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时我尽量不去思考,思考会阻止视觉的表达。”
Q:您的中文名叫“毕龙”,请问您大概什么时间对中国产生兴趣的呢?
A:50年代时美国政府曾打算在科罗拉多河大峡谷修筑水坝, 但这将影响大峡谷最美丽的部分,一些知名的摄影师包括安塞尔•亚当斯, 布雷特•韦斯顿 (我最喜爱的摄影师)、埃利奥特•波特及其他人拍摄了峡谷,希望能阻止该项目。2000 年我发现三峡大坝项目并决定拍摄它,不是为了设法阻止该项目的实施, 仅是想纪录下该区域的变迁,希望能帮助那里的人民的后裔了解他们的祖先所居住的环境和当时的情形。
Q:请问您把“三峡”和“长城”作为您拍摄中国的题材,您是怎么考虑的?
A:无论是在中国人眼里,还是在西方人眼里,长城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就像一部神话真实的存在着。每次我到三峡进行拍摄,都会抽出几天时间到长城上进行创作。
Q:看了您拍的长城系列,有些拍摄角度很特别,请问您在拍摄时具体是怎么构思的呢?您是怎样理解长城的?
A:当我拍摄或弹奏音乐时,我尽量不去思考,思考会阻止视觉的表达。
这实际上经历了以下4个学习的阶段:
a、无意识无能力——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b、有意识无能力——知道想做什么,但不知道该怎样做。
c、有意识且有能力——知道什么是想要做的并且坚信只要集中精力就能做。
d、无意识的能力——不去思考做什么或怎么做。
当一个音乐家达到一定水平时,他不会思考他所弹的乐谱而是思考音乐里的情绪;外科医生不会思考具体的某个环节而是思考整体的操作; 艺术家不会介意某处颜料的脏污而是关注最终的作品。 但这些仅限于人们可以完全忽略的细节。所以我尽量做到不用思考地工作,我的朋友说这应该不太难xiao huar(我的朋友在开玩笑)。
文化的差异只是调味汁不同,里面的食物是同一的”
Q:在您的作品中,您是倾向于表达自我还是被别人理解?
A:我不知道。我喜欢摆弄这些“玩具”。我喜欢旅游,尤其喜欢遇到不同的人,在中国,我遇到了一些非常特别的人。
这是一个“为什么”的问题。“怎样”的问题难回答,“如何”的问题更难回答,但最难回答的是“为什么”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一个伟大的摄影家伟大?难于回答,但有些答案已包含在问题中。提问者恰恰是回答者。但是为什么伟大艺术可以变得伟大?为什么在某一特定环境会让你感到悲伤或高兴?为什么某一种光线、一种特殊的物体布局会出现?我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因为我不太确定什么样的回答才算是好的答案。
Q:您接触的中国摄影师的作品多吗?他们的作品中最能打动您的是什么呢?
A:我见过一些非常出色的中国摄影师的作品,但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谈论他们的作品,而且我一般不评论别的艺术家。
Q:您觉得中西方的摄影中存在审美差异吗?若是的话,差异在哪呢?
A:我认为所有文化有各自分明的审美取向,但这是经常在改变的外表的区别,撇开表面,底层有一些基本、基础的东西。文化的差异只是调味汁不同,里面的食物是同一的,而且全球一体化的进程也将延伸并影响艺术品位中。我从不掌控我的艺术风格,只是我希望我能避免更多的肤浅、时尚的东西而直达事物的本真
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Q:您第一次接触摄影大概是什么时间?
A: 1998年
Q:您一般使用什么器材进行拍摄?
A:我用胶片机,大画幅和中画幅的。林哈夫Master Technika 2000 (4x5)、玛米亚7II和玛米亚645,经常用柯达tmax 100和柯达tri-x。镜头从超广角到中焦。
Q:您是否有随身带相机的习惯?
A:当我刚开始摄影时,我经常把相机带在身边,当时我不确定我想拍什么,希望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美丽的瞬间。现在我计划拍摄多于随意抓拍,除非我在进行一个项目的拍摄,否则不会总是随身携带相机。
Q:您最欣赏的摄影师是谁或者您比较喜欢谁的作品?
A:布雷特•韦斯顿是我喜欢的风光摄影师。安塞尔•亚当斯、门弛父子、克里斯托弗•勃奇克、埃利奥特•波特都是伟大的风光摄影家。我也很喜欢纪实摄影作品,尤其是塞巴斯提奥•萨尔加多、莎莉•曼、菲尔•波吉斯和Shelby Lee Adams。
Q:如果让您自己来形容您的拍摄风格,您认为是怎样的?
个直观的摄影师,我很少干预或完全不干预我拍摄的场景,换句话说我不会增加或移除场景中的垃圾或其他干扰。我尝试不同的拍摄风格,从风光到生活静物到纪实到抽象。
Q:最后,请您对目前正在摄影道路上摸索、企图成为摄影师的的人有什么忠告?
A:拍摄之前尽量多想,以便过程可以控制;熟悉你的器材;尽可能地多看优秀作品;别太在意艺评家的评论,这些往往会影响自己的艺术创作;要为自己而拍摄。当然,经常访问www.fengniao.com是最获得更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