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石块峥峥,溪水淙淙,绿草萋萋,杂树丛丛,鸟鸣织织。
伏坐着一黑卵石上,身边的一枝草花,微风中不时的摆弄着额角,痒痒的。
屁股凉凉的,好是舒服。
眨着半眼,岁月老了,眼皮也厚