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我的心里打了个结(二十二)杨光的罪

    我们回到昆明了,黄琳一路上都在流泪,她说妈妈走的很安心。一直以来,对女儿的归宿是她最为放心不下的事情,所以当她听见女儿告诉她说准备结婚时,妈妈高兴得紧紧抱住她。妈妈心里的牵挂终于放下了,这是她最后唯一的夙愿,也是最为担心的事情。或许妈妈最后能坚持到自己回来,也是想在闭眼前能亲眼见到女儿将来的归宿吧。

    送走妈妈的第二天,黄琳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爸爸。老人听完,走到我面前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这或许是他认为最好的感谢方式。爸爸探过身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真的!帮我好好照顾琳子”。看着他,我没有说话,因为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这位父亲坦诚的希望。

    黄琳和爸爸和好了,临走时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她对爸爸不停地说对不起,以前都是因为自己不懂事。其实你和我亲身爸爸一样,是位好父亲,好爸爸!爸爸听着笑了,拍拍女儿说傻丫头,我是你爸爸啊,永远都是。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常来电话,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快上车吧!

    汽车发动时爸爸站在车头前向我们挥手,脸上挂满笑容。不一会儿,我又看见了出现在出站口,很用力地朝我们挥手,脸上还是那个灿烂的笑容。

    “喂,你好”,有个陌生电话,我接起来问道。

    “你是田宇吗?你认不认识杨光?”,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粗也很响,好像有人得罪了他似的。

    “嗯,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我尽量保持很有客气地回答他。

    “我这里是五龙派出所,麻烦你过来一趟,证实一下杨光的身份,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派出所?”,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杨光怎么会跟派出所牵连起来了,竟然还扯到自己,这小子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是你耳朵不好使还是我没说清楚!没听清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次!”,那人提高嗓子训道。

    “哦,哦, 不好意思,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五龙派出所,五龙派出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真的,杨光被警察给逮了。

    “你明天上午来一趟吧,带上身份证!如果可以去你们公司打个证明材料”

    “证明材料?什么内容的?工作证可以吗?”,我又不解地问他。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你给公司说派出所要证明材料就行,他们知道内容的!实在不行,你自己来就行,记得一定带上身份证!”,对方觉得我的提问对自己是一种不断的挑衅,已经变得忍无可忍,怒道。

    “哦,好的,谢谢你啦。我明早一定过来”,本来我还想问问他五龙派出所在哪儿,旁边有什么公交车或者大楼什么的,坐几路车可以到。可瞧他阵势,还是免了吧,省的又是那种杀人的训示,好像我已经是他的犯人似的。

    我没敢说“给你添麻烦了”,惊慌之于改口说“谢谢你啦”,好像自己遇见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被派出所传唤还说谢谢,可能也就是我这样的傻子才能想得出来说,还附带上一句“我明早一定过来”。

    白痴,250加敌敌畏!你紧张什么啊!

    “好啦,就这样!啪!嘟嘟。。。”

    对方很快速地撂下电话,没等我客气地和他说拜拜,估计他腻了,还以为接电话这人神经有问题。

    “杨光出事啦?怎么派出所会给你打电话?”,黄琳在一旁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人好像审犯人似的大声叭气。看来杨光这小子这会是玩出火啦。奶奶的!有好事屁都不吭一声。现在出事了,他到最先想到我,还说老子是他最好的朋友。靠!莫名其妙被人训一通,真是火大”

    “呵呵,谁叫你和他是狐朋狗友的”

    “你还说风凉话,要不要我也训你一次”

    “来嘛,谁怕谁呀!”

    “活该!早就应该让这狗日的去端几天了,老天开眼!瞧他干的那些不是人的事”

    “喂喂!别落井下石好不好?他再不是人那也是我们的朋友嘛”

    “老娘不认识他,你们是你们,别扯上我!”

