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解析Linux读写锁逻辑

一、Linux为何会引入读写锁？

除了mutex，在linux内核中，还有一个经常用到的睡眠锁就是rw semaphore（后文简称为rwsem），它到底和mutex有什么不同呢？为何会有rw semaphore？无他，仅仅是为了增加内核的并发，从而增加性能而已。Mutex严格的限制只有一个thread可以进入临界区，但是实际应用中，有些场景对共享资源的访问可以严格区分读和写的，并且是读多写少，这时候，其实多个读的thread同时进入临界区是OK的，使用mutex则限制一个线程进入临界区，从而导致性能的下降。

本文会描述linux5.15.81中读写锁的数据结构和逻辑过程。

二、如何抽象读写锁的数据结构？

下图可以抽象rwsem相关的数据结构：

一个rwsem对象需要记录两种数据：

1. 读写锁的状态信息
2. 和该读写锁相关的任务信息

我们先看看读写锁的状态。读写锁状态字需要分别记录读锁和写锁的状态：由于多个reader可以同时处于临界区，所以对于reader-owned的场景，读锁状态变成了一个counter，来记录临界区内reader的数量，counter等于0表示读锁为空锁状态。对于writer，其行为和互斥锁一致，因此其写锁状态和mutex一样，仍然使用一个bit表示。

和读写相关的任务有两类，一类是已经持锁的线程（即在临界区的线程），另外一类是无法持锁而需要等待的任务。对于writer持锁情况，由于排他性，我们很清楚的知道是哪个task持锁，那么一个task struct指针就足够了记录owner了。然而对于读侧可以多个reader进入临界区，那么owner们需要组成一个队列才可以记录每一个临界区的reader。不过在实际的rwsem实现中，由于跟踪owner们开销比较大，因此也是用一个task struct指针指向其一。具体linux代码是这样处理的：reader进入的时候会设置owner task，但是离开读临界区并不会清除task指针。这样，实际上对于读，owner task应该表示该任务曾经拥有该锁，并不表示是目前持锁的owner task，也有可能已经离开临界区，甚至该任务已经销毁。

如果持锁失败，无法进入临界区，我们有两种选择：

1. 乐观自旋
2. 挂入等待队列

两种选择各有优点和缺点，总结如下：

在5.15的内核中，只有在write持锁路径上有乐观自旋的操作，reader路径没有，只有偷锁的操作。当乐观自旋失败后就会挂入等待队列，阻塞当前线程。（乐观自旋功能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发展过程，从开始支持writer的乐观自旋，到支持全场景的乐观自旋，然后又回到最初，有兴趣可以查阅内核的patch了解详情）

在了解了rwsem的基本概念之后，我们一起来看看struct rw_semaphore数据结构，其成员描述如下：

由于是sleep lock，我们需要把等待的任务挂入队列。在内核中，struct rwsem_waiter用来抽象等待rwsem的任务，其成员描述如下：

三、Rwsem外部接口API为何？

Rwsem模块的外部接口API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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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尝试获取读锁

和down_read不一样，down_read_trylock只是尝试获取读锁，如果成功，那么自然是好的，直接返回1，如果失败，也不会阻塞，只是返回0就可以了。代码主逻辑在__down_read_trylock函数中，如下：

1. tmp的初始值设定为RWSEM_UNLOCKED_VALUE（0值），因此第一次循环是为当前是空锁而做的优化：如果当前的sem->count等于0，那么给sem->count赋值RWSEM_READER_BIAS，标记持锁成功，然后设定owner返回1即可。
2. 如果快速获取空锁不成功，这时候tmp已经赋值（等于sem->count），不再是0值了。通过对当前sem->count的值可以判断是否是可以进入临界区。持读锁失败的情况包括：

如果判断可以进入读临界区（临界区仅有reader并且没有writer等待的场景），那么重新进入循环，如果sem->count保持不变，那么可以持锁成功，给进入临界区的reader数目加一，并设置owner task和reader持锁标记（non-spinnable比特保持不变）。如果这期间有其他线程插入修改了count值，那么需要再次判断是否能持读锁，重复上面的循环。如果判断不可以进入临界区，退出循环，持锁失败。

