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明珠

寻找明珠

 

注：所子为本文的主人公

 

回想起那件事情，总会让所子花足够的时间，在这些时间里，所子会感到幸福，而幸福的背后，仍是留有了一种遗憾，有时所子也会怀疑自己，那件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因为的确已经很久了。人们都说，人之所以比计算机强，不是因为记能够记更多的东西，而是会忘记东西。

所子那一年考入了一所军校，军校学生在学校军训中，会有常规的拉练科目，而那一年冬月，学院正好加入了石家庄陆军学院的拉练队伍，一起前往河北省的一个农村。在随行的队伍里，所子认识了卫国，因为他是定州人，拉练的地点离他的家并不是很远，但唯一使所子记忆深一点的便是一个叫童庄的村子。拉练的路很难看到行人，记得先是在高速公路旁见到两位修路的工人，后来在一处古迹的石阶上见过歇息的妇女，我们还问过她，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待在这儿呢，出于对军装的好感，她笑了，说了几句很好听，但很难听懂的当地土话，像是特意把音调抬高一样，卫国便当起了翻译，从她那里，我们得知拉练的路。

路越走越长，伴随而来的便是宁静，在这里再也不会感觉到城市的噪音。对于他们，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感觉那路修筑的特别好，好的与田野非常相称，毫无疑问，它已经溶为这里的自然景物中，这里的人把山道连接的那样通畅，踩踏的那么坚实，一直流向远方。

队伍行进到了傍晚，远处的村庄依稀可见，路也越来越宽了，路边的棚亭越来越多，这意味着第一个目的地到来。那个村子叫童庄，它的位置很好，村口路两旁种着浓密的杨树苗，步入村子的时候，心里还渗出奇异的感觉。童庄到了，谁也没有告诉他们，这里很安静，但由于来了队伍，这里很快变的热闹起来，当地的人们主动帮助他们拿东西。下榻的院子里，人们来往交错，也有不少人帮助垒灶台，更有一些人翻起了队员们的物品，从这里看到那里，总绕在平日里难见到东西之间。为了不打扰居民的生活，队伍被分到了学校的教室作为休息处，但人们还是跟了过来，每个动作他们都好奇的问着，所以所子心里总有些紧张。看的时间长了，人们便不觉得稀奇，慢慢的散去了，就这样，这个村庄接待了一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解放军队伍。

故事就是故事，明珠的故事也就开始了，因为队伍主要用来做饭的燃料是劈柴，大家下午便分工到村边的田里寻找。而明珠的母亲，一个很普通的家村妇女，因为没赶上队伍进村的时间，所以带着好奇心，也来看了，那时正好是所子在站岗，很大的学校，几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很高兴，同样也是像打点东西一样看了所子所带的物品，而且用了很长的时间向所子介绍她的家人，她说话很温和，每个字都是那么耐心，使所子记住了她有三个孩子，她的丈夫叫童国，大女儿叫明珠，在读幼师。谈得投入，明珠的母亲硬拉着所子到她家一趟，无论怎样的推却，她还是在坚持。没有办法，所子安排了五分钟的脱岗时间，他想，任何介口都可以把五分钟的时间敷衍过去的。

明珠的家没有什么两样，整个村子都规划的那么好，每一家门口，都堆放着高高的劈柴，就在门口，所子遇到了明珠的妹妹，她虽然年纪很小，但出奇的漂亮，似乎她的一切都不能说明从母亲那里得到的遗传，她总是弯下腰去，把两个手掌插在膝盖中间，眼睛总是看着所子，那样子天真极了，而此时，所子联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明珠，她也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你不要认为所子胡思乱想，换作你，也许会想的更多。

晚饭后，大家自由活动，围了好多圈子打牌。所子找到卫国，他也是一字一句的说的那么耐心，因为他心里因为明珠的母亲的热情而感动，而卫国则戏弄的说，人家是想招你为女婿吧，你真笨，这也看不出来。所子一笑了之，但他心里确实想见一下明珠，看一看明珠是不是也像她妹妹一样的美丽，而卫国这时比所子更主动，很老练的给所子出主意，但这时外面来了村民要进教室，所子和卫国主动去开了门，迎面进来了却是明珠的妹妹，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她手里拎着一蓝子花生，所子笑了，小女孩也笑了，大家都笑了。明珠的母亲和她一块来的，同样的又耐心的说了很多，并说明珠明天会休周末回家一趟的。

也许因为头一次参加拉练的原因，大家都很兴奋，所子和卫国聊了很长的时间，直至息灯哨响。所子仍没有睡，他在想着今天从队伍出发到来到个这村庄，还想明珠母亲所说的话。他紧裹着厚厚的棉被，夜很静，能听寒风在门窗缝隙中，还能听到有夜归人的脚步踏在胡同里，噗嗵噗嗵，一下一下的渐远渐近，停在谁家的门前，轻轻的拍门。随之，随着梦一般的回应，有吱哑的开门声，跺跺脚，咳簌几声，脚步渐轻而无，夜真的深了，一切沉入了梦乡。

早上推开教室的门，才发现昨天夜里下了小雪，村庄被洁白覆盖，空气鲜润而清新。院子里的冬青树拂落积雪，便呈现出傲霜的神情，使劲的挺立着。外面的孩子奔跑着，玩着雪，喧笑着，早已跑丢了帽子，红彤彤的小脸，满头飘着汗气。而此时所子想到柴伙不多了，因为下了雪，不可能再去拾了，队伍吃完饭还要出发，此时还是卫国提议，要供给部队的一些米去换老百姓的劈柴。正是这样，卫国和所子提了桶装的米，和几个学员簇拥着来到了明珠家。农村人起得早，门口的雪早已经打扫完，干干的劈柴已经露了出来，明珠的母亲一下就认出了所子，而卫国更是热情打着招呼，邻居看到我们来也出来打招呼，院子也热闹了。明珠昨天夜里就回来了，看到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的回到了屋子里，所子看到了她，和妹妹一样的秀丽，虽然明珠的母亲没有介绍，但所子断定那个女孩就是明珠，虽然只是那个短短的时间，所子却意外的满足，不需要再看了，也不需要怎样的证明，明珠的的确确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以至于明珠母亲怎样的招呼到屋里坐坐，所了也没有答应，掘强的拉着卫国，拿着明珠家的劈柴，走了。

队伍出发了，非常整齐。太阳已经破云而出，阳光下的村庄，美得让人心痛，满目的银白和空朦的原野，把队伍和送行的村民笼罩在这里，世界是那样的简单，然而随着队伍渐渐的远离使一切又静了下来。此时所子又不时的往周围寻找着，因为在这静寂的世界里，所子感觉到似乎有一种东西，十分熟悉而又没有显现过形状，在所有人的眼前所有人的周围，在遥远的村庄，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