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虚拟终端和伪终端

按照Lions的说法，远古时候存在各种串行设备，它们的物理接口与传输特性各自有异，而它们作为终端有一些代码可以抽象出来，于是形成了最早的tty层。

Unix V6的tty实现十分简洁，在Lions提供的册子里才占两三张纸，但是现在看Linux的tty相关代码实在是太庞大了。不可解的是，Unix V6时代tty层需要面对各种串行设备，而现在，串行设备只剩RS232串口了，怎么会越变越复杂？

另外，关于tty还有一些令人恼火的概念。在图形界面下输入命令的那个叫伪终端，不用图形界面则是虚拟终端，用串口作终端则直接叫终端了。它们都有什么不同？估且不论tty什么时候等同于终端了。

根据一些述古的描述，远古时代人们大概是这样用计算机的。要用电脑，首先要有一个终端机，终端机上配有键盘与打印机。终端有某种串行接口，键盘的按键信息通过串行接口传出去，打印机则在纸上打印从串行接口收到数据。串行接口连到调制解调器上，人在键盘上按下一个键，终端便将按键信息在串行线上传输，调制解调器收到信息后将其调制为可在电话线上传输的信号。信号通过电话线传到另一端的调制解调器，另一端的调制解调器再将信号解调，然后通过串行接口传给主机。

而操作系统是装在主机上的。主机只是收到串行接口的数据，做出反应，然后把結果在串行接口上输出。对于主机，需要驱动来完成这件事；对于终端，硬件连线使其具有“键盘按下出，有输入数据则打印”的性质。把调制解调器拿掉，可以直接把终端与主机通过串行接口相连，处理的流程是一样的。

这与今天的键盘显示器不是很像吗？假设终端设备升级了，打印机变成了显示屏（看起来像电子词典），然后用串行接口与主机连起来。以前的处理流程依旧不变。终端设备不需要具备运算能力，只要能将按键信息发出去，将收到信息在显示屏上显示出来即可（所以很廉价）。想像一下，用串口将开发板与PC机相连，PC机不正是作为这样的终端机来用吗？只不过PC机没有设计成终端的样子（不是专用的终端设备），需要操作系统和驱动来实现终端机的功能（虽然其硬件之强大远过于终端机）。更进一步，我们使用的PC机不也是这样吗？只不是把终端机给拆了，输入输出用的两种不同的物理设备（及协议）。

对操作系统而言，这些都没有区别。键盘加打印机的终端机也好，键盘加显示屏的终端机也好，键盘加显示器的“终端机”（叫终端设备组合更合适？）也好，它们与主机间可能有不同的物理接口，协议接口（甚至输入输出设备的物理与协议接口都不同），但是上层处理的逻辑是一样。再进一步，只要有输入输出接口而且用来与系统交互的设备，上层处理的逻辑都是如此。

而这些抽象出来的逻辑，大概就是tty层吧。拥有输入输出属性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然而专门作为人机交互设备，它们倒有了专用的抽象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