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 - 家务事

        小婷在家排行最小，家里还有3位姐姐和1位哥哥。在她16岁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后来大姐就承担起了照顾她的日常生活，她和哥哥姐姐们的关系也都非常不错。小婷从小很聪明，在学校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并且考进了省重点初中，父亲和家里人都很开心。但是在小婷的心里，她一直有一颗想外出闯一番天地的想法。因此，在上初一的某天她从学校偷偷跑去了已经结婚的大姐家里，担心父亲责备而在大姐家玩了好多天。在父亲知道她不上学之后，也无奈的默认了这件事儿。自此，小婷更加的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她满脑子都是挣钱的事儿，她在村口附近用比较低的价钱从二手贩子里买了一台游戏机，然后对外租赁，想玩的小伙伴需要付一笔钱才可以玩，因此她赚了人生当中的第一笔外快。在此之后她又开过发廊，开过服装店、甚至还做过卖西瓜的二道贩子，总之在那个无拘无束的年代里，小婷算是狠狠的发挥了一把自己的聪明脑瓜。

        时间总是那么转瞬即逝，一转眼到了小婷出嫁的年龄，在媒婆的介绍下，认识了邻村的王二狗。两人在接触过几次之后就订了婚期，举办了婚礼。婚后第一年的生活是你侬我侬的，不久之后有了爱情的结晶，小婷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小禾。然而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在第二年因为王二狗的一场车祸，导致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家里借了好多外债终于把王二狗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此后的日子里，小婷每天天不亮就上山采中药卖钱，晚上很晚才回家，靠着微薄的收入支撑着整个家。而大病之后的王二狗仿佛变了一个模样，每天躺家里睡懒觉，辛苦劳累一天的小婷回家之后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难免有不少怨言。此后就经常和丈夫吵架，久而久之，两人的生活从以前的甜蜜恩爱到后来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再后来两人从之前的吵吵闹闹甚至升级到了动手打架，从此以后吵闹声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主旋律。而在这个家庭生活的小禾也成为了唯一的见证者。从小到大目睹父母的吵闹，从最初的哇哇大哭，到后面随着年龄的成长他越来越厌倦父母之间的争吵声，更想的是脱离这个家庭。

        王二狗在大病初愈之后过惯了“躺平”的生活，并且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每每和朋友在家聚会喝酒之后，最痛苦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小婷了，因为在聚会结束以后丈夫会无缘无故的大声谩骂小婷，并且用侮辱的词汇对小婷的父母进行人身攻击，这是让小婷内心最接受不了的，一开始这样小婷还能隐忍不说话，任由这个酒鬼去撒泼，但是在十次、一百次之后的这样连续不断的侮辱谩骂之下，小婷的内心也终于崩溃，她本是一个自尊心好强的女生怎么可能忍得了丈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至此，各种污秽的词语从两人的嘴里倾泻向对方，当言语不能让对方折服的时候，拳头就成了嘴替，两人在每次王二狗喝酒之后都会上演一场”全武行“。一场战斗下来，你这儿青一块我哪儿肿一块是常有的事儿，这样的斗争持续了不下十年之久。而这场战争的最大受害者不是父母双方，而是他们的亲身骨肉小禾。小禾不下数百次的看到过父母之间的吵架，从小小禾就亲身经历了父亲酒后的各种扭曲行为。在小禾4、5岁那会，亲眼看到父亲王二狗在喝酒之后要把树枝放到爷爷奶奶的房子上，扬言要烧了他们的房子，最终逼走了在老家住了一辈子的爷爷奶奶；亲眼看到过父母在家一言不合的吵架，并且把他自己一把推出门外，两人就在房间里开打起来，害怕的小禾哭喊着跑到姥姥身边浑身发抖，姥姥安慰着小禾不要怕不要怕，那两个疯子又开始吵架啦；亲眼看到过妈妈小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也亲眼看到过爸爸王二狗肚子上被妈妈咬出的牙齿印；亲眼看到过爸爸在众多人面前用手一把拽着妈妈的头发往家里拖，而他只能哭喊大叫无能为力；他曾因为自己当时太弱小不能保护妈妈而自责，他曾在心里默默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亲手把父亲杀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里慢慢消失，那份恨意随着小禾年龄的增长也慢慢释然。

