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的夏至,窗外阵阵雷雨声是那么悦耳,好像听厌了蝉的聒噪。或许大多数人都忘了四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次暴雨,记录了那群可爱的人,年轻的微笑。
他们穿着拖鞋,抱着书本和衣物,冒着暴雨,把雨伞举过头顶,却还是把身上弄得湿漉漉。他们头发上汗水和雨水交织流下,在湿热而模糊的空气中,沿着光滑的楼梯小心翼翼地走上去,走进空荡荡的宿舍,走进属于他们生命中,一个崭新的时代。
我很担心,担心因为笨拙和执拗,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尽如意;我很好奇,好奇来自远方的陌生,无法融入新的象牙天堂。
那时的新闻还没有新冠病毒这个词语,那时的商场还如同常态般喧闹;人们讨论更多是游戏、竞赛和各种有趣的活动,而不是争先恐后地预约核酸检测,开着一不小心就被抓去隔离的玩笑。
那时至善园南门还可以通去中心湖,那时的围栏还只是一片低矮的灌木;谁会在那时想着学术,工程和深造,而都在对新奇的事物和技术保持着憧憬和幻想。
而这一切未预料的变化,注定了这群年轻人的独特与不平凡,注定了这些同僚的美好与可爱,他们能让我想到青春,想到鲜活充满力量的生命,想到可以抵挡风雨的一个个坚实有力的臂膀。
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些非我们完成不可的事情,会在社会里重新相遇,会从我们的身体里迸发出属于我们这代人澎湃的力量。而我们的默契,有如当初,抱着书本,踩着拖鞋,甩着雨伞,满面青春言笑。
只因我们生在一个时代的洪流,成长在一片天空的庇护,同窗在一个屋檐下的相好。
我们经历过一场场还记得名字的风暴,也看过日蚀月影出的淡淡微红;我们在雨后泥泞的土地上留下鲜亮的足迹,也在初冬的塑胶跑道挥洒下串串晶莹。
抬头看来,前路缥缈着的是人间烟火,目光所向却是大海星芒;更想问曾经滑落发迹的那滴露水,能否折射出下一个时代的我们,心系何处,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