五、获取读锁

Reader获取读锁的代码主要在__down_read_common函数中，如下：

1. 快速路径

rwsem_read_trylock是快速路径，代码如下：

1. reader直接会给sem->count加RWSEM_READER_BIAS来增加读临界区的线程个数，当然这有可能失败，那么就进入慢速路径（需要回退错误增加读临界区线程数量）。如果恰好能够进入临界区，那么就直接设定owner返回即可。注意：这里*cntp保存了atomic add之后的新值。rwsem_down_read_slowpath会使用这个新值作为参数。
2. 当reader的数量过多（以至于都溢出了）的时候，需要禁止乐观自旋。
3. 这里是持锁成功的路径。RWSEM_READ_FAILED_MASK上一节已经解释，这里不再赘述。这里需要注意的是rwsem_set_reader_owned函数中flag的设定，由于reader进入临界区，因此RWSEM_READER_OWNED也需要设定。RWSEM_RD_NONSPINNABLE标记保持不变。

在快速路径中，有两种常见的情况会持锁成功：一种是空锁，另外一种是没有任何waiter等待的纯reader并发。

2.慢速路径

如果快速路径持锁失败，那么进入慢速路径。慢速路径代码比较长，我们分段解析。首先是防止等待队列中waiter任务饿死的代码：

如果当前的锁被reader持有（至少有一个reader在临界区），那么不再乐观偷锁而是直接进行挂等待队列的操作。为何怎么做呢？因为需要在饿死waiter和reader吞吐量上进行平衡。一方面，连续的reader持续偷锁的话会饿死等待队列上的任务。另外，在唤醒路径上，被唤醒的top reader会顺便将队列中的若干（不大于256个）reader也同时唤醒，以便增加rwsem的吞吐量。所以这里的reader直接挂入队列，累计多个reader以便可以批量唤醒。

Reader偷锁的场景主要发生在唤醒top waiter的过程中，这时候临界区没有线程，被唤醒的reader或者writer也没有持锁（writer需要被调度到CPU上执行之后才会试图持锁，高负载的场景下，锁被偷的概率比较大，reader是唤醒后立刻持锁，被偷的几率小一点）。具体乐观偷锁（optimistic lock stealing）的代码如下：

1. 所谓偷锁就是不乐观自旋（要有排队），不管先来后到，直接获取锁。允许偷锁的场景是这样的：临界区没有writer持锁，也没有设置handoff，正在唤醒top waiter的过程中，并且有任务在等待队列的情况。这时候进入慢速路径的reader可以先于top waiter唤醒之前把锁偷走。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时候reader counter已经加一，还是尽量让reader偷锁成功，否则还需要回退。
2. 当前线程获得了读锁，需要设置owner，毕竟它是临界区的新客
3. 如果偷锁成功并且它是临界区第一个reader，那么它还会把等待队列中的reader都唤醒（前提是top waiter不是writer），带领大家一起往前冲（这里会打破FIFO的顺序，惩罚了队列中的writer）。具体是通过rwsem_mark_wake来标记唤醒的reader，然后通过wake_up_q将reader唤醒并进入读临界区。为了减低对等待中的writer线程的影响，这时候对reader的并发是受限的，最多可以唤醒MAX_READERS_WAKEUP个reader。

如果偷锁不成功，当前的reader还是需要进入阻塞状态：

1. 准备好挂入等待队列的rwsem waiter数据，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里的timeout时间：目前手机平台的HZ设置的是250，也就是说在触发handoff机制之前waiter需要至少在队列中等待一个tick（4ms）的时间。这里的timeout是指handoff timeout，为了防止偷锁或者自旋导致等待队列中的top waiter有一个长时间的持锁延迟。在timeout时间内，乐观偷锁或者自旋可以顺利进行，但是一旦超时就会设定handoff标记，乐观偷锁或者自旋被禁止，锁的所有权需要递交给等待队列中的top waiter。
2. 如果目前等待队列为空，那么要做一些额外的处理。例如入队之前肯定给安排上RWSEM_FLAG_WAITERS这个标记。
3. 当然，在入队之前还要垂死挣扎一下（等待队列为空的时候逻辑简单一些，不需要唤醒队列上的wait），看看是不是当前有机可乘，如果是这样，那么就顺势而为，直接持锁成功，而且counter都已经准备好了，前面已经加一了。
4. 等待队列非空的时候，逻辑稍微负载一点。调用rwsem_add_waiter函数即可以把当前任务挂入等待队列尾部。这时候也需要把之前武断增加的counter给修正回来了（adjustment初始化为-RWSEM_READER_BIAS）。如果是第一个waiter，也顺便设置了RWSEM_FLAG_WAITERS标记。

