。短暂休息后，我们开始返回。

    再次回到草甸时，有人惊呼：出来了，果然，幺妹峰已然不知何时悄悄揭下了她的盖头来。
    我良久的站立，仰视着它。此时，感觉距离是如此之近，甚至岩石和积雪的纹理都清晰可见，似几步即可爬上雪线。旁边一位仁兄在此时却发现相机电池没电了，在他没完没了的抱怨和悔恨声中，我拍下了四姑娘幺妹峰的全景，而后，是继续的发呆，想象着阿巴郎依家的这四位姑娘的聪慧和美丽，心头默念而感谢着神山。

    当我从遐想回到现实，同伴已走得不知去向(唉，俺是收尾。不断有人叫我骑马，俺回答俺我是其它人的背夫，没钱，对方歪着头打量我，回答竟是：嗯，看出来了。我几乎晕倒在地)。狂追，超过两个骑马的同伴，我开始停停走走，与牵马人同行。
    出谷的路并不难走，只不过疾奔下感到心跳有些加剧。当缓下来后，恢复了平静。
    身边的骑马人一直试图超越前面的马匹，但始终不能得逞，牵马的大姐笑言：你骑的马正在追求前面这匹，超过是不可能的。 呵，马儿原来也是这般温柔。
    当回到枯树滩时，收尾任务算是结束，于是，我一路快步，沿栈道，约16:40奔至公路入口，开始等待其它众人。

    有些疲惫的我顺着路人的视现回首，四姑娘山竟然并立在远方，清晰可见。
    有些默然。人生或许也是如此，当你苦苦追寻而探不得究竟时，停下脚步，你才发现它就在自已的身后不远。

    回到镇上。在山庄用过晚餐，到镇上小逛一圈，无甚收获。
    感觉有些累，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