        也就在小禾上初中的某一天，在下课的课间小禾碰见了来学校找他的母亲，母亲眼含泪水的对小禾说自己要出门打工去了，给了小禾数十元的零花钱后就走了。此时的小禾心里明白，父母在家里又争吵了，而懵懂的他却不知道，这一次的离别既是母亲的命运改变，也是自己的命运发生的悄悄的转折。在母亲出门的前一两年里，小禾和父亲在村里生活，父亲靠开车拉货为生照顾自己和小禾，而母亲也只有每年的春节才回家和父子两相聚。小婷一个女人在外面做的工作其实很辛苦，但是远离丈夫也远离了一份吵闹。她的工作一开始是朋友介绍在一家洗浴中心进行洗浴服务，为客人洗脚按摩服务，后来技术学到手的小婷去了更远的城市，因为那里的薪资更高。随着收入的增加，每次回家小婷都为家人买好多吃的穿的，对小禾也是格外的照顾，因为小婷心里总是觉得亏欠对小禾的母爱。外出务工的第三年里，在一次服务中小婷认识了一位叫钱哥的男性客户，在金钱利益的趋势下小婷与对方坠入了爱河，然而内心的孤寂和对金钱的渴望让这位农村走出来的女性在这座无依无靠的城市里最终越走越深。命运的苦难让曾经花季少女的小婷在人性复杂的社会里最终迷失了自己。但是家庭的存在，面对丈夫和孩子小婷内心总是责备自己。出身寒微的小婷内心也渴望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不是和丈夫孩子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内，因此在“借”到钱哥的一部分钱之后加上自己多年攒下的钱终于在老家县城全款买下一套期房。在房子购买之后的半年时间小婷在外和钱哥的事儿东窗事发，当时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婷因为一些事儿和钱哥闹出别捏，她从千里之外跑回了家。当时的王二狗也在外务工，得知媳妇儿出轨并且受到钱哥的威胁之后，好言相劝让小婷暂且回家。但是当小婷回家之后，远在其他城市的王二狗怒气朝天打电话给小婷威胁杀死小婷和孩子，此时此刻的王二狗内心崩溃之极，面对妻子的不忠，他彻底失去了理性。倘若不是距离的原因，小婷和孩子的现状岌岌可危。在面对那通家人的生死威胁之后，小婷原本犹豫的心变的坚定，那就是一定要和这个发疯的丈夫离婚，而小禾幼小的心灵也在那一通电话之后，整个人变的和换了一个人生一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那通威胁电话之后，小婷怕丈夫回来之后行凶便带着小禾搬出了原来住的房子，搬到了别的地方租住，流离失所的娘俩面对不确定的未来都发出前所未有的感叹。

        小禾在母亲外出打工的几年里也渐渐长大，后来到了县城的高中上学，因为离家比较远索性就在县城的城中村中租了一间小房子，每个月80块钱的房租对于还在上学没有收入的小禾来说压力也是蛮大的。上学期间的生活费都是父亲王二狗给打到固定的存折上，每周小禾都按时去银行取钱。在母亲东窗事发的那几天，小禾原本安静的学习生活也被彻底打乱，母亲在小禾租住的房间里接听到了那个魔鬼电话。而那个电话也彻底改变了原本和睦的父子关系，接听电话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小禾听着电话那边恐怖的嘶吼声，感觉身体已经被父亲撕碎，他小小的内心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要那样对他，想不通的是从小都没有动过自己一丝汗毛的父亲，为什么那个时候变成了凶猛的禽兽一样，要把自己和母亲千刀万剐，但是这件事也是在后来才想清楚。

        时间终于还是到了年底，小禾的父亲从异地赶回了县城，下了火车的王二狗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让他去接他，恢复正常的王二狗口气也不是那么激动，此时的他显得更冷静一点。可是在经历过那次死一样的思想斗争之后的小禾还是最初那个天真的他吗？不是了，一切在那个晚上发生了改变。大年初一的早上小禾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了车站，在赶去的路上甚至害怕父亲会不会突然的对自己行凶，看到父亲的那一刻他没有感到父亲的仁慈，他的内心充斥着恐惧和不安。见面之后的父子两没有太多的话，小禾表示了不愿意跟着父亲回老家的想法，也在此刻父亲终于意识到亲生儿子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而王二狗这边也开始了长达半年对小婷的纠缠，小婷去法院提起了离婚的诉讼，王二狗拒绝离婚，但最终在小婷的坚持下两人还是办理了离婚证。而作为小禾，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讲，他早已经彻彻底底的受够了父母亲的吵闹，他内心非常的渴望离开这对令自己讨厌的父母，但是现实又无法让他逃脱。所以当下父母的离婚对于小禾来讲是非常喜闻乐见的一件事儿。之后的事情就是小婷带着小禾一起装修了那个交付了的期房，一砖一瓦、一石一沙都是小婷从外面搬到家中，在这座房子的建成中小婷确确实实的吃了一翻苦头，母子二人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家。王二狗那边因为离婚而悲愤不已，他恨小婷背叛自己，恨那个和自己关系特好的儿子为何这么的偏向小婷，但是他殊不知言语会伤人、更会杀死人心。