在当前线程进入阻塞之前，我们需要进行试图持锁的动作（上面是空队列场景检查，这里的逻辑稍微复杂一点，由于已经入队，这里需要调用rwsem_mark_wake函数来完成阻塞后唤醒的动作），毕竟这时候可能恰好owner离开临界区，变成空锁。

1. 如果这时候发现锁的owner恰好都离开了临界区，那么我们是需要执行唤醒top waiter操作的，唤醒之前需要清除禁止乐观自旋的标记，毕竟目前临界区没有任何线程。
2. 除了上面说的场景需要唤醒，在reader持锁并且我们是队列中的第一个waiter的时候，也需要唤醒的动作（唤醒自己）。

阻塞部分的代码逻辑如下：

1. 在rwsem_mark_wake函数中我们会唤醒reader并将其等待对象的task成员（waiter.task）设置为NULL。因此，这里如果发现waiter.task等于NULL，那么说明是该线程被正常唤醒，那么从阻塞状态返回，持锁成功。
2. 如果在该线程阻塞的时候，有其他任务发送信号给该线程，那么就持锁失败退出。如果已经被唤醒，同时又收到信号，这时候需要首先完成唤醒，持锁成功，然后在其他的合适点再处理该信号。当然，大部分的rwsem都是D状态，也就不需要处理信号了。
3. 进入阻塞状态，让调度器选择next task

六、释放读锁

释放读锁的代码逻辑主要在__up_read函数中，如下：

需要强调的是：这里仅仅是减去了读临界区的counter计数，并没有清除owner中的task pointer。此外，当等待队列有waiter并且没有writer或者reader在临界区的时候，我们会调用rwsem_wake来唤醒等待队列的线程。因为临界区已经没有线程，所以需要清除nonspinable标记。唤醒的动作主要是通过rwsem_mark_wake和wake_up_q来完成的，wake_up_q比较简单，我们就不赘述了，主要看看rwsem_mark_wake的逻辑。

我们首先给出wake type的解释：

在RWSEM_WAKE_READERS场景中，多个reader被唤醒，并且当前很可能是空锁状态，为了防止writer抢锁，因此会先让top waiter持有读锁，然后慢慢处理后续。RWSEM_WAKE_READ_OWNED则没有这个顾虑，因为唤醒者已经持有读锁。

在释放读锁的场景中，rwsem_mark_wake使用的是RWSEM_WAKE_ANY参数，具体的代码如下：

这段代码是处理top waiter是writer的逻辑。这时候，如果wake type是RWSEM_WAKE_ANY，即不关心唤醒的是reader还是writer，只要唤醒等待队列头部的waiter就好。如果top waiter是writer，我们只需要将这个writer唤醒即可，不需要修改锁的状态，出队等操作，这些都是在唤醒之后完成。如果wake type是其他两种类型（都是唤醒reader的），那么就直接返回。也就是说在rwsem_mark_wake想要唤醒reader的场景中，如果top waiter是writer，那么将不会唤醒任何reader线程。如果top waiter是reader的话，那么基本上是需要唤醒一组reader了。

1. 执行到这里，我们需要唤醒等待队列头部的若干reader线程去持锁。由于writer有可能会在这个阶段偷锁，因此，这里我们会先让top waiter（reader）持锁，然后再慢慢去计算到底需要唤醒多少个reader并将其唤醒。如果当前线程已经持有了读锁（wake type的类型是RWSEM_WAKE_READ_OWNED），则不需要提前持锁，直接越过这部分的逻辑即可。
2. 如果的确发生了writer通过乐观自旋偷锁，那么我们需要检查设置handoff的条件。如果reader被writer阻塞太久，那么我们设定handoff标记，要求rwsem的writer停止通过乐观自旋偷锁，将锁的所有权转交给top waiter（reader）
3. 上面已经向rwsem的count增加reader计数，这里把owner也设定上（flag也同步安排，这里non-spinnable bit保持不变）。随后top waiter的reader会唤醒若干队列中的non top reader，但是它们都不配拥有名字。

