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方未按时付款，受托方可以不交付源代码

摘要：

软件开发合同约定交付验收步骤包括受托方安装调试、委托方测试验证、3个月试运行期、双方共同对项目进行验收，项目验收时委托方同时提交源代码。在系统已经测试、验证后进入3个月的试运行期，试运行期结束后双方验收时，受托方应当移交按约移交源代码。但是，由于委托方尚未完全支付应付款项，受托方未移交源代码的行为属行使法定抗辩权。

基本案情：

上诉人（原审被告、反诉原告）：广州云杼服装科技有限公司（“云杼公司”）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反诉被告）：北京奇思奇益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奇思奇益公司”）

原审被告：广州新的美地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新的美地公司”）

2016年3月15日，新的美地公司（作为甲方）和奇思奇益公司（作为乙方）签订《纺织服装产业链信息平台系统委托开发合同》。涉案合同包括三个附件，分别为：附件一《项目需求说明书》，附件二《项目进度表》，附件三《纺织服装产业链信息平台架构设计方案》。

本合同价格为1800万元（含税价），合同价格为项目交付成果的总价格，包括但不限于：乙方应提供的本合同范围内完整的项目交付成果、技术文件的开发费用；乙方根据本合同应承担的提供技术服务及技术支持的费用，服务行业增值税等一切税费；乙方按照本合同约定的要求完成与其他软件的接口配合工作等全部费用；质保期内的保修服务费用；乙方人员参与项目操作培训的费用。

2017年6月9日，新的美地公司（作为甲方）、奇思奇益公司（作为乙方）和云杼公司（作为丙方）签订《纺织服装产业链信息平台系统委托开发合同主体变更协议》（以下简称主体变更协议），约定甲、乙双方签订的涉案合同和补充协议一之甲方，变更为本协议丙方，丙方全面受让甲方所有权利和义务。

云杼公司认为：

源代码应于验收前交付，其交付是付款的前提条件，奇思奇益公司拒不交付源代码已构成违约。源代码是项目交付成果的核心部分，源代码的交付是合同主要义务。在奇思奇益公司交付源代码之前，其无权要求云杼公司支付相关款项，云杼公司实际的付款进度已远超奇思奇益公司交付项目交付成果的进度。

奇思奇益公司认为：

云杼公司提出交付源代码是付款的前提条件，没有相应事实根据。源代码的交付既不是涉案合同约定的验收标准，也不是支付相应开发款项的条件，且基于云杼公司违约在先，奇思奇益公司对源代码享有法定抗辩权，同时也享有作为承揽人的留置权。

法院意见

最高人民法院认为：

涉案合同各软件系统的交付验收包含以下步骤：奇思奇益公司安装、调试——云杼公司测试、验证——3个月试运行期——双方共同对项目进行验收。项目验收时奇思奇益公司应同时移交的技术资料包括但不限于：设计说明文档、源代码、操作手册等。

涉案合同一期的5个系统已经测试、验证后进入3个月的试运行期，试运行期结束后双方验收时，奇思奇益公司应当移交5个系统的源代码。

2018年5月21日，云杼公司要求奇思奇益公司移交源代码进行验收测试，但奇思奇益公司并未移交。

此时，尽管云杼公司已经支付了260.48万元逾期款项，但其并未支付60.48万元的材料系统验收款，原审法院据此认定奇思奇益公司未移交源代码的行为属行使法定抗辩权，并无不当。

案件启示

    源代码交付、开发费用支付、系统验收是软件技术开发合同的核心条款，应当对三者的履行关系作出明确的约定，否则将影响到合同目的的达成并产生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