     黄琳一直在狠杨光,狠他那晚为什么对自己说那种话,居然会要求自己的朋友去那样。在她眼里,那句话彻底让她知道杨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年来的朋友算是白做了。

    “好啦,我得走了。回去好好净净身,明天好去看看那家伙”,我说着起身准备回去。

    “别走!我害怕。留下来陪陪我,好吗?”,黄琳从身后抱住我,恳求道。

    “我。。。。”

    该不该答应她?要不要留在这里?脑袋里一片混乱。我回想起死者最后的托付,想起了她安心的笑容,想起了那位母亲最后的微笑。“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真的!帮我好好照顾琳子”,那个不爱说话的男人又站我面前,一双粗糙的大手紧握住我,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一直出现在那里。

    “你不是亲口答应妈妈说要照顾好小琳琳的吗?难道你忘记啦?”,黄琳在我身后哭着说道。

    是啊,自己那天说的是那样的慷慨激昂,感人肺腑,自感任务艰巨,使命光荣,以此来告慰一个即将死去的母亲。“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小琳琳的!”,这是一句表明自己一生的守护,一生!漫长而长久的坚持,可眼下才过了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当初的承诺就像天上的风筝一般摇摇晃晃左右不定。妈妈会安息吗?她会不会在责备自己?

    死者已经离去,我没法再回到她面前更改自己当初的答应,坦白自己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才说得那样子信誓旦旦,坚贞不渝。

    当然如果我现在立马走出这间屋子甩手而去,也没人会站出来质问或者谩骂自己。这本身就是一场事先说好的演戏,现在散场结束了,一切也就随之消失无影。黄琳和她的亲人们都不会责怪自己,质问当初那个承诺为什么只是嘴上说说,而完全不需要躬亲力行。

    说了就说了,过了就过了,完了就完了,谢幕之后,一切都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感谢我,感激我的演技一流,感恩我的真实逼真。

    我需要遵守这个谎言吗?它真的存在吗?那天自己的确是信誓旦旦地接受了死者的托付的吗?

    妈妈甜美的微笑出现在眼前,我又看见了那张黝黑而憨厚的笑脸,他们都站在前面,望着自己,一直在那里。

    “我留下来,有我在,别怕!”,我抬头叹了口气,转身抱住那个弱小的哭泣。

    长这么大,这是自己第一次来这地方。冰冷的手铐,寒冷的审讯室里只有阴森恐怖,一张恶煞的怒视对着自己,整个人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冰冷的平板没有一点软绵,一束刺眼的灯光开始射向自己,紧接着一股股锥心的恐惧从脚底缓缓冒了上来。

    满头大汗,惊恐万分,周围充满各种严厉的拷问和摧残的刑具。一次次到来痛苦,剩下的只有撕叫,“啊!!!!!!!!”,一直到最后整个人昏死过去。

    凡是即将跨进来或者已经跨进来的,那最终的结局都是令人寒秫的,进而在时刻准备着快速逃离。

     “同志你好,我叫田宇,昨天你们打电话通知我来的”,我对着“登记处”的窗口说道,并最大可能地让自己显得很有礼貌,可能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害怕。

    “什么?大声点!”,那人抬头瞪着我叫道。

    一个30左右穿警服的女人座在里面,五官端正,满脸清秀。其实我很喜欢穿制服的女人,特别是长像漂亮的那种。总感觉她们有种“巾帼不让须眉,英勇堪比木兰”的味道,没有让柔弱,没有娇滴滴,只有一脸英气,一身正义。

    “我叫田宇,昨天你们打电话通知我来的”,我微微提高了一点点音量。

    人要是害怕起来,胆子最先变小,接着身体会缩小,然后声量会调小,最后动作也随之变小。这一切都可以概况为两字:“恐惧”。

    “早上没吃饭啊!说话小声小气的。喏!在上面勾上你要找的人,然后在旁边写上你自己的名字”,说着女警递出来一个本子。

    “填好了同志,给”

    “身份证!”,她望着登记薄,没看我,只是把左手伸了过来。

    “给”,我小心翼翼地把身份证放在她手中。

    女警接过去,转头扫了我一眼,然后在登记薄上写着。

    “在那边凳子上坐着,一会儿喊你名字。别乱走!”,女警递还我身份证并严厉地命令道。

    “你们这儿有厕所吗?”

