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神通:老郎是我佩服的一位学者,只因在那些顶级期刊的论文,在这背后的是要付出些艰辛的。一直想了解他在沃顿时的历程,然而似乎只有一本书提到了,今天摘下以供参阅】
我还记得我们上了一门很难的课——股票期权。当我们上这门课的时候,我们发现全班年纪最轻的就是老师Andy 20岁出头就拿了博士。由于这门课的数学推导相当艰难,不是普通的微积分,而是不确定微积分,因此全班同学天天开夜车解数学题以对付该课的数学推导。比看我们的水平不行,特别讲了一个故事鼓励我们:斯坦福大学有一个博士生,成绩相当差。他修课的平均成绩末达标准已经难备走路了,除非现在修的这门课可以拿A才能弥补过来。到了期末考时,这位老兄连开了几天夜车看书到半夜,希望可以拿个A c但由于念书念得太晚,早上起来已经十点了,考试早在九点就已经开始了。他骑看单车赶到教室已是十点半了。任课老师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了,还是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你自己到图书馆去答题吧,考卷上有两题,黑板上也有两题,你把这些题目抄下来就赶快去图书馆。两个小时以后,这个可怜的学生将考卷交给老师,然后大醉一场,因为他只答出了黑板上的一题和考卷上的半题。他心里想,就算他答得全对也不过是四十分而已,离A远着呢。晚上他匆匆收拾行囊准备第二天赶早上的火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丘八点不到他就接到系主任的电话,叫他立刻赶到系主任办公室。他吓坏了,不知自己闯了什么祸。他赶列学校,心情坎坷地进了办公室,看到系主任,任课老师和一位大师级的讲座教授并坐着等他。这位学生怀若不安的心情坐下后,系主任开口问他——这个黑板上的题目是你自己做的吗?他很害怕地点了头,他担心会不会因为他答的太差学校要他赔学费钱。三个教授轮番问他问题以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答的题,到最后确认了。
系主任说,斯坦福大学决定立刻授予你博士学位,并聘请你为终身职教授。这位同学吓坏了,在5分钟的惊魂未定后,他怯生生地问了一句话,为什么?系主任告诉他,黑板上那一题你答出来了,而那一题正是爱因斯坦答不出来的题目。Lo问我们,你们知道这伦同学是谁吗?我们全斑一起摇摇头,L。说,他就是运筹学之父Dantzig。
我们在两年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课程都读完,同时得通过四次非常困难的学科资格考试。考完试以后即授予金融学硕士学位。这四次考试中员难的就是第一次,因为要考《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我当时是全斑第一名考过的,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我念书开窍了。
而第四次资格考试是考金融学的专业课程,其中一科就是股票期权。为了准备这门课,我们全班昏天黑地开夜车解艰难的期权数学。我们拿到考卷时一看只有一题“股票期权可否兑现”,题目虽看似简单,但老师却给了我们八个小时解该题。我们都认为八个小时解这一题肯定是很难的题目。我还记得全班八个小时内无人提早离场,个个面有苦色,而且洋洋洒洒写了至少四十页以上,我大概写了六十页。考完以后老师告诉我们,全斑都答错,答案是NO。老师只要我们回答一个宇而已。全班唉声叹气,果然是小鬼难缠。
我到了沃顿后,碰到了我初中时代的同学马学勇。他以台大优异成绩毕业后拿全额奖学金赴沃顿商学院决策科学系读博士班。当然他不记得初中那一点琐事了,他还邀请我参加了他的婚礼。但一两个学期以后他就不读了.听说是考试没过关。但他也没有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这样消失了。据他同系学弟梁定澎 (现任台湾中山大学教授和香港中文大学访问教授)的说法,他这一生太顺了,所以没有办法承受不顺的打击,因此轻易就打了退堂鼓。事实上,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压力太大了,而且总把读书看得太重要太惟一,没省办法摆脱这个枷锁。老美就轻松得多,念好就念,念不好就不念,无所谓。我们可能认为马学勇无法承受打击而退学,说不定他自己可能就像老美一样觉得念书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可能并不是他本人想不开,而是我们局外人替他想不开。
1985年在沃顿开始写博士论文时,我只想做投资学方面的论文,我根本就不敢做公司财务的课题,因为我认为我是不可能适合这种软科学的,也不认为我能进那个小圈圈。只是当时沃顿的一位大牌教授Irwin FrZend需要一个勤劳的打杂工,由于我曾义务帮他搜集了一些资料,他很希望继续用我的廉价劳力,所以就收了我,并要求我做公司财务的实证研究。从此以后,就开始了我的噩梦生涯。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找公司财务的论文题目,更不知如何着手,只是很努力但很幼稚地想把论文写好。我想可能是我的 “勤劳”感动了他,他指定了一个公司财务的题目给我,同时也把有关的资料给了我。在他的细心指导下,我很勉强地把论文在半年之内写出来了。我总共花了两年半时间拿到了金融学博士学位,这个速度在沃顿创校一百余年舶历史上可以说是非常快的了。虽然我拿到了金融学博士学位,但我对这个领域还是相当的陌生 。。。
—— 《郎咸平:学术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