读锁已经安排的妥妥的了，下面就是慢慢唤醒等待队列的reader了。我们通过两步来完成唤醒：

1. 将等待队列中的reader摘下放入到一个单独的列表中（wlist），同时对reader进行计数。后续这个计数会写入rwsem 的reader counte域。
2. 对于wlist中的每一个waiter对象（reader任务），清除waiter->task并将它们放入wake_q以便稍后被唤醒。

我们先看第一轮计算唤醒reader个数的计数：

1. 对于rwsem，其公平性是区分读写的。对于读，如果top waiter是reader，那么所有的reader都可以进入临界区，不管reader在队列中的顺序。对于writer，我们要确保其公平性，我们要按照writer在队列中的顺序依次持锁。根据上面的原则，我们会略过队列中的writer，将尽量多的reader唤醒并进入临界区
2. 唤醒数量不能大于256，否则会饿死writer
3. 根据唤醒的reader数量计算count调整值

Rwsem的count成员还有一些bit用来标记当前读写锁状态（waiter bit和handoff bit），也需要根据情况进行调整：

1. 如果等待队列为空了，肯定是要清除waiter flag，同时要清除handoff flag，毕竟没有什么等待任务可以递交锁了。
2. 虽然队列非空，但已经唤醒了reader，那么需要清除handoff标记，毕竟top waiter已经被唤醒去持锁了，完成了锁的递交。
3. 完成sem->count的调整

第二轮将唤醒的reader加入唤醒队列，具体的逻辑如下：

主要是把等待任务对象的task成员设置为NULL，唤醒之后根据这个成员来判断是正常唤醒还是异常唤醒路径。

这里对唤醒等待队列上的reader和writer处理是不一样的。对于writer，唤醒之然后被调度到之后再去试图持锁。对于reader，在唤醒路径上就已经持锁（增加rwsem的reader count，并且修改了相关的状态标记）。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降低调度的开销，毕竟若干个reader线程被唤醒之后，获得CPU资源再去持锁，持锁失败然后继续阻塞，这些都会增加调度的负载。

七、尝试获取写锁

和down_write不一样，down_write_trylock只是尝试获取写锁，如果成功，那么自然是好的，直接返回1，如果失败，也不会阻塞，只是返回0就可以了。代码主逻辑在rwsem_write_trylock函数中，如下：

tmp的初始值设定为RWSEM_UNLOCKED_VALUE（0值），对于writer而言，只有rwsem是空锁的时候才能进入临界区。如果当前的sem->count等于0，那么给sem->count赋值RWSEM_WRITER_LOCKED，标记持锁成功，并且把owner设定为当前task。

atomic_long_try_cmpxchg_acquire函数有三个参数，从左到右分别是value，old和new。该函数会对比value和old，如果相等那么执行赋值value=new同时返回true。如果不相等，不执行赋值操作，直接返回false。

八、获取写锁

Writer获取写锁的代码主要在__down_write_common函数中，如下：

rwsem_write_trylock（快速路径）上一节已经描述，我们主要看慢速路径的逻辑（乐观自旋我们下面会讲，这里暂且略过）：

首先准备好一个等待任务对象（栈上）并初始化，将其挂入等待队列。在真正睡眠之前，我们需要做一些唤醒动作（和reader持锁过程类似，有可能在挂入等待队列的时候，临界区线程恰好离开，变成空锁），具体逻辑如下：

1. 如果我们是等待队列的top waiter（等待队列从空变为非空），那么需要设定RWSEM_FLAG_WAITERS标记，直接进入后续阻塞逻辑。如果不是，那么逻辑要复杂点，需要扫描一下之前挂入队列的任务，看看是否需要唤醒。
2. 如果是writer持锁，那么不需要任何唤醒动作，毕竟writer是排他的
3. 如果是空锁状态，我们需要唤醒top waiter（RWSEM_WAKE_ANY，top writer或者reader们）。你可能会疑问：为何空锁还要唤醒等待队列的线程？当前线程快马加鞭去持锁不就OK了吗？这主要是和handoff逻辑相关，这时候更应该持锁的是等待队列中设置了handoff的那个waiter，而不是当前writer。如果是reader在临界区内，那么，我们将唤醒本等待队列头部的所有reader（RWSEM_WAKE_READERS）。
4. 上面仅仅是标记唤醒者，这里的代码段完成具体的唤醒动作

