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原创】

陈年旧事(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这些日子晚上都有空,我一直想做些什么,但总提不起劲头,研究生考试已结束了,年也已过完,我将要去读X大的在职研究生,与公司的合同恐怕又要续签了,发生了很多事,这些是我人生的选择或许也是生命的一个转折点,未来是怎样?我永远不会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下一个拐角后藏着什么样的风景。

       过去的日子时常会浮现在我脑海,特别是前些日子在Y大读书备考的日子。环境经常把旧日的记忆重现于我的眼前,时间是过得真快,在那些记忆还没有模糊的需要让我费力的去辨认之前,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我时常会问自己,究竟是与现在的日子相比,过去有更多精彩和深刻呢,还是我的记忆力变好了,抑或是时间走的比忘却快。

       翻开毕业留言册,我听到自己的心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翻看每一页,照片中的人和风景仿佛就在昨天,感觉或许打开窗,就能看到同样的人摆着相同的姿势,向着我在微笑。照片和字迹都依旧完好,它们比我老得慢。

       有一页是单独放着一张照片,我当初犹豫了很久才把它贴入留言册,那也是我仅有的一张她的照片,旁边是她大气而有力的字迹,没什么内容,但字如其人那样有特色,虽然论书法不一定很好。其实我对书法纯粹是不懂,就如同对她的了解。我记得但是她拿照片给我的时候,让我选,共有两张,都是在校园同一个位置拍的,一张拍的是正面,另一张是侧身。正面的那张,她的表情平静而又带些淡淡的忧郁;侧面的,她在开朗的笑着。他问我要那张?我选择了她在笑着的,我希望她能永远的快乐。动机是那么的单纯,而现在,每当我看着她,我总想起了另一张不属于我的面孔,或许是我选错了,或者我本该把两张都拿来。我常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每当我回头时……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虽然我们在同一个系相同的专业,但由于不同班,三年的日子里,我和她的接触仅限于见面时的点头。真正有印象的,在记忆里只有一次。

       那是一个暑假返校后,距开课还有几天,校园里人还很少,我刚到宿舍,就听舍友说,他的老乡宋和她正谈着。之后的一天,我正巧要到校外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她,我们是相向而行,或许是周围没有什么人,她沿着路边的石沿,象走平衡木似的,伸开手臂,以一种轻盈的姿态专心地走着。当我们走近时,她从石阶上跳下来,抬起头,象往常那样朝我点点头,但与平日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我也反射性的点头招呼,但当我们错肩而过时,我忽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我感受到了,那是一种幸福,我从未有过的幸福。

       在校园里,时常能见到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我总是暗自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幸福长久。但这次,我突然非常的羡慕,甚至有点嫉妒。因为她看起来仿佛显现出异样的光彩,令我难以直视。那一刻,就像一幅绝美的风景留在我的脑海里。直至毕业前我们畅谈通宵的那个晚上,我将那一刻的感受对她说了,然而她并没有回应我的讲述,只是低下头,幽幽的唱起“往事不要再提……”

       那次见面后的那个学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而至于宋的退学,我是听同宿舍的斌说的,起因是什么已不重要,但宋做出了一件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与校领导交涉未果的情况下,宋在他租住的校外,用刀切下了自己的小指,并写下了血书。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改变最终的结果。大家在听闻此消息后,纷纷叹息,各有议论。而我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她,那天那种阳关灿烂的日子是否还会与她相伴呢?我有些担心,但我只是个局外人,而她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孩,我们的生活没有重叠。

       时间会使人忘记一些事,而校园的日子更是记忆飞逝的年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学子来来去去,一切再也平常不过了,那些变故就如同小石子投入池塘,荡起圈圈的涟漪之后,日子又恢复到从前,大家很快就把它忘却了,我也一样。

       她和我的接触开始于大四的毕业设计,由于同一个专业有三个班,设计时并不受班级的限制,由不同的课题老师各自带六七个学生,地点在我们系自己的教学楼里。恰巧我和她同在一层,并且设计室相邻。较之平常繁杂的课程和考试,这段时间反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大家常穿行于设计室间,来来往往的串门、聊天或是打牌,以排遣毕业前的那种焦躁和孤独,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大家则变得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在设计室埋头苦干,常有人夜不归宿。那段时间,最清静的地方反倒是宿舍。

       有一天,我正在宿舍百无聊赖时,同宿舍的西从设计室回来,手里还拿了好几本北条司的漫画,刚好我也喜欢看他的漫画,风格写实、轻松幽默,还有好多的美女,正合我的口味,于是我就叼着烟看了起来。

