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隔日，闹钟准时响起。牛二手头使用的手机，是一款联想品牌，这个手机也是大学期间，充话费送手机换来的，使用了四年时间，基本不需要交话费，对于不常使用电话的牛二来说，每月赠送的话费都有剩余。这个手机由于时间太长，磨损的较为严重，有时按键有些不灵敏，拿在手里拍打几下，又能使用了，估计是里面零件有些松动了吧。牛二迷迷糊糊的便被这单调的闹铃声吵醒，一般情况下，比如在大四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早晨睡到自然醒，中间有一段时间是找工作，会偶尔起的很早，要赶坐公交车跑到别的院校去参加招聘会，那时也是很累很疲倦，却又不得已，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不得不起早贪黑，在外奔波。找到工作以后，签下协议书，便算是阶段性的胜利，找到工作的四处乱窜，在各个宿舍游走，打打牌，玩玩麻将，很是悠闲，没有找到的继续奔波，努力将自己交代出去。

牛二摸到枕头边的手机，关掉了闹钟，随手开灯，灯光突然照射的有些刺眼，牛二躺在床头，缓了片刻，起来，刷牙漱口，洗脸。对着镜子拿着梳子梳了梳头发，以至于不很太乱。整理了下衣服，穿好鞋，拿上手机，钥匙以及公司工牌，戴上眼镜，锁了门，便往公司赶着。

这是工作的第二天，昨天没有把握好时间，虽说没迟到，但是没有注意路上需要的时间，因此今天还是早些出门，顺便叮嘱自己，今天要记录下路上花费的时间。

街边卖早点的，这时都已经按时上岗了，做出各式的早点，牛二闻着香气扑鼻，顿时便感觉胃里空空如也，一番纠结之后，还是买了个菜盒，消磨着路途的时光。一路上总是很新奇，牛二有些愉悦，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迫切希望工作，这样子便能挣钱，缓解下家里的压力。工作初期，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来说，生活很是拮据，牛二便欠了舍友几千元，为了布置出租屋，以及交付三个月的房租和那几百元的押金。

街道一如既往的拥挤，正如昨天看到的一般，三轮车在马路上飞驰着，互相抢着道，争着位置，车上载着一些上班的懒人。有些是从桥西拉过来的，那乘坐三轮车无可厚非的，有些却只是为了省几步路，便挤入狭小的车里。牛二还是有些不屑，看不惯这些懒人，一路小步快走着，悠闲自在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无比舒畅。路上没有碰到熟人，估计子明起的会晚一些，不一会的功夫，牛二便来到了公司楼下，乘坐电梯上去，打卡，便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时间是8点22分。

公司里面没来几个人，行政前台美眉，保安，和几个其他部门的人，总数不超过五个，牛二心里有些舒坦，因为根据今天他的测试结果，往后起床时间可以向后调整半个小时啦，当然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多睡半个小时。牛二无所事事，跑到后面把陈大可书架上的那本书拿了过来，便翻看着。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其他的人便都来了，陈大可从牛二旁边走过时，牛二拦了下来，说道:“哎，”一边挥动着手里的那本书，继续说着:“这本书在我这，来的早你人没在，我就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了。”说着话冲大可傻笑着，憨憨的。大可也不介意，说着:“没事，你先拿着看吧，反正我最近也不看，就先放你那吧。”说着便只往自己座位上走，牛二对自己行为也感觉欠妥，就放下书本，来到大可面前，继续说着:“你真的最近不看啊？”略带有些疑虑的探问着，怕是大可的一番客套，内心并非真的不介怀。大可这时也已坐下，弯腰按了下电脑电源，一边整理着办公桌，一边说着:“不看，你就放心拿去看吧，我这边还有其他书呢，没事。”听着大可如此说，牛二便舒缓了许多，说了声那就谢谢啦，我看完就还给你。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埋头看起了借来的c与指针。

子明来时，路过牛二的位置，看见牛二埋头看的津津有味，忙拿起来一瞅，看的自己有些晕厥，刚好牛二随便浏览，翻到了讲解指针的来源以及高级函数指针那块，子明有些看不懂，把书本还给了牛二，说了句:“好好看，这书，”说着顿了顿，继续道:“讲的还是蛮好的。”子明有意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慌乱，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便走向了自己位置。小芳来的也是挺早的，由于牛二那会在大可那里唠嗑，没有看到，回座位时看到小芳已经打开电脑，在网盘找寻着资料，牛二也只敢有意无意的偷看一眼，他也怕别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他是有些做贼心虚，心里有鬼，看别人则会莫名的感觉其他人窥破他的心思一样，只能说他多虑了，目前只有他自己如此想，内心排山倒海，表面掩藏的滴水不漏，哦，不是滴水不漏，是因为无人关注，所以不会暴露。

一上午基本都在闲置，各自在自己的位置闲忙着，一会东瞅瞅西看看，这个说网盘还有些电子书，大家可以下载看看了，那个说网盘还有一些常用软件，大家可以下载看看啦，特别提到了搜狗输入法和飞秋。这两个软件还是比较关键的，在内网世界，没有连接互联网，因此只有局域网可以交流，因此飞秋便派上了用场，关于搜狗输入法，则是因为默认安装的ghost系统，里面只内置了全拼，五笔，等基础输入法，对于习惯了搜狗输入法提供的便捷方式，以及高效的词语匹配，这个是软件必备的。由于有了飞秋，大家便无聊组建了个群，煞有其事的起了个名字叫学习交流。这个群是子明申请的，加入的人也就几个，牛二和小芳，牛二又把大可拉了进来，于是这个群暂时就这几个人。临近吃饭的时间，大伙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小志发来的，内容为下午一点需要开个临时会议，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望大家准时参加。

