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学者

真正的学者

by：kangtian0

       我总觉得我对德国有一种纯精神上虚幻的向往，喜欢那种一般规则以及做事稍显刻板的方式。

       这几天看《逻辑的引擎》这本书的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很多东西对我的渐渐影响，而且我也找到了这种纯精神向往的具体实体化人物：希尔伯格（Hilbert）。同时我也看见了哲学为什么在古老欧洲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基本地位。我寓言中国人是永远不可能有这种成就的。因为欧洲数学的进步在很大程度上是反对康德、黑格尔这些哲学家而启发的。中国人没有接受不同思维形式的胸襟，没有那种对一般规则的痴迷。

       Hilbert这个伟大的数学家的一切活动都是我精神上的实质体现。我为找到这样一个人而兴奋不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为会如此和我的思想一致，我对自己这份精神支持的行为准则是如何形成的也感到不可思议。

       看到Hilbert的事迹，不自觉的后背发烫，是什么让我如此激动？

Hilbert一生不是没有错误，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为哥德尔所证明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这篇文章应该是《论<数学原理>及其有关系统的形式不可判定命题》（1931）。

摘录那些让我激动不已的平凡行为和其他人的少数评价。

 

在这种使人头脑发热的气氛中，Hilbert在1922年所作的一篇讲演中把他过去的学生的擅离职守比作背叛……

――这里的头脑发热气氛是指当时数学基础理论为布劳威尔的“一个一无所有的世界”所影响，而Hilbert的大弟子也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投向这个观点的时候。Hilbert强烈的批评了那些狂妄自大、对别人的成就提出空白的反对、而没有任何论据支撑的行为。

 

他是给学生上课，而不是给他自己。――布鲁曼塔尔

――这是Hilbert的一个学生对他上课的评价，其中还说了他上课气氛沉闷，不过丝毫不影响这句话的价值。

 

1900年8月，在巴黎……在这次会议上，Hilbert向代表们作了一个特邀报告。在报告中，他列举了23个用当时的方法似乎很难解决的问题，作为对20世纪数学家的一个挑战。

Hilbert以其特有的乐观注意宣称，所有数学家都深信，“每一个明确的数学问题都必定可以完全得到解决……这一信念……是对我们工作的巨大鼓舞。我们在心中听到了这样的永恒召唤：这里有一个问题，取找出他的答案，你能够通过纯理性找到它。”

――这本书的作者赞叹了这23个问题的涵盖面的宽广，以至于他多年后参加过一个觉得受益匪浅。

 

从一开始，他就公开表示自己认为战争是愚蠢的。

――这是Hilbert对一战的评价。

 

1914年8月，93位著名的德国知识界认识联名向“文明世界”发表了一份宣言，……Hilbert被要求签字，但他拒绝了，他说他不知道这些指责是否是真的。

――这个行为是对“科学家是有国籍”的一个伟大的讽刺。“科学家是有国籍的”这句话可能初衷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不顾环境到处用就是错的。如果Hilbert按照这句话，岂不是同意签字，认为自己祖国的侵略战争是应该的。科学家应该是坚持正义的，而不是坚持国籍，为那些所谓的政治寡头瞎摇旗呐喊助威。

 

1917年，……Hilbert发表了一篇给刚刚去世的法国大数学家伽斯东·达布写的悼文。……一群凶悍的学生……，要求他收回这篇悼念“敌人数学家”的文章。Hilbert拒绝了，他跑到校长办公室威胁说摇辞职，除非就这些学生的无礼行为向他作官方的道歉。他很快就收到了这样的道歉。

       ――科学是科学，战争是战争。这也是对“科学家是有国籍”的绝妙讽刺。

 

    当优秀的年轻数学家埃米·诺特被任命为哥廷根的编外讲师时，有人认为这将导致一个女人成为教授和大学评议会额成员。这是Hilbert说，“我看不出一个候选人的性别为什么会成为不能让她当讲师的理由，大学评论会毕竟不是澡堂。”

       ――人：有本事就是有本事，不管他是男还是女。

 

       “没有人能把我们从康托尔为我们建造的乐园中赶走。”

       ――评价康托尔在无限数研究中的贡献。

 

       在一次聚会中，Hilbert问他的第一个博士生布鲁门塔尔在教什么课。当得到的回答是他不在被允许教课时，这位老人义愤填膺的问他为什么不去诉诸法律。

       ――这是在二战纳粹迫害犹太人时期的事。这个博士生应该是一个犹太人。这件事情的价值不在于纳粹，而在于老师应该做什么。如此伟大的数学家还在要求他的学生应该教课，而现在中国大学的教授都在干什么？这也是我题目由来的一个原因。中国大学的教授们在要求他们的学生做没有理论含量、技术含量及其低微的事情，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看见的是这样，而我所在的学校在中国属于全国重点。

 

       Wir müssen wissen（我们必须知道）

       Wir werden wissen（我们应该知道）

――Hilbert的言论和墓志铭（德语）。科学的精神就应该是这样。

 

Hilbert拥有一个真正学者的品质。当然，书中好像隐讳的说到他很风流，这个就不算了。

 

德国的哲学孕育了德国的科学，德国人的风格决定了他们科学的严谨与现实。如果不是这样，两次世界大战也打不起来；如果不是两次世界大战，德国的世界数学中心的地位也不会动摇。有些事情真是奇奇妙妙。

 

希望我能永远保持这份心境直到终老。

 

附：

卡洛琳娜·冯·安斯巴赫公主，在Leibniz和Newton的微积分争论中拥有清晰头脑的公主，我敬佩她。

       Frege在科学上拥有德国品质的坦荡，我敬佩他，尽管晚年他有纳粹心理。

    那个在月球上说第一句话的美国人，也值得像神一样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