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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抹平的世界里,互联网埋藏了知识垄断分子
六月 20, 2007 on 5:15 am | In 英国报业观察 |
郑治让我写一篇互联网的文化本质的文章,多么难啊.2002年, 我曾经在北京采访了哈贝马斯,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互联网的会把我们带向何方?他的回答是:互联网将让知识平面延伸.
我的论述就从这里开始.全世界的语言在翻译知识分子这四字时,非常困难,这个群体是话语权控制者,所以,在人类的任何一次利益分配时,他们总是能分到陈水扁”国务机要费”的那个群体.
工具打碎了父权,纸张打碎了说书者,保险打碎了孝道,电视打碎了文学的风景价值,照相机打碎了画师,互联网打碎了知识分子.这个知识分子就是附加了太多良知与道德含义的传统知识分子群体.
王塑曾经将知识分子叫做知道分子,体现的是一种经济价值,垄断知识的传播,使其以手工的速度扩散,是这个阶级动作的经济奥秘.他们以空间换时间,将知识的分割与独享,并结成沙龙或文化团伙,共同取暖,以增加每一个人身上的知识性”地租”价值.
无论是媒体意义上,还是经济意义上,还是文化意义上,互联网将这个附着了道德化身的群体打碎.
互联网支撑的信息全球化,使知识生产包产到户,手工累识知识的知道分子阶级,顿时在光速面前失策.尤其是”学霸”,他们累积的卡片,他们传承的学生,他们在海外的就学经历,一一失去光环.GOOGLE 埋藏了知识分子的卡片,互联网知识共享者,使学生的知识传承成为一个狭隘的小团伙.近一百年来的西化运动中,以国外的就学空间来换取国内的知识垄断时间的关卡式存在,被一一打碎.
我可以在线查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几乎全部课程和讲义,然后通过BLGO给讲课者留言或者与他辩论,这种知识的分离是适时与同步的.在一个足够流量的支撑下,一个博客写作者可以与学院派对峙与争峰.
互联网尤其是WEB2.0治下的互联网,汇流了全部的介质,实现了文化的”天下大同”.我批判过电子乌托邦,但是,在文化意义上,电子共产主义正在成为这个抹平世界中渐行渐进的时代.
回头看一下:霸占文字的群体将社会活生生地划分为精英与大众.一个基本的判断在中国,目前的政治结构,刀笔吏仍然是现代政治结构中合法的政治继承人群体.由此可以判定,这个国家是在用农业思维中成长起来的人,治理工业与电子思维中成长起来的人.如果是标普的分析师,给这个国家的政治评级为”沽出”.
电视用图像使我父母这一代人获取了外部世界的小小特权.作为我母亲这一代口语文化中长大的人,电视延伸了他们本来是大众的大众心理.使得报纸成为一个在黑暗角落里企图仍然狂妄的东西.电视的单向传播仍然充满了阴谋,是中度知识分子控制中度大众的工具.
互动(INTERACTIVE)只是一粒骗人的糠果,参与(PARTICIPATION)才是真正的当家作主.互联网的免费劳动力在经济学上似乎值得怀疑,但是想一想人的表述与自我实现的冲动,这才是成千上万博客写作者企图成为意见领袖的全部冲动所在.
学术思想的传播成为了一种行政化交流与参与,才能合法生存.一个学说与观点被博客质疑,就像一千多年前罗马人在广场上集会讨论他们的城市事务时的古典式知识传播.垄断一举打破.
在一个抹平的世界里,知识分子中的知道分子被清理出来,使这样一个传播就像西方政治结构中的上院与下院双重把关一样.同行是上院,博客是下院,是第二关.电子学术的表决中,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来.
可以使用一个词”娱乐”的广义表述.表决的结构使被表决娱乐化.台湾议会的打架是娱乐化政治,但仍然是民主政治;学术争论是娱乐化,但仍然可以求得真理.
WEB2.0治下的互联网使一个个体.可以在易用的平台上,实现一次全球传播;同时,每一个参与者都成为公共知识秩序的守望人.精英的话语霸权正在一点一点地碎碎烈.以经济学为例,知识出售毛利率最高的热门行业,必须接受市场激烈的讨价还价和质量监督.经济学研究的真实的世界,使得从业者必须放弃身上残留的”良知”,这是保持良好售价的策略.
在两年前的”郎顾公案”中,郎咸平至所以与全中国大陆的经济学界对峙,可以找出各种原因,但核心的一点是,互联网的抹平性,使他获得了最多数的下院表决票.这种激烈的民粹主义又是公共政治与公共学术最强大的压力.吴敬链被逼到了角落,张维迎被迎击在地,这与他们的学术地位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没有发现这一过程中,知识精英的解释只是全民知识公决的国情咨文而已.
互联网抹平的知识阶层对峙中,上下关系,核心与外围的关心碎了.一个多中心的平面知识交换体系正在形成.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中产阶层这个概念瓣媒体含义是自由的从事知识劳动的非知识分子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半个世纪以来,这个社会的中坚越来越强大,由一个沉默的大多数,现在变成了活跃的大多数,他们是知识表决器的主流.一个有趣的注脚是,多少天前,中央统战部的副部长说,中国的5000万自由知识者与民企正在成为社会的新阶层.
从语言学中去寻找秘密吧.盛世文体简洁,乱世文体绮丽.盛世时,知识分子为其他社会群体所对冲.越来越多的文学体例在死亡,大量的语言死亡,精简为越来越少的个数.这使传统意义上的知道分子统治口语文化者的衍生工具失去了效应.意义最简单地附着在文字上,使得短信,MSN聊天中的小图标,博客写作方式,不断进化,不断生变.互联网使文字与文化障碍最后成为最简化的工具,打碎知识分子最后一道防线.
纸的传播曾经使教僧从一个社会强势阶层成为历史,互联网抹平的文化意义将要怎么样打碎我们头上的霸权?这个命题快要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