下面进入具体writer的阻塞过程：

1. 调用rwsem_try_write_lock试图持锁，如果成功持锁则退出循环，不再阻塞。有两个逻辑路径会路过这里。一个是线程持锁失败进入这里，另外一个是阻塞后被唤醒试图持锁。
2. 有pending的信号，异常路径退出
3. 持锁失败但是设置了handoff，那么该线程对owner进行自旋等待，以便加快锁的传递。
4. 进入阻塞状态
5. 唤醒之后，重新试图持锁。Writer和reader不一样，writer是唤醒之后自己再通过rwsem_try_write_lock试图持锁，而reader是在唤醒路径上持锁。

rwsem_try_write_lock代码如下：

1. 如果已经设置了handoff，并且自己不是top waiter（top waiter才是锁要递交的对象），返回false，持锁失败。如果是top waiter，那么就设置handoff_set，标记自己就是锁递交的目标任务。
2. 如果当前rwsem已经有了owner，那么说明该锁被偷走了。在适当的条件下（等待超时）设置handoff标记，防止后续继续被抢。如果已经设置了handoff就不必重复设置了。
3. 如果当前rwsem没有owner，则持锁成功，清除handoff标记并根据情况设置waiter标记。
4. 通过原子操作来持锁，成功操作后退出循环，否则是有其他线程插入，需要重复上面的逻辑。

至此我们要不获取了锁并清除了handoff bit（B逻辑块），或者没有获取锁，仅仅是设置了handoff bit（A逻辑块）。

九、释放写锁

除了清除了owner task成员，其他逻辑和释放读锁类似，不再赘述。

十、乐观自旋的条件

只有writer在进入慢速路径的时候才会进行乐观自旋，而rwsem_can_spin_on_owner函数用来判断writer是否可以乐观自旋：

1. 本cpu上需要reschedule，还自旋个毛线，赶紧去睡眠也顺便触发一次调度
2. 读取sem->owner，标记部分保存在flags临时变量中，任务指针保存在owner中
3. 如果该rwsem已经禁止了对应的nonspinnable标志，那么肯定是不能乐观自旋了。如果当前rwsem没有禁止，那么需要看看owner的状态。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为了方便debug，我们在释放读锁的时候并不会清除owner task。也就是说，对于reader而言，owner中的task信息是最后进入临界区的那个reader，仅此而已，实际这个task可能已经离开临界区，甚至已经销毁都有可能。所以，如果rwsem是reader拥有，那么其实判断owner是否在cpu上运行是没有意义的，因此owner是reader的话是允许进行乐观自旋的（ret的缺省值是true），通过超时来控制自旋的退出。如果rwsem是writer拥有，那么owner的的确确是正在持锁的线程，如果该线程没有在CPU上运行（不能很快离开临界区），那么也不能乐观自旋。

十一、rwsem_spin_on_owner

函数rwsem_spin_on_owner的功能是对rwsem的owner task进行乐观自旋（即不断轮询其状态，仅writer有效），详细的代码逻辑如下：

1. 在自旋之前，首先要获得初始的状态（owner task指针以及2-bit LSB flag），当这些状态发生变化才好退出自旋。
2. rwsem_owner_state函数会根据当前的owner task和flag判断当前的owner state。owner state的状态总结如下：

只有明确的知道当前rwsem的owner是某个writer线程且没有禁止自旋的时候才开启下面的自旋过程。对于其他情况，例如reader owned的场景，我们不需要spin on owner，直接返回。

C.只要owner task或者flag其一发生变化，这里就会停止轮询，同时也会返回当前的状态，说明停止自旋的原因。例如当owner task（一定是writer）离开临界区的时候会清空rwsem的owner域（owner task和flag会清零），这时候自旋的writer会停止自旋，到外层函数会去试图持锁。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自旋writer抢到了锁，owner task从A切到B。无论那种情况，统一终止对owner的自旋。

