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却爱 (给爸爸的)
题记:想着写写心里的你,总也表达不好,只好简单的写,深深的爱----与你。
突然记起小时候,你用胡须扎我的样子......挨在你身边,手里攥着你的烟盒,听着你均匀的呼声,睡着---再醒了,烟盒还在,只是烟没了,我哭着去找妈妈......还有,你偷啃了一口我的那块大西瓜,我闹个不停,你搬回一个更大的,“谗猫,这下够你吃了。”我揽着那西瓜,就怕你给我吃了......
现在,我长大了,你的话少了,离我远了,还有,再也不能让爸爸搂着睡了...
但有关你的,简单,却爱。
1
你不知道的。
拿到自己的第一份工资时,心里说不出的兴奋。下班后,我跑向超市,花了十几块钱买了一盒好点的烟,然后给你打电话:“爸,我们发工资了,你在哪呢?”“我回家了,你没手机,也没遇上你,没给你说。”
我放下电话,把烟退了,一个人回去,很想哭,但我抬起头,没掉眼泪,不是因为你走了,是想让你知道,我大了,可以帮你...但是你没在,我也没告诉你。
2
半个月,你回来。
“我买手机了。”
“自己买的?”
“和他们一起。”
“把你那号给我输上,我也不会弄。”
“噢。”
“有事给我打电话。”
“噢。”
然后你离开。
一个星期后,我给你打电话。
“爸,你干活吗,今天?”
“没有,你有事?”
“没事,天都冷了,我想买被子。”
“要钱吗,我给你送去?”
“不用,过两天,我们快发工资了。”
“那没事我挂了。”
“哦。”我将手机攥在手里,其实我是想和你说不要干太重的活,不要抽那么多烟,可是, 我又没说。
你打来电话,问我。
“被子买了吗?”
“没呢,过两天。”
“过什么两天,天都凉了!”你命令的口气。
“哦,我知道了。”
“自己能买吗?”你问。
“我和他们一块到夜市买。”
“你看着买,我挂了。”你最后的话。
我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00:00:31,和你打电话总也超不过一分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有话说的,但总不说,你总也不问我。
你提着一个方便袋来找我。
“被子买了吗?”
“还没有。”你狠狠的瞪我,很厉的眼神。
“明天,我和他们去买。”我看着你,笑着说的。
“小摊上便宜卖的香蕉,买了点,放着吃吧。”我接过袋子,你已经走出几步远。
我提着香蕉看你走远。我是和你一般高的,越看你怎么越矮了呢?还有爸爸的脸,那么黑,那么粗糙,是你老了么,还没记下你年轻时的样子,就看见你满脸皱纹。
突然醒悟:我也大了。
3
路上,我看见你。
把大块的地板,好几块,放在肩上---扛起---走上楼去,没有等你下来,我就跑开,眼泪那么不由我的往下掉,不是因为想哭,只是身上流的是你的血,看你辛苦,心那么疼呢,还有,我那么不懂事。
会从打扫卫生的阿姨那听到你的消息。
“今天看见你爸爸了,还问我你怎么样,要我多照应一下,说小孩,脾气大,怕你吃亏。”
我笑着谢谢那阿姨。我从别人那里感觉你在我什生命里珍贵的存在,而我,也和你一样,把对你的情感说给别人,很多人,为什么不是说给你,因为水对鱼说过-----你在我心里。
4
你脾气那么坏,会发火,说很硬、很不通情理的话。不喜欢你抽那么多烟,就细心的收集一些关于吸烟有害健康的文字,拿到你面前,你一生气把它们仍在地上,然后辟头盖脸的骂我一顿,说又不用我给你买烟,管这么多干什么。我发脾气把凳子一踢:“你要不是我爸,你一天抽一百盒,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都不在说话,那天,你没再抽烟,我看着的。后来你说你戒不了,上瘾了。“你爱抽抽吧!”我说的,可心里想说什么,天知道。
5
我找到你。
“爸,我要去上学。’
“学什么?”
“电脑设计,编程方面的。”
“学那有什么用,是不是工作干够了,不想干,回家种地去!”你说的,很硬的语气。
“不学更没用。“
“我没钱供你上学。”
“我没跟你要钱,我自己赚钱。”
“你厉害。”
“我不用你管!”我转身就走,你还在原地,我走出很远,回头看,你离开了,我继续走。
你打来电话,喝的很醉。你没叫我莉子,你叫妮子,只有你喝醉的时候才会这样叫我。
你说:“妮子,想上学是吧,上学是好事......妮子,你爸爸就这样了,没本事......干那工作累是吧,干活哪有不累的......妮子,听话,你还有弟弟在上学,爸爸负担不起啊...妮子,咱不学了......”
五分钟,你第一次在电话里说这么多。
我很安静的哭,你听不出来。
“那不可能,我不用你管!”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努力成为爸爸的骄傲,”还有“我可以了解爸爸的负担与辛苦,我自己可以。”但我没说。我骂自己任性|、不懂事的孩子。
你找到我,晚上。
坐在石阶上,点着一棵烟,看不清你的脸,那点烟火,随着你呼吸的节奏,亮些或者暗些,强占了我看你的视线,但是我知道爸爸的手攥着它,那双手给我安全的全世界。
“给你妈妈打电话吧,问她让你学吗?”
“我说了不用你们的钱,我自己可以。”
“你能耐了是吧!”
“我不用你管!”
倔强的话,我在说,你也说了。
这些都是关于你的,是我生命的部分,淡淡的,涩涩的,但是不会觉得苦,更不会去埋怨,有关你的,简单,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