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Dalvik 可执行格式与字节码规范

Dalvik 虚拟机

• Dalvik 虚拟机（Dalvik Virtual Machine）：Android 4.4前
• ART 虚拟机（Android RunTime）：Android 4.4开始

Dalvik 虚拟机特点

• 体积小，占用内存空间小
• 专有的 DEX（Dalvik Executable）可执行文件格式，体积小，执行速度快
• 常量池采用 32 位索引值，对类方法名、字段名、常量的寻址速度快
• 基于寄存器架构，同时拥有一套完整的指令系统
• 提供了对象生命周期管理、堆栈管理、线程管理、安全和异常管理及垃圾回收等重要功能
• 所有的 Android 程序都运行在 Android 系统进程中，每个进程都与一个 Dalvik 虚拟机实例对应

Dalvik 虚拟机与 Java 虚拟机的区别

运行的字节码不同

• Java 虚拟机
• 运行 Java 字节码
• 程序运行流程：编译 -> 生成 Java 字节码 -> 保存在 class 文件 -> Java 虚拟机解码 class 文件 -> 运行
• Dalvik 虚拟机
• 运行 Dalvik 字节码
• Java 字节码 -> Dalvik 字节码 -> 打包到 Dex 可执行文件 -> Dalvik 虚拟机解释 Dex 文件 -> 运行

Dalvik 可执行文件体积更小

• Java 字节码转 Dalvik 字节码
• 由 Android SDK 中的 dx 工具完成
• dx
• 重新排列 Java 类文件，消除类文件中所有冗余信息，避免虚拟机初始化时反复加载和解析文件
• 使用 dx 将 java 文件转为 Dex 的过程
  
• 如图，基于 dx 对常量池的压缩，相同的字符串和常量在 Dex 文件中只会出现一次（文件体积也就更小）

虚拟机架构不同

• Java 虚拟机
• 基于栈结构
• 程序运行时 Java 虚拟机会频繁对栈进行读写操作，此过程中，不仅会多次进行指令分派与内存访问，且会耗费大量 CPU 时间
• Dalvik 虚拟机
• 基于寄存器结构
• 数据的访问直接在寄存器之间传递（速度快于基于栈的访问方式）

实例

• 测试代码，保存为 Hello.java

public class Hello {
    public int foo(int a, int b) {
        return (a + b) * (a - b);
    }
    
    public static void main(String[] argc) {
        Hello hello = new Hello();
        System.out.println(hello.foo(5, 3));
    }
}

• 执行如下命令编译 Java 源文件

javac -source 1.7 -target 1.7 Hello.java

• 此处规定源码和目标平台字节码都是 Android 1.7 版本的，对应 JDK 7。若本机安装的 JDK 版本高于 7，则必须加上 -source 1.7 和 -target 1.7。对 JDK 8，Android 官方提供了 Jack（Java Android compiler Kit）编译器来生成 Dex 文件

• 执行如下命令生成 Dex 文件

dx --dex --output=Hello.dex Hello.class

• 使用 javap 反编译 Hello.class，查看 foo() 函数的 Java 字节码

javap -c -classpath . Hello

• 执行上述命令后得到如下代码（节选），即 foo() 函数的 Java 字节码
  
• 使用 dexdump（位于 Android SDK 的 platform-tools 目录中）查看 foo() 函数的 Dalvik 字节码

dexdump -d Hello.dex

• 执行上述命令后得到如下代码（节选），即 foo() 函数的 Dalvik 字节码
  

分析上述实例

Java 字节码

• foo() 函数共占用 8 字节，代码中每条指令占 1 字节且没有参数
• 这些指令这样存取数据：
• Java 虚拟机的指令集称零地址形式的指令集，零地址形式指令的源参数和目标参数都是隐含的，通过 Java 虚拟机提供的数据结构“求值栈”来传递
• 对 Java 程序来说，每个线程在执行时都有一个 PC 计数器和一个 Java 栈
• PC 计数器以字节为单位记录当前运行位置与方法开头间的偏移量，作用类似于 ARM 架构 CPU 的 PC 寄存器和 x86 架构 CPU 的 IP 寄存器。与这两种寄存器不同的是，PC 计数器只对当前方法有效，Java 虚拟机通过它的值来取指令并执行
• Java 栈用于记录 Java 方法调用的活动记录（activation record），以帧（frame）为单位保存线程的运行状态：每调用一个方法，就会分配一个新的栈帧并压入 Java 栈；每从一个方法返回，则弹出并撤销相应的栈帧。每个栈帧包括局部变量区、求值栈（JVM 规范中称操作数栈）及其他信息。局部变量区存储方法的参数和局部变量，参数按照源码中从左到右的顺序保存在局部变量区开头的几个 slot 中。求值栈保存求值的中间结果及调用其他方法的参数等
• 下图即为 JVM 运行时求值栈的状态。由于每条指令占 1 字节，foo() 函数 Java 字节码左边的偏移量即程序执行每行代码时 PC 计数器的值（Java 虚拟机最多支持 0xff 条指令）
  
