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的讨论有许多。以下是收集回来的几位仁兄d相关评语-。-
看到源头之前都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厉害啊,等自己亲自看了源头之后觉得不过如此。当初听马未都的百家讲坛特别爱听,心说人家真是要理论有理论要实践有实践,这么多东西怎么总结出来的,那么多相关的文献专著这人得看多少才能总结出来这些啊。他讲到唐代瓷器的时候提到“盈”字款,说他在香港买到过,对方不读中国陶瓷史,中国陶瓷史里有专门的地方讲这个,他读了所以就知道,于是就便宜买了。结果我就找朋友专门要了本硅酸盐出版社的《中国陶瓷》一看,好么,所有的框架大纲都从这书来的,连讲座上引用的那些诗词也都在这里,一个字都不带差的。这书是大学相关专业的教材。但没辙,别说那些普通爱好者,就是我这自诩爱读书的人平时也不会找这种书看的,因为都是字,图都是示意图不是照片,是为了让读者辨清不同时代瓷器的形制的,教材嘛。马的讲座就是这书的理论加自己的经历……这说起来又得吐图书馆的槽。当时就是想先借,于是先去的首都图书馆,系统一查都有,到架子上一找都没有,下午没有,转天早晨顶门去还没有,都是普及读本。退了卡去国图,照旧。上哪说理去。当然说句公道话,那些普及读物的照片可真好,但系统的知识学不到啊。我现在连听带看的陶瓷理论都能摆平普通的收藏爱好者了,诗词一背对方就刮目相看了,但其实就这一本书的差距。
黄仁宇的一生就是扒明代经济史这堆少有人扒的灰,最后扒出一小块田来,结果田里长出苍天大树。其实看他的作品履历就能看出来,他所有研究的开头就是明代大运河这个论文,有了“运河对经济无益,完全是中国可悲经济体制下制造的废物”这个结论,再去找更多方面的证据,直到把明代从经济角度给彻底彻底打倒,再推广到政治和问题,然后向其他朝代扩散。黄就是憋着一股邪火,要把那个狗屁“资本主义萌芽论”给操翻。其实只要是人都看这马列学术的私生子不爽,但是真的拿出硬梆梆的棒子把他打倒的人却没有。中国史学界看黄不爽的人多得是,从80,90年代开始就是,黄死后还有人专门撰文揭底的。可是这帮人一辈子靠吃政治家的排泄物安身立命,被操翻也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不否认这些人里有真的学者,但是在大陆,你别想搞真学术。1949年以后,中国史学界搞的那些玩意还不如袁腾飞的胡说八道有意义——反正都是胡说八道,我还不如捡有意思的听。
水准低的人总想往高了写不容易,水准高的人想写低了也不易。当年明月如果有这种水准,他想写低都写不出来,我还就优越一把:如果真有这么高的水平写出来的明朝那些事儿还真就卖不出去了。那我回头去找找这个论文。但我觉得,至少以天津为例,运河还是对其经济发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19世纪末海运发达之后,内河运输基本废弛,天津从地缘上就一泻千里的走了下坡路,从此失去了和上海竞争的机会。这书序言里说景德镇的四时雷电镇也和陶瓷有关。我看到这心说以后还可以把这部分拿出去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