       记得我刚入校时,曾发过两个誓言,一是烟酒不沾,二是不谈恋爱。不谈恋爱是因为我的年纪比周围的人都小;而烟酒这让我的身体感觉痛苦。但在最后一年,我却开始抽烟,不为别的,只是毕业的临近,让我感觉孤独。

       第二天,西去换了几本新的回来。他哭丧着脸告诉我,他被骂了一顿,因为书是她的,她不喜欢书上沾的烟味。我笑了笑,只觉得她太过于敏感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的一天下午,我正兴致勃勃地和她班上几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打八十分,她突然板着脸走了进来,很严肃地对我说,“请你以后再看我的书的时候,不要抽烟,行不行?”她的口气之生硬,令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我顿时感觉很拉不下面子,她把我当谁了?用这种训小孩子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当时很想跟她吵一架,但头脑里暂时没有什么借口。我只好忍气吞声的冷冷的回答,“好了,我会注意的!”她没说第二句话,转身出去了。

       她走了以后,一桌牌友怕我发火,散了刚刚开始没多久的牌局,纷纷当和事佬来劝我,说她就是这种脾气,六亲不认,翻起脸来,谁的面子都不给。这些话反倒让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我对她有了一丝的兴趣。我对她初步的感觉是,有个性,外表冷漠,内心真的犹如外表吗?我不信。我自信对人的了解有那么一套,就如同对我自己的认识一样,外表一团和气,内在的是反叛和与现实的格格不入以及对自我的坚持。这种反差只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我相信我的判断,她也是这类人,为此,我希望有机会能够得到证明。

       日子很平常的走着,距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一天天的近了,我本也不想在最后的时间强求些什么,可是机会偏偏在最不期待的时候把我们的生活轨迹交叉在了一起。

       随着最后期限的临近,大家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又统一,相互交换照片,互致毕业留言占去了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晚上熬夜完成设计成了家常便饭,许多白天难觅的身影,晚上纷纷出现在设计室,晚饭后的时间是最热闹的,串门聊天成了主要的活动,一直要持续到十点熄灯后,我们才能将浮躁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借着跳动不定的烛光为我们的无意义但又必须完成的论文构思着最后的句点。

       那天晚上停电,借着老天爷的安排,不带丝毫负罪心理地,我和一帮兄弟到校外逛了一圈之后,估计着差不多是时间干活了,我走进设计室,却发现里面正热闹,停电和蜡烛的早早亮起,让大家没了时间的概念,打牌、听音乐、聊天干什么的都有。我的那间教室早已让其他班的几桌牌友围了个水泄不通,看了会之后,无聊的我来到隔壁,却发现里面出奇的静,她,还有我们班的班长,也是她老乡,庆在里面,那老小子也就在前几个月刚和班上的东北女孩艳粘上,整天俩人粘乎的像是一个人似的,难得今天能看到他自己一人,或许爱情也需要喘口气,休个假什么的吧。本来我对‘权贵之流’就没有什么好感,和她也是刚从前几天的僵局中走出来,恢复到点头到招呼的起点,但无奈,门已推开,况且也真没事干,又睡不着,想着睡下去,时间就在不知觉中流逝,我常有了将死之人的感叹。于是我拉张椅子,与他们二人坐成犄角之势,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她那天情绪很低落,一直诉说着学校生活的种种不如意以及无奈,而庆一如既往的以一种长辈和过来人的身份在为她开解。庆的生活观念极为现实,在我看来,与其说她需要有人为她排解心中的烦恼,还不如说她需要有个听众。刚开始的他们的谈话让我听着觉得极为好笑,这种交流真有些驴唇对马脚的感觉,此时我真的不能不佩服造化的编排,让这么两个极为不同的人在这个非常的时间能聊在一起,也难怪这老小子见我进门就热情地招呼,他也有了黔驴技穷的感觉。

       刚开始时我只打算出于礼貌坐一会,对于他们的交谈只是偶尔的差一两句话。或许是因为我一贯的做法,我对于陌生的事物,包容的态度多于批判的做法,她的观念更多的在我这里得到了默认的赞同,交谈的对象渐渐的变成了我和她,庆成了配角,最后这老小子终于找到了一个脱身的时机,丢下一句“看样子,你的思想更需要找个心理医生解决”,之后就溜去找他的甜蜜蜜去了,剩下了我和她。

