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谐电磁场引入工程电磁场的意义_【二】电磁场的量子化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清]查慎行《舟夜书所见》

实现电磁场的量子化，是量子光学的重要基础。

为什么有必要进行电磁场量子化？就像牛顿力学之于量子力学，奠基于麦克斯韦方程组的经典电磁理论能对大部分的电磁现象作出解释，但是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我们会发现很多问题是经典电磁理论无法解决的。比如真空态，我们对“真空”的定义是没有光、没有物质——但是没有光、没有光子，是不是也没有“场”呢？实验告诉我们，在真空中，仍然会存在场的涨落。要对这些现象作出理论解释，需要我们在量子化条件下，对电磁场进行进一步的精确刻画。

在量子力学的一维谐振子模型中，通过引入坐标算符

与动量算符

构造出的升降算符，实现了能量量子化。而对电磁场的量子化，将从麦克斯韦方程组给出的电磁场能量表达式

出发，仿照一维谐振子模型的解法，实现电磁场能量量子化过程。

本章及之后章节，除了可能引起混淆之处，不再标注算符符号。

一、驻波形式量子化

首先考虑的是在一维谐振腔中的电磁场。如图所示，腔轴沿

方向，电场

沿

方向偏振；磁场

沿

方向偏振。设腔长为

，腔截面积为

。

在谐振腔内，只要满足驻波条件

的模式都可以存在，称为驻波模式。以电场为例，我们可以将腔内的电场视作一系列驻波模式

的叠加，每个振荡运动的

驻波模式都可以被视作一个以

为幅值廓形的

简谐振子，即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对电磁场进行驻波模式的拆解，并不是一种“量子化”过程，因为这种模式的离散在经典世界中也是存在的。真正的能量“量子化”要在后续引入量子化条件后才能实现。

接着，我们可以从经典的麦克斯韦方程组出发得到电磁场能量表达式，并根据不同模式间的正交性进行简化

可令

则总能量写为

我们先考虑单模光场的量子化，将总能量分解为各个模式（振子）能量的叠加。将单个模式的能量

与量子力学中谐振子模型的哈密顿量

比较，可以发现两者在形式上非常相似，因此可以仿照一维谐振子模型的解法进行量子化。将电磁场驻波模式中的

与

视作场算符，可以看出，两者在形式上分别与谐振子的坐标与动量对应起来。

因为我们在后续将关注场的演化，因此量子化过程建立在海森堡绘景上，引入量子化条件

。

利用

与

构造升降算符

其逆变换为

哈密顿量（单个模式/振子能量）可写为

。

谐振子模型的后续解法可参考 落叶红不扫：【一】量子力学基础。

最终，我们可以得到【递归关系】

在这里，本征态

直接尤其对应的本征值

进行标记。

【能量本征态】

【 能级】

升降算符随时间的演化由海森堡方程

给出，将

代入海森堡方程可得

场算符随时间的演化为

电场与磁场随时间的演化为

其中系数

，上标

表示驻波（standing wave）。

对这些结论进行分析，可以发现电磁场的能级间隔

，恰好对应着频率为

的驻波模式中一个光子的能量。实际上，电磁场的最小能量单元，正是量子概念被提出之初对“光子”的定义。

引入粒子数算符

，显然

与电磁场哈密顿量

对易，两者具有相同的本征态与本征值。两者共同的本征态即为

，相应的本征值为

，表示含有

个光子的态，称作

光子数态。因为是本征态，所以对于光子数态，电磁场的能量具有确定的值，不存在涨落；但是，由于光子数态并不是场算符

与

的本征态，因此电场与磁场的值将存在涨落。

升降算符对本征态

所施加的作用，恰恰对应着系统中一个光子的“生成”与“湮灭”，因此在后面我们将称其为“生成算符”与“湮灭算符”。

二、另一种量子化方式

驻波的量子化过程，靠的是引入量子化条件，即场算符的对易关系

。

在这里，我们可以思考另一种量子化的方式，避开场算符与坐标、动量的类比过程，直接引入升降算符的对易关系

。

首先，将电场与磁场的经典表达式通过欧拉方程拆解为指数表达式

然后，将其中的复振幅

与

替换为升降算符

与

，并引入量子化条件

。由于升降算符与场算符具有线性关系，因此两种量子化方式实质上是等价的。

三、行波形式量子化

考虑自由空间中行波的量子化。行波方程（平面波）可写为

其中，

为第

个模式的波矢；

为第

个模式偏振方向的单位矢量；

为待定系数，上标

表示行波（running wave）；

为无量纲的复振幅。

为了解决在量子化过程中，无限长的平面波列能量发散的问题，我们人为地引入周期性边界条件（

）

采用第二种量子化方法，直接将复振幅

与

替换为升降算符

与

，并引入量子化条件

。此后的量子化过程与驻波类似。但行波电磁场的待定系数

经归一化后为

，与驻波系数

有一定差别。

此外，由于

，因此电磁场与物质相互作用时，许多情况下只考虑电场的作用。有时会将行波的电场表达式

分解为“正频”

与“负频”

两个部分，两者的表达式为

光子产生/湮灭算符/粒子数算符性质总结：

• 光子生灭：
• 对易性质：
• 厄米性质：
  光子产生/湮灭算符
  与
  为非厄米算符；
  
  场算符
  与
  为厄米算符。
• 矩阵表示（在数态表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