吃完饭回来，大家各自找着自己的方式休息，也不知子明从哪弄来了一个躺椅，一阵折腾，便躺下侧过身去睡着了。牛二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关了照明灯，办公室便一下暗淡了许多，更适合睡觉了。牛二也靠在凳子上，勉强睡着。

随着音乐，大家打着哈欠，都起来了，小志示意大伙要去开会了，于是便一同去了会议室，子明走在后面，顺便叫醒了几个还没睡醒的家伙。小芳拿着笔和本，一副谆谆教诲，虚心学习的样子，牛二没有去领，因此赤手空拳，大摇大摆的跟在队伍里。等了几分钟，估计是有人才醒，或者跑了趟厕所，人都到齐了，这时小志便开门见山的说着:“今天早上呢，大家也基本都没事吧”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禁相互看看，笑出声来，何止没事，这是闲的蛋疼啊。小志也停顿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接着说:“看大家这笑声，应该是肯定咯了我的说法了，不过，下午估计我们便有的忙了。”说到这，大家都提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期待着，小志一看这状态很是满意，有些欣喜，接着说:“下午我会发给大家一些资料和视频，由于大家基本都是应届生，因此公司这几周会对大家进行全面培训，提高大家的技术水平，这些资料呢，便是我们接下来要合作的平台方提供的技术文档，今天大家就先自己去看，从明天开始，便会有平台公司的技术人员来给我们培训，希望大家好好准备下。主要就是通知大伙这个事情了，不知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说出来，一同探讨解决。”说完话小志便目光巡视了一周，看到大可欲言又止的，便问道:“大可有什么话大声说，让大家也给你参谋参谋。”说着大家便齐刷刷的朝大可看着，大可也清了清嗓子，说:“我也没啥其他疑问，就是想问下什么时间可以领下躺椅，中午睡得比较难受，在靠着椅子睡觉不是很舒服。”大可这一问提醒了小志，小志有些歉意的说:“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中午那会才收到邮件通知，下午便会组织各个部门去领躺椅，这个等会等通知就是了。其他人还有其他的事需要问吗？”牛二有些紧张，但还是问了出来，:“那咱们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工作呢？培训会持续多长时间呢？”牛二说到这里，小志有些欣喜，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估计大家也都有这个疑问，遂说道:“估计这个培训会持续三周左右时间，到时候会视大家的掌握情况，来进行分配任务的。这几周大家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当中，听李总说技术难点还是很多，希望大家抓紧时间，掌握好培训里面的所讲内容，我相信这几周大家的技术都会有突飞猛进的飞跃。大伙加油。”说道这里，大伙又是一袭掌声，如海潮一般，热情洋溢在脸上，心里激动不已。“好了，没啥事今天会议就开到这里了，往后大家有啥工作或者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帮助大家，希望我们相处的非常融洽，像一家人一般。好了，大伙忙去吧。”子明走的最晚，将板凳一个个放好，灭了灯，关上门出来。

下午便有的忙的了，小志内网发给大伙一堆资料，牛二看的不知如何下手，内容很多，之前也没怎么接触真正的项目，大的系统，只是小打小闹，今天一下子接触这么多新东西，让人还是有些应接不暇，牛二眼下只想快速的掌握知识，因此试图先进行大致分类，各个目录翻阅着，先在大脑里留下一个初步印象，试图找寻学习的方向，因为现在的首要问题便是无从下手。看了半会，大致理出了脉络，这也归结于大学几年呢时光，牛二一直泡在图书馆自学计算机，刚开始比较痛苦，后来在网络上找到一个老师，便邮件互相讨论，把单片机里面的一些知识，算是掌握了，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牛二一边探索着学习技巧，一边进行知识扩充，从单片机上升到ARM,也开始自学操作系统和数据结构，随着几年的摸索，终于掌握了自学的技巧，于是此刻便使用的如鱼得水。一会的功夫，牛二便已理清思路，首先需要处理的一些文档提取出来，整理在新的文件夹内，便开始认真的打开了第一篇教程，内容为M手机平台系统架构一览表。其实这时的牛二，还没有真正应对过如此庞大的系统，简单的浏览了下目录，可以看到，一群熟悉又且陌生的专业词汇，蹦在自己眼帘，让牛二心里也感到一吃紧，当前任务巨大，需要抓紧时间了。

看了一会，牛二也有些困了，脑袋也被暴饮暴食撑得很大，起身瞎转悠，来到子明桌前，子明桌子上摆放的也较为整齐，一包新买的茶叶孤立的立在那里，没有其他的装饰，显得简单却又不失干净。子明也在看着文档，有些不懂，却懒得去问，快速无聊的翻看着，消磨着时光。小芳此时埋头在纸上画着，似乎在做着笔记，很是认真，如此看来，在学校应该成绩不赖，光看这认真仔细的架势，就胜一筹了。牛二不敢将目光在小芳身上逗留太久，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一味的掩饰着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又挪着步子，来到了大可这里，大可也是在看着资料，一旁热气腾腾的泡了杯咖啡，闻着香味极具诱惑。“在忙什么呢？”牛二有些明知故问，故意搭话的嫌疑。“哦，在看资料，除此之外还能干啥？”说着朝牛二看了看，目光又回到了屏幕上。牛二也觉察到有些无趣，识趣的哦了一声便回到自己座位上，又开始忙碌起来。大可也没在意，这家伙也很爱钻研，因此没顾及牛二的感受，牛二心里有些郁闷，又跑去外面，倚着栏杆，望着天井，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