       黑夜的黑让人的心灵得以释放。理性和虚伪此时已不再需要,烛光渐弱,她找出一支蜡烛重新点上。之后,她敞开心灵的门户,向我展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纯净,娇美而又多彩,一切让我起初不知所措,而后,发现自己在不知觉中已被深深地吸引和沉醉其中。这时候的交流已不再是单方面她的诉说了,我也谈起了自己生命中的许多感叹和美好的瞬间,我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流畅和深刻。沟通、理解的共鸣让我们俩都感到强烈的震撼,许多时候我们在向对方描述一件事的时候,并不需要解释包含其中的意义或是当时的心境以及之后的行为,最简单的语言就足以让我们相互理解其中的意义。从发现那一刻起,我突然发觉自己已不再孤独。她眼神里闪动的光芒也向我说明了她的喜悦。

       我们谈起了各自的经历,对周围人和事物的看法,对生命意义的探索和对未来的憧憬。她说她受母亲的影响深信佛教,她觉得大学四年过得很失败,真心付出了许多,到头来换得自己伤痕累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低下了头,烛光的阴影使我看不到她的眼神,我只看见她长长的辫子整齐的梳理在她的脸庞,我有种想伸手触摸的渴望,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伸出手的想法。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又抬起头,她说她想结束眼前的这种生活,抛开这个能勾起她回忆的地方和所有认识的人,重新开始一次新的生活。说到这儿,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让我心动的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对生活有无尽的渴望和追求,这正是支持我们生存的火种。但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我和她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在为人处世方面,我是极度内敛的人,早年生活的转变让我习惯于采取妥协折衷的态度,为了避免伤害,我将自己的内心,包裹上了层层的伪装,虽然我从来也未曾背弃过自己内心真正的追求;她则是里外一致的拒绝妥协和改变,为了梦想她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于个人的幸福和生命。或许是因为宗教的信仰,我感觉她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无足轻重,似乎她已经把信仰中的奉献和牺牲,当作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归宿。

       我从来不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我怎样又怎能让她走向那条不归的路呢?真正的痛苦是看着珍爱的东西毁于眼前而无能为力。我无法改变世界,我也无法改变自然规律,甚至我也无法真正做到影响和改变身边的人,但那一刻我只想着今后能和她在一起,帮助她,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我宁愿放弃自己的一切,为她搭建一个挡风避雨的空间,看着她实现我们俩人共同的梦想。

       天色渐亮,思想的火花和蜡烛的光芒都随着黎明的曙光渐渐淡去,我们一起静静望着窗外随着光线变化的天空,时光的脚步谁也无力挽留,突然那时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人生命的轨迹或许就像一条直线,在向前无尽的延伸,我们都在寻找相互交汇的点,但当两条直线交叉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各奔东西,愈来愈远。激情燃烧过后,又会留下什么呢?或许真正能长相伴的只能是保持着永恒的距离的平行线。我对她说了这些,她没有回答。

       很久之后,我总是想起在遇到她之前的一次,我站在宿舍楼的窗口眺望前方郁郁葱葱的树木,长时间的凝视,我突然发现密集的树叶组成了一只眼睛在同我对视。那天晚上,我有和她说起过这件事,她笑着说:你是有艺术家气质的人。当时我并不了解艺术家究竟是怎样的一类人,直到很多年后我看了《梵高传》,我知道了真正的艺术家,是盲目的热爱着生活和世间万物,有着极敏锐的感觉,伴随之的是脆弱的神经和极易受伤害的心灵的一类人。他们是生命和艺术、情感与理智、现实和梦想,相互矛盾、尖锐冲突的产物。真正的艺术家多不得善终。我不是这类人——或许说我有条件是,但这种可能被我自己的妥协抹杀了。我用理性来对待梦想和现实,至少大多数时间我是这样做的——但直到我了解这一点时,我才明白,她是这样的人。

       之后的周末,我拉上西请她和她们班上的几个女生一起去外面吃大排档,入校后几乎就滴酒未沾的我,那天喝了很多。记得为了好玩,我们划起了酒令,就是那种最简单的的比划动作的猎人、枪和熊的酒令。轮到我和她比划的时候,我们连续比了七八次相同的动作,一会儿是两手比在头上的熊,一会儿是双手向前的枪,一会儿又是双手叉腰的猎人,重复的动作令大家笑得实在无法比下去,最后只能是一起喝酒算数。稍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学校边的音像店唱卡拉ok,我点了一首“爱如潮水”,她要我和她一起唱,但喝酒使本来嗓子就不好的我根本就唱不上来那些高音,我只能半躺在沙发上听她唱,她的嗓音清亮,优美,这是大家都公认的,她唱了那首不久前我们的最后一届校园歌手赛上获奖的“小桥流水”(云南民歌)。