    “怎么了?我们这儿有这么害怕吗?还是看见我害怕?”她望着我,本就严肃的脸忍不住笑了下,并用手指指前面。

     “不不,同志,你误会了,我就是在刚才路上水喝多了,所以。。”

    敢情这女警倒挺风趣,可自己没敢笑出声来,依旧一副畏首畏尾的萎样。

    上完厕所,我遵照女警的命令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等着,挺着胸膛,立直腰杆,好像回到大学军训时教官训练坐姿的样子——坐如钟。

    大厅里人不多,只是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人走进走出,我好奇地望着他们走过的样子,可随即对方总是朝自己狠狠地瞪上一眼。

     “谁叫田宇?”,有人过来喊道。

     “到!”,军训点名开始,我立正站起来。

    “哟?同行啊,跟我来吧”,那人冲我笑笑

    房间里很明亮,门头上写着“接待处”不是“审讯室”,光滑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面锦旗旁边还有几张伟岸的相片;凳子是木制的,不过上面有个舒服的垫子,很软和;桌子上有盏台灯,不过是熄灭的。警察很友善,也很有礼貌,一进门请我坐下,还问我说喝不喝水。我立马朝他笑笑,摇摇头说不用。

    整个过程很简单,警察就是问了我认不认识杨光,在什么单位上班,你们认识有几年了,他老家在哪儿,都有些什么亲人,在昆明还有其他亲戚没有。

    我还是刚才的军姿坐在凳子上,两眼直视前方,认真地收听他发出的每个问题,并一一作答。没有说谎,没有瞎编乱造,说的都是实事求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停地在告诫自己要诚实。我敢肯定如果自己一旦扯谎,那对方肯定立刻就能察觉出来。

    其实有几个问题我也掂量想了一秒钟,担心自己老实交代会不会影响到杨光,或许和他说的不能对上。当我妄想再多考虑一秒钟时,对方严肃的眼神没容许多余的捏造作假,我只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好啦,今天麻烦你过来一趟,你可以回去了”,警察笑着起身和我握手告别。

    “那个,那个,我可以去看看杨光吗?他在这里吧”,看着他友好的笑容,我大着胆子提出要求。

    “今天不行。不过杨光的确在我们这里!”

    “那你们会不会?”,其实我想问他他们会不会打杨光,不给他饭吃,对他严刑逼供。可我没敢说出来,因为我害怕一旦这样说出那将会有严重的后果。

    “什么?会不会什么?”,警察很莫名地问我。

    “恩,那个。。。。。”,我的脑袋里在尝试着如何用最为友善而委婉的方式问他。

    “哦,哈哈。小伙子,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放心吧,人在这儿没事的,有吃有住的,没你想的那些恐怖场面。我们是秉公执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警察有双猫眼,连你想什么都知道。最后一句听他说得很严肃,这让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出了门,我朝大门走去,碰巧在门口看见刚才登记的那女警,她朝我笑笑,我也只得勉为其难地笑笑看着她。

    我知道她为什么笑!自己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坐上公交车,我没回黄土坡,而是朝黄琳家驶去。

    早上出门时这女人死活要和我一起过来,说是好奇好玩,想去派出所参观参观,看看那些帅气的高大威猛,顺便看看杨光那个萎缩的虽样。我没让她来,我觉得那种地方没什么可看的。谁不是在天天保佑自己一辈子不去派出所,哪里还为了个好奇,兴致勃勃主动找上门的。还有我还担心要是她去了,一会儿杨光看见我和她手牵手的样子该怎么想,这小妮子会不会对着关在里面的杨光数落玩笑几句,没准儿两人还吵闹起来,那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黄琳说自己害怕,需要有人陪,需要我在她身边。现在好嘛,我也害怕,我也需要有人陪,两人正好可以相互安慰一番,说几句大话鼓励自己。想到这些,我对着窗外苦笑起来,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聊,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杨光那鸟人犯什么事了?啥时候拖去枪毙啊?”,刚到家,屁股还没坐下,黄琳就跑上来缠上我问。

    听她说“枪毙”两字我气不打一处来,冲她大声怒道:“是人话吗!他要是死了你忒开心是吧!”

    “你吼我?为了那个贱人你吼我?”,说完她哭着跑进房间。

    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不应该冲她大发脾气,刚才她只不过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已。

    “喂,喂,开开门好不好?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滚!!!”

    何苦呢,惹怒女人只是在瞬息微秒之间,一旦翻脸争吵之后你必须花费几个甚至是几十个几百个小时去忏悔自己的过错,而且这样的时间多少往往和性格,外貌或者年龄有很大关系。娇气的女人难哄,因为她从未受过如此“杯具”;漂亮的女人难哄,因为只有她对别人吼,对别人咆哮,没人敢对她像她对别人那样;年龄小的女人难哄,因为在她的眼里,你只能抱着她,哄她开心,陪她玩,陪她闹,陪她笑。

    仰天长叹,孔圣人早就警示过我们“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哎!!!