• java 字节码具体分析
• 第一条指令：iload_1：第一部分为 iload，这是 JVM（Java 虚拟机）指令集 load 系列指令中的一条，i 是指令前缀，表示操作类型为 int；load表示将局部变量存入 Java 栈。类似的指令有 lload、fload 等，表示使 long、float 类型的数据入栈。第二部分为数字 1，表示要操作的是哪个局部变量。索引值从 0 开始计数。如 iload_1 表示使第 2 个 int 类型的局部变量入栈，而这个局部变量即存放在局部变量区 foo() 函数中的第 2 个参数
• 第二条指令：iload_2：取第 3 个参数
• 第三条指令：iadd：从栈顶弹出两个 int 类型的值并求和，把结果压回栈顶
• 第四、五条指令：再次压入第 2 和第 3 个参数
• 第六条指令：isub：从栈顶弹出两个 int 类型的值并求差，把结果压回栈顶
• 第七条指令：imul：从栈顶弹出两个 int 类型的值并求积，把结果压回栈顶
• 第八条指令：ireturn：返回一个 int 类型的值

Dalvik 字节码

• 第一条指令：add-int v0, v3, v4：将 v3 和 v4 寄存器的值相加，将结果存到 v0 寄存器。在整个指令操作中使用三个参数，v3 和 v4 代表 foo() 函数的第 1 和第 2 个参数
• 第二条指令：sub-int v1, v3, v4：将 v3 和 v4 寄存器的值相减，将结果存到 v1 寄存器
• 第三条指令：mul-int/2addr v0, v1：将 v0 和 v1 寄存器的值相乘，将结果存到 v0 寄存器
• 第四条指令：return v0：返回 v0 寄存器的值
• Dalvik 虚拟机运行时也为每个线程维护了一个 PC 计数器和一个调用栈
• 与 Java 虚拟机不同的是，调用栈维护了一个寄存器列表，寄存器数量在方法结构体的 registers 字段中给出，如下图，Dalvik 虚拟机会根据这个值创建一份虚拟的寄存器列表
  
• 下图为 Dalvik 虚拟机运行时的状态
  
• 综上，可发现：与基于栈架构的 Java 虚拟机相比，基于寄存器架构的 Dalvik 虚拟机由于生成的代码更少，程序执行速度更快

虚拟机的执行流程

• Android 源码根目录下的 Dalvik 目录存放了所有与 Dalvik 相关的代码实现和文档，可通过这些内容深入理解 Dalvik 的运行机制
• Android 系统由 Linux 内核、函数库、Android 运行时、应用程序框架及应用程序组成，如下图
  
• Android 系统采用分层思想，优点：各层之间的依赖性降低、便于独立分发、容易收敛问题和错误等
• Dalvik 虚拟机属于 Android 运行时环境，与一些核心库一起承担 Android 应用程序的运行工作
• Android 系统启动并加载内核后，会立即执行 init 进程。init 进程先完成设备的初始化工作，再读取 init.rc 文件并启动系统中的重要外部程序 Zygote
• Zygote 是 Android 系统中所有进程的孵化器进程。Zygote 启动后，会先初始化 Dalvik 虚拟机，再启动 system_server 进程并进入 Zygote 模式，通过 socket 等候命令下达。在执行一个 Android 应用程序时，system_server 进程通过 Binder IPC 方式将命令发送给 Zygote。Zygote 收到命令后，通过 fork 其自身创建一个 Dalvik 虚拟机的实例来执行应用程序的入口函数，从而完成程序的启动过程。如下图
  
• Zygote 提供了三种创建进程的方法：
• fork()：创建一个 Zygote 进程（这种方式实际不会被调用）
• forAndSpecialize()：创建一个非 Zygote 进程
• forSystemServer()：创建一个系统服务进程
• Zygote 进程可再分成其他进程，非 Zygote 进程不能再分成其他进程。系统服务进程终止后，其子进程也必须终止
• 进程 fork 成功后，执行工作将交给 Dalvik 虚拟机来完成
• Dalvik 虚拟机先通过 loadClassFromDex() 函数装载类。每个类被成功解析后，都会获得运行时环境中的一个 ClassObject 类型的数据结构存储（虚拟机使用 gDvm.loadedClasses 全局散列表来存储和查询所有装载进来的类）。接着，字节码验证器使用 dvmVerifyCodeFlow() 函数对装入的代码进行校验，虚拟机调用 FindClass() 函数查找并装载 main() 方法类。最后，虚拟机调用 dvmInterpret() 函数初始化解释器并执行字节码流

虚拟机的执行方式

• 即时编译（just-in-time Compilation， JIT）：又称动态编译。一种通过在运行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