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艳丽,不可枯寂

  生活,总是无奈的。人生,总是寂寞的。但想想,终归有一些人的人生,是精彩的吧!  
  豪气干云的八哥花巨资包下一片荒山,在山顶盖了几间小木屋,修了一条只有越野车才能上去的路,他就那样抛妻弃子,独自住到了山上。只是于节假日偶尔约三五越野爱好者上山小聚。  
  午夜。群间闲聊,八哥说:来吧,来我的山顶!因为坐拥了河山,于是便有了帝皇的气概。从此,江湖的传说里,便有了“人生豪迈”这四个字。因了那一份豪迈,于是我眼里,他的人生应该是艳丽的:率性而为,无所顾忌!只是我无法想像,如此热情的八哥,怎么能受住那份独守山头的寂寞?那荒山的诱惑,又是怎样敌过了妻子儿女的温情?  
  我一直在想,萧十一郎,爱的到底是沈璧君,还是风四娘?至少,我爱的是风四娘。那个风一样的女子。她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杀最狠的人。她率性而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肯亏待自己。这样一个女子,像一朵妖艳桀骜的玫瑰。燃烧着逼人的炫目火焰。本以为,这样的人生,总该是艳丽的。然而,我们看到的,也还是枯寂。那燃烧后的灰烬,是无人陪伴的荒凉。因为十一郎说,我爱的是沈璧君。  
  看到她的泪,是萧十一郎要和逍遥侯决一生死,她说要陪他的时候。萧十一郎说:我以为你很了解我,可你却很令我失望。四娘带泪的脸上,有微笑着的苍凉。苍凉到地老天荒。沈譬君弃连城壁而去,为一个浪子,放弃城池。假如忘忧谷里,十一郎和沈璧君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那便是童话,不是武侠。  
  这就是江湖?!江湖只流传相忘的故事。这便是人生,人生如菜根谭所讲:不可艳丽,也不可枯寂。于是每一个艳丽的人生里有我们看不到的枯寂,枯寂的人生里也有我们看不到的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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