    转危为安,和好如初这是一个漫长而头疼的过程。首先你需要千言万语地说对不起,有时候或许还需要在自己脸呼上几巴掌;紧接着苦苦哀求,百般悔过;然后绞尽脑汁笑话上阵,开心调侃;最后在油腔滑调之余还得外加上死皮赖脸。

    男人啊!何苦呢,何必呢?这也应验了一句话“男人何苦难为男人”。

    终于上班了,早晨跨步进来,指纹打卡签到,走进办公室,看见牛眼早已坐那里。还是那样,周围好像没有丝毫改变,变化的只有自己的思绪,离开这间屋子,离别这个工位已经是快两个多月,感觉少了点熟悉,多了些陌生。

    “田宇,王总叫你去他办公室,找你有事”,张姐在门口喊我。

    “好,我马上过去”,我一边答应她,一边打开电脑。我估计老板在等着听汇报工作吧。

    敲门进去,王总指指让我先坐下等他一会儿。

    老板就是老板,这办公室自己来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是相同的画面。他好像有打不完的电话,应酬不完的交际,谈不完的生意,接不完的项目,签不完的合同,赚不完的钱。

    “小田,来了,怎么样放假玩的开心吗?”,王总笑着走过来。

    见他过来,我应声赶紧起身,可随即他抬了抬手。

    “还行,回了趟老家,挺好的”,我发觉自己现在敢撒谎了,而且是不加思考地张口就来。

    “是嘛,很好,很好。出门在外有时间是应该回家好好看看,陪陪父母,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呵呵”

    我默认点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着说下去,也问他老家在哪儿,有没有回家了。可转头又想,以自己现在的年龄好像不应该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谈论家事,这也不大合适,毕竟在他眼中的家和自己理解的或多或少不是一路,甚至还可能差别很大。

    “怎么样,我听郑局长说你们在新边的软件调研开展得很好,客户对你们很满意,评价不错”,王总停了一会,终于切入主题聊起工作的事情来。

    “还行,我觉得下边的人都很客气,特别是郑局长和张秘书,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是不可能这么顺利完成”,话刚说完我就后悔,自己好像应该把肖局长摆在第一位,怎么还把老大都给撂一边不理不睬了。

    “肖。。。”,我赶忙想补上说都是按肖局长原先安排的,然后自己再找的他俩。

    “什么时候开始设计编码工作?”,王总没在意我说的话,继续问道。

    “哦,下周吧,这几天我和李毛他们一起先把需求再整理下。争取周三写完需求分析,然后发给肖局长,郑局长还有张秘书看看”

    “先发给张秘书吧,让他先看看”

    王总的考虑很周全,这是电信的一贯办事方式。自己想想也对,现如今大部分政府机构,企事业单位不都是这样的办事流程?看来以后自己要紧记这点,要不然没准儿哪天做了错事还懵在鼓里。

    “你见到杨光了吗?”王总向我提起杨光。

    我懵了,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问自己昨天在派出所见到杨光没?还是问这几天有没有见到杨光,因为他一直没来上班?王总知不知道杨光出事了?还是。。。。

    “这个。。。。”,我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向他坦白。

    “怎么?”,王总很好奇地追问我。

    “杨光他出事了,现在人在五龙派出所”,说完这话,我松了一口气。

    “是嘛,发生什么事了?受伤没?”

    不知道是自己没说清楚,还是他在想其他事还是没在意我说的话。王总显得很镇定,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菜一碟。难道杨光对他不重要?不,坚决不可能!杨光对他,对公司太重要了,要是没有他,那新边九千万的项目怎么办?让牛眼去?还是让我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起码现阶段,在信翼没人可以代替杨光,也没人敢去代替他。

    

    “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可昨天派出所通知我让我去看看他,证明一下他的身份”

    “这样啊,杨光就你这一个好朋友,你是应该好好帮帮他”,他猛吸了口烟,然后急促地吐了出来。

    我觉得王总应该早就知道杨光的事,不然不可能这么镇定自若,泰然处之。如果他事先不知道,那他刚才在自己说杨光现在在派出所的时候应该表现的十分惊讶,猛地站起来,或许是暴跳起来,然后问这问那。可他没有,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跟没事人似的。尽管如此,我还是肯定他早已知道这事儿,因为在我们俩说道杨光时,他抽烟的速度异常的快,大猛口吸入,然后长长地吐了出来。