        在小婷和王二狗离婚一年后，有一个姓高的男人突然闯进了小婷和小禾的生活中，老高年龄比小婷大八九岁，所以总是以哥哥的身份自居。老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他有老婆和两个特别有出息的大学生儿子，在教育这件事儿上他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因此培养自己的孩子也都成为了非常成功的人士。老高和妻子在了解过这对母子的过往之后内心泛起深深的同情，他没有过度干涉这对母子的生活，而是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当时正处于学业非常重要时期的小禾，小禾当时正好处于将要高考的时间段，他真心的希望这个孩子过的好，也通过自己的人脉去为小禾铺垫接下来的路，但是由于过往对小禾造成的影响，当时高一成绩还能排名前五的小禾随着家庭的影响成绩已经一落千丈，高二阶段基本处于倒数后几位，孩子早已没了学习的心境。但是这位叔叔的到来，让早已无心学业的小禾内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是奈何差距拉的太大，纵是有心但是也无力挽回落后的局面。最终高考之后小禾也只是勉强达到了一所专科学校，在此期间老高作为叔叔为小禾跑前忙后的做了太多的帮助，在学校以及专业的选择上也提供了信息，最终决定选择远离家乡的一座沿海城市。此后小禾就踏上了慢慢求学路，在学校的小禾省吃俭用，周末经常去市区兼职挣些零花钱。在上学期间的学费以及生活费，由王二狗和小婷平分。在父亲给了学费之后，小禾把学费交给母亲保管补贴家用，而后向学校申请生源地贷款。王二狗自从离婚之后每天浑浑噩噩的度过着，之后几年时间里也是在外务工。

        小禾上学的城市离家很远，一年也就寒暑假可以回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当然肯定和家庭有太多的关系，他厌倦了家里父母的矛盾。在上学的几年间他有和高中的同学处过一年的异地恋，最终也不欢而散。至此小禾一门心思就放在学习上了，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在刚毕业那会儿这个专业还是比较吃香的，因此在毕业之后北上去了首都很顺利的进入到一家国企上班，再次之后兢兢业业上班挣钱补贴家用。在母亲知道小禾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很稳定的工作之后，承受了太久压力的小婷失声痛哭。没人知道她作为一个女人这些年带着孩子承受了多少压力，没有人知道她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和辛苦。而这一切的一切的苦难和折磨终于要在小禾工作之后得到解脱。懂事儿的小禾也从此可以撑起整个家庭的重担，再也不用母亲那么辛苦劳累了。

        时间一晃，小禾工作也两三年了，他每年国庆十一或者过年才有时间回趟家，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小禾的那个叔叔，也就是老高。他也时常和小禾联系，询问工作生活状态，在小婷的亲人哥哥姐姐有事儿的时候也都尽力去帮忙，显然一大家子都接受了这位叔叔的存在。每逢小禾在生活或者工作中遇到困难，老高总会第一时间去帮他提供思路，因此小禾也俨然将老高当作“父亲”一样看待，在高叔叔这里小禾看到了男人的责任心、看到了男人的正气，看到了男人的威严。与之相反的是，尽管近几年和亲生父亲王二狗关系有所缓和，但每每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要听王二狗唠叨几句过去。小婷在这些年里面也努力的工作挣钱养家，并且买了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轿车，她和老高的关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朋友也都默许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包括老高的妻子和孩子。小婷亲切的称呼老高妻子为姐姐，而这个姐姐也欣然同意小婷去家里做客。就这样这种不正式的关系就这么确定了下来。小禾毕业第三年后遭遇了行业的寒冬，同时也被公司裁员经历了人生种的低谷时期，在这一时期他结识了刚毕业不久的姑娘小美，小美在小禾的一片赤心追求下也终于同意在一起。在经历一年的相处之后，两人分别会见了对方的家长，双方父母也都同意彼此的婚事。

        在家里附近上班的小婷在一次上班的途中结识了开饭店的张老板，张老板性格豪爽、膀大腰圆一副有钱人的样子，通过几次小婷的按摩服务，两人眉来眼去的也产生了感情，但是这段不透明的关系一直是背地里联系的，小婷没敢让老高和孩子知道。随着时间的发展，二人的关系也渐渐出升温，小婷反复的在这段感情种迷失自己。而张老板在一次不经意间发现了小婷手机里和其他男人一起睡觉的视频，表示了极大的愤怒，同时也知道了老高的存在，他保存了和小婷之间的暧昧聊天记录发送给老高，以此来激怒老高向这位情敌宣战，并且给老高还有小禾打骚扰电话，发送侮辱短信。老高在得知小婷的这些事儿之后，一时间内心惊起了轩然大波，并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需要通过去医院住院才维持了身体的健康，但是老高没有以吵架的方式回击这位来者不善的”情敌“，而是迅速的和小禾建立联系，小禾在收到陌生的电话以及短信之后，对于母亲做的这件事是又气又恨，但又心生怜悯。小禾愤怒母亲做的事儿不争气，在经历过父亲的那段婚姻后，小禾作为旁观者心里明白，此刻的高叔叔也在经历和父亲一样的事儿，唯一的区别是父亲当时发狂没有控制住自己，而高叔叔格局更大点，看的更开些没有和母亲去争吵。同时小禾也心疼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单身，虽然有高叔叔的照顾虽然实际和高叔叔在一起，但却有名无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重组家庭。也许是第一段婚姻对小婷的打击太大，导致她更渴望不被束缚的婚姻；也许是她心里喜欢被更多的男人去爱惜、去呵护，这些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这一次的挑战也确确实实的降落在了老高和已经长大成熟的小禾身上，面对张老板的挑衅这次又该如何应对呢。临近年关，张老板表示要亲自到小婷的新家去“拜会拜会”老高和小禾，小禾最好的做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