D.如果当前cpu需要reschedule或者owner task没有正在运行，那么也需要停止自旋

十二、Writer的乐观自旋

和mutex的乐观自旋的概念是类似的，想要进行rwsem的乐观自旋，首先要获取osq锁，只有获得了osq lock才能进入rwsem的乐观自旋，否则自旋在per cpu的mcs lock上。Writer通过rwsem_optimistic_spin完成整个乐观自旋的过程。对于writer owned场景，自旋发生在rwsem_spin_on_owner中，上一节已经描述了，这里我们主要看reader owned的情况，这时候通过for loop不断自旋去持锁：

1. 对于rwsem，只有writer-owned场景能清楚的知道owner task是哪一个。因此，如果是writer-owned场景，会在rwsem_spin_on_owner函数进行自旋。对于非writer-owned场景（reader-owned场景或者禁止了乐观自旋），在rwsem_spin_on_owner函数中会直接返回。从rwsem_spin_on_owner函数返回会给出owner state，如果需要退出乐观自旋，那么这里break掉，自旋失败，下面就准备挂入等待队列了。
2. 每次退出rwsem_spin_on_owner并且没有要退出自旋的时候，都试着去获取rwsem，如果持锁成功那么退出乐观自旋。
3. C和D是对reader-owned场景的处理。每次rwsem的owner state发生变化（从non-reader变成reader-owned状态）时都会重新初始化 rspin_threshold。
4. Owner state没有发生变化，那么当前试图持锁的writer可以进行乐观自旋，但是需要有一个度，毕竟rwsem的临界区内可能有多个reader线程，这有可能使得writer乐观自旋很长时间。设置自旋门限阈值的公式是Spinning threshold = (10 + nr_readers/2)us，最大25us（30 reader）。一旦自旋超期，那么将调用rwsem_set_nonspinnable禁止乐观自旋。
5. 对于writer-owned场景，need_resched在函数rwsem_spin_on_owner中完成，对于reader-owned场景，也是需要检查owner task所在cpu的resched情况。毕竟当前任务如果有调度需求，无论reader持锁还是writer持锁场景都要停止自旋。
6. 在reader-owned场景中，由于无法判定临界区reader们的执行状态，因此rt线程的乐观自旋需要更加的谨慎，毕竟有可能自旋的rt线程和临界区的reader在一个CPU上从而导致活锁现象。当然也不能禁止rt线程的自旋，毕竟在临界区为空的情况下，rt自旋会有一定的收益的。允许rt线程自旋的场景有两个：
7. lock owner正在释放锁，sem->owner被清除但是锁还没有释放。
8. 锁是空闲的并且sem->owner已清除，但是在我们尝试获取锁之前另一个任务刚刚进入并获取了锁（例如一个自旋的writer先于我们进入临界区）。

十三、关于handoff

1.设置handoff标记

设置handoff往往是发生在唤醒持锁阶段。对于等待队列的writer，唤醒之后要调度执行后才去持锁，这是一个长路径，很可能被其他的write或者reader把锁抢走。唤醒等待队列中的reader们有点不一样，在唤醒路径上就会从这一组待唤醒的reader们选出一个代表（一般是top waiter）去持锁，然后再一个个的唤醒。在这个reader代表线程持锁的时候也有可能由于writer偷锁而失败（reader虽然也会偷锁，但是偷锁的reader也会唤醒等待队列的reader们，完成top waiter未完成的工作）。无论是reader还是writer，如果唤醒后持锁失败，并且等待时间已经超过了RWSEM_WAIT_TIMEOUT，这时候就会设置handoff bit，防止等待队列的waiter饿死。具体设置handoff bit的场景如下：

2.清除handoff标记

标记了hand off之后，快速路径、乐观偷锁（reader）、乐观自旋（writer）都无法完成持锁，锁最终会递交给top waiter的线程，完成持锁。一旦完成持锁，handoff标记就会被清除。具体清除handoff bit的场景包括：

3.确保锁的所有权递交给top waiter

十四、结论

标准linux内核的读写锁是在公平性、吞吐量和延迟选择了比较均衡的策略，这样的策略在手机平台上（特别是重载场景下）不能算是“优秀”，只能是合格吧。实际上，在手机用户交互场景中，我们更期望是确保用户体验相关线程的持锁时延，同时兼顾吞吐量。在这样的背景下，OPPO内核团队对linux中的读写锁进行了优化，下一次有机会可以分享我们在读写锁的持锁时延方面做的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