    “派出所昨天也没问什么,就是了解了他的一些基本情况,老家在哪儿,在什么地方上班,还有。”

    “你告诉他们杨光在哪儿上班了吗?”没等我继续说下去,王总再次打断我。

    “嗯,说了下,那个。。。。”,看着他开始皱眉的表情,我没敢再继续说下去,或许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应该把公司名称供出来。

    “哦,没事的,实话实说嘛,没事的,没事的”

    他又大口吸烟,而且还新点燃一支。

    “关于公司,我就说了个名字,其他什么也没提,警察也没问”,我真的说错话了,昨天不应该告诉警察公司的真实名称,随便找个报摊小店忽悠了事就行。

    “没事的,实话实说嘛,呵呵,你不说人家也能查到,呵呵”,他笑了,可脸上的焦虑丝毫不能被掩盖下去而且越来越明显。

    “好,就这样吧!软件的事就按你刚才说的继续下去,我相信你!”王总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我不知道这是刚才焦虑的释放

    还是他对自己的坚信托付。不过他没再提起杨光,他好像已经准备放弃杨光了。

    “王总,那杨光的事怎么办?”,在起身准备离开时,我突然问他。

    王总没回答,只是吸了口烟,一只手捻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看得出他在思考,难不成他压根儿就没听到我的询问。

    “这样吧,警察要是再找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实事求是嘛,呵呵”,这是他最后的表情,勉强而冷冷的苦笑。

    “好”

    果然,在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时,派出所又打来电话。看着号码,我一眼就认出是五龙派出所,因为号码很容易记“11043210”。

    “喂,你好”,电话响了好久我才接起来,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会儿该如何回答他。

    “喂,是田宇嘛,明天早上你再来一趟派出所吧,有几个问题需要找你核实下”

    很显然警察已经记住了我的号码和声音,一句很有把握的再次确认之后,没等对方回答,他就直接向其下发任务的命令。

    “那个。。。,好的”,我用迟疑的声音答应他,心里又开始慌张起来。

    “啪!嘟嘟。。。。”

    对方挂了电话,没有说拜拜,可能我和他们一直还会再见吧。

    我转身走去王总办公室,想告诉他说派出所又打来电话了,通知自己明天过去。然后问他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去?

    王总不在,走掉很久了,有事打他手机嘛,张姐告诉我说。

    你个狗日的杨光!搞什么飞机!到底是出了什么鸟事?整天把老子整得慌手慌脚的。靠!狗日的!

    我没给王总打电话,也没告诉他派出所又来电话的事,只是在下班前告诉张姐说自己明天请半天假,有急事来不了。听完,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一晚上没睡着觉,在床上翻来滚去,脑袋里一片乱麻麻的,好像是自己真的犯了事一样,明天又要被叫去拷问一番。

    明天警察会问自己什么?如果提到公司该怎么办?要不要对上次说的话进行翻案,说自己当时记错了公司的名字,其实杨光压根儿就没工作,只是在街边的报摊给人打工买报纸;或者说这小子在某个米线馆给人家刷碗端盘子,再或者。。。。

    一大早,我就按自己计划的时间爬起来。其实我一直没睡着,不过我不想起来,省得和黄琳那女人说不上两句又得大吵大闹。省省吧,等这个活阎王出门了再说。

     坐在公交车上,我又想起昨晚自己打算翻案的事来,左思右想还是放弃,既然上次都那么说了。如果呆会儿自己真的撒谎弄假,没准儿以后会被法官扣上“作假证”的罪名,到那时估计怎么的也得判个十天半个月的。

    “实事求是嘛”,我想起了王总最后嘱咐的话。对!实事求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反正自己知道杨光的事情又不多,管他呢。

    第二次跨进五龙派出所的大门时,我没有像上次那样战战兢兢,畏首畏尾。只是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不停地告诉自己说“实事求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田宇?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在这里上班?还是来找人的?”

    “你好!”

    (未完待续。。。。。。)

    【申明:故事中的情节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刀光剑影201001211写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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