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走过的生活(1)


       在外出差的日子,未曾想到会比在家工作的日子轻松。工作问题顺利都解决,版本间歇期,无所事事的时候,倒是有些留恋以前忙碌的时光,转眼一年,离我远去的日子两年前那个充满怯懦,依赖的孩子已经不再,忙碌时总想给自己放个大假,不想工作,不想与人交流,不想种种周围的烦事。可是人一旦轻松下来,就像是没有精神的寄托一样,提不起精神,每天晕晕沉沉的,数着日子。人本身就是个矛盾体,忙碌的时候想着清闲有多好,清闲的时候又觉得无聊。
       偶尔会想起小时候的宏伟壮志,曾经对自己的未来作了各种设想,也曾经担心未来的生活会与村中的生活一样,在惊恐中过活。其实每天想着明天的事情是很累的,给我留下印象的是从北京回来的火车上的一对家三口。拖着疲倦的身体,从北京那令人恨不得撞墙的招聘会上回来,想着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自信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已经磨光。我对面是一对母子,旁边是一个中年人,应该是孩子的爸爸。人的样子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孩子的脸上是一脸的疲惫,好像是在生病。一路上父母对孩子很关心,渴阿,饿的,问个不停,小孩显然有些想家,一直在询问父母是否快到了。一家人看起来也都是老实的农村人。我看着他们,出身农村的我自然对他们熟悉的很快,攀谈起来。出于我意料的是对面的小男孩是得了脑瘤,属于绝症的那种,在北京住了由两个多月了。医生告诉他们小孩已经没有希望了,还有一个月的生命。母亲说到这个,眼角有一丝眼泪流下,很快擦干了。孩子自己在那玩着,也许由于疾病的摧残,看起来孩子的反应有些迟钝。我理解北京的医院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家是很奢侈的,母亲无力的说“不行了,只能回家养着了”。眼中的无奈。身患绝症的人经常在耳边被提起,但是从未真正接触过这些人,我的心不禁一颤,生命多么的脆弱。眼前这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孩竟然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从未面对过死亡。唯一的一次也是在儿时,我的姑奶奶病逝,年小的我不知道所谓的死是什么含义,只知道大年初一时去拜望的奶奶以后不会再去拜年了。而今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小小的男孩,我沉默了很久,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劝慰眼前的家庭。到站的时候,一家人下车了,消失在我的目光中,那小男孩的眼神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回到宿舍的时候,我仍是沉默中,打开电脑聊天的时候,敲了一句,生命是脆弱的。我庆幸我能健康的长这么大,而且现在还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没有成为家人的累赘,负担。谁又能预料以后的事情呢,只能顺其自然了。
       再有一个小时又下班了,今天基本上是坐了一天,没有做任何事情。突然想到回去的话,还会不会适应那种忙碌的生活。在外的一个多月,认识的刘姐,令我感受到另外一种生活,刘姐的年龄和妈妈的年龄相仿,但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像三十多岁。最初刘姐告诉我她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时,我真的吃了一惊,原来人与人的差别是可以如此之大,我们村里的近五十的妇女对外面的生活是想都想不到的,他们的思想中认为这个年纪儿女能够成家,有个归宿,又能三代同堂是最大的福分,农村的人一辈子很少是为自己活着。刘姐性格很开朗,她是公司聘用的照顾大家的生活,主要管理villa。这里基本上都是男员工,女员工没有几个。仅有的几个又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我又不擅长交流,到是如此,与刘姐混的很熟,喜欢听她讲一些琐事,当然大部分都是她在不停的说,我在一旁笑呵呵的听着。脾气很投缘,像朋友一般聊天,在这以前我周围的朋友大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与刘姐聊天,并不感到年龄的差距。我的生活圈子很小,因为工作忙碌,一般生活的圈子都在公司同事或者是同学当中,以其他方式生活的人很少接触,生活毕竟是丰富多彩的,打工者都有各自的乐趣,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有时常想如果能把各种生活方式都尝试一遍该有多好,懂得人世的辛酸苦乐。

   我的英文极差,很纳闷我大学的英语是怎么过的,六级是怎么懵过来的,而且还是一次性通过,虽不是什么优秀,没有这次经历我还以为我的英文不错呢,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语言能力是多么缺少慧根的,不过好在我没有学好英文的打算,我压根就不信我有说两门语言的能力,也是我没有包括外语专业的原因。我一向认为自己的脑子很笨,有的问题需要别人给我讲上两三遍我才能理解一点。不知道是怎么上完小学,初中的(中考居然还能考上县里前几名),还能上重点高中,不过很遗憾的是没有能考上梦想的学校,只考上个二流的大学,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我心里总是感谢应试教育,要不是因为能够通过考试解决一切,恐怕我现在已经在老家为人妇了,断不会享受如今的逍遥乐趣。上了这么多年的学,静下心来,我不知道我学到了什么,现在从事的行业,说好听的还是一个高级的脑力工作者,我常想不通,以我这么笨的脑子怎么能混上这份工作,现在的工作也能应付自如。我一直担心哪天会不会失业,常羡慕那些脑袋好使的同仁,只是羡慕,知道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他们的聪明的脑袋。对于这一点我也思考过,脑子笨不是我的错误,对工作目前至少是游刃有余,眼前还没有脑细胞用光的忧患。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与我同桌的一个女生,与我关系很好,她很用功,但是就是每次考试都不行,我也替她着急,她的家里生活也很苦,考不好就意味着回家过活,对我们来说很残酷,毕竟每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都不想落败。她平时考虑问题很清晰,比我强,有时我很佩服她,做题也比我快,比我也勤快,但就是每次到考试了就不行,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是为什么,我每次考试感觉越差,反而结果越好,我是不求甚解的那种人,一道题,只要有了整个解题过程,我很少再去思考它,这也注定我不是搞科学研究的那块料。(我大学毕业那会的志愿还一直梦想搞科研,做个科研工作者)我没有想象力,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特长的那种人,也造成我每次在填简历的时候有爱好、特长的栏目我都瞪着发呆,绞尽脑汁想半天,也找不到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是我最遗憾终身的地方了,有时怪父母,怎么就没有给我培养点特长爱好呢,一直每次都是写爱好读书爬上之类不疼不痒的事情,羞愧至极。我觉得自己有点冷血,常骂自己的脑子怎么这么笨。凡是从我的生活圈子走出超过两三年的人,我基本上就忘得一干二净,那个女孩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祝福她。
        说到高中的生活,还有一个同学不由得使我想起来。丹,是高一的同学。因为她很特别,所以她的相貌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没有被移走,很高很瘦,皮肤很白,剑眉,很秀气。高中刚入学那会,到宿舍,就看到了她,她说话的嗓子也很粗,象个男孩子,再加上她的相貌,用不能用漂亮描述,一个字“帅”,最初我还以为是同学的家属,哥哥。后来我才知道是我们一个宿舍的同学。最初的两个月中,跟她没有什么接触,我们住的宿舍很大,有17个人一块住,你能想象是什么样子。后来,我们被分到了一桌,(忘了是什么原因调换座位了),很快我们便混的非常熟悉。我知道了她是体育特招生,还知道她写的一笔好字,非常刚劲有力,潇洒,让我羡慕的不得了。我们常常开玩笑,有时在宿舍中会在床上闹成一团。丹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是很酷的那种,但是混熟的人都知道她很幽默风趣。个性也比较象男生,一年的日子过的很快,到高二分班,忙碌的学习生活,我笨笨的脑袋不允许我象那些天才一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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