       在回校的路上,酒醒的我哼起了Air SuppplyLove is All Around,她和着我一起唱了起来,我们全然不顾身边的人大声唱着回到了宿舍。那歌词是我当时的感觉,在贴切不过的表白,我想她应该是明白的。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几乎每刻不能抑制的想着她,然而我们见面的机会却因为毕业答辩的开始而中断了,在那些见不着她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忍受着煎熬,我每天都在她可能出现的校园的每个角落四处游荡,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深夜从设计室返回宿舍的路上,我总要绕一段远路,只因为那里经过女生楼下,每次我总会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和宿舍楼道中常亮不熄的灯光,我总在想她现在在做些什么,是否已经入睡,是否会想起我?我常幻想着每一个拐角之后,都会露出她盈盈的笑脸,像往常一样,向我打着招呼。

       我戒了烟,是为了她。同时我也患上了失眠症,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要等到破晓时分,才昏昏睡去,睡不到两三个钟头又会醒来,我怕失去能够见到她的每一次机会。然而,那些日子她仿佛蒸发了似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外。

       终于一切都结束,各班忙着组织毕业聚餐,就差最后的毕业典礼了。我明白必须要有所动作了,那天中午,我等在开水房通往女生楼的路边,终于截住了她,当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又要请我们吃饭了啊,我神情严肃的点头又摇头,我说,我只请你一个人,今晚行吗。她愣了一下,没回答。我沮丧的几乎要回过头去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一个声音说:“明天吧,我今天还有事”。我几乎兴奋的要跳了起来,我看见了幸福的色彩。

       接下来的三十多个小时里我做了什么我已记不清楚了,但有一件事很重要,我第一次认真的思考和计划我的未来,虽然一切还是未知,一切又困难重重。

       第二天晚上,七点我准时来到女生楼下等着她的到来,我幻想着她会以一种在我梦境中重复多次,久违了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而我会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我们生命中崭新的起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始终没出现,我开始有些烦躁。路上走过一对对的情侣,更多的是匆匆赶往图书馆或教室准备期末考试的低年级女生,其中不乏平常熟悉的面孔,开始时我还能冷静地面对她们好奇的目光,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冷静是多么无奈的伪装,我开始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她不会来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来。但一次次的我否定了这种想法。我对自己说,机会是不会同情那些没有耐心的人的。我甚至拒绝用蹲下或坐在路边休息一下的方式,来放松一下早已酸痛的腿,我始终都站的笔直,等待着象征幸福的机遇来叩响心灵的门扉。我倔强的抬着头盯着她宿舍的阳台,同时还不让自己的目光放过每一个走过自己身边的人的容貌,而完全忽略了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表情。到了后来支持我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忍耐,我知道她一定会走过这里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疲惫的袭来,我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等待”的意义——等待不是忍耐,也永远不应当是忍耐,等待的目的是希望,我们是为了希望,而不是为了忍耐而等待。很多年后,当再回首时,我突然发现,自己那一刻的领悟,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灵魂深处。那时我只是想不论等待的结果如何,我都要坚持下去,给自己一个交待;而今天我已坚信再困难的日子,我都会挺过去,因为我不会放弃哪怕是最渺茫的希望。

       天色渐暗,路灯亮起,宿舍楼往外走的人从逐渐变多到少了下来,渐渐的开始有了往回走的人,由少到多,最后又少了下来,直到十点半熄灯。我仍然站在那里。等待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时间对我也已失去了意义。

       随着十一点女生楼关门时间的临近,陆续的有一对对的情侣回来,在我的身边告别,相约着明天的见面。我多希望自己也身在其中啊,可是我只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男生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认出他是旭,是她班上的的副班长,他骑在一辆自行车上,是赶过来拿东西的。我拦住了他,问有没有看见她,他说,今天晚上他们班临时定下来吃散伙饭,她也在那里。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要赶回去。这时我才明白她失约的原因,毕竟四年的同窗情谊,是谁也难以轻易割舍的,换了我,也会那样做的。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似乎也没有什么追究细节的必要了。我只能回宿舍。但走了几步之后,我突然跑了起来,我冲向旭远去的方向,追了两百来米,再加上一路拼命的喊,终于我截住了他,他煞住车,有些奇怪的看着跑过来的我,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跟你一起去。”

       经过漫长的等待,我已经明白,有些事是我一定要做的,有些话也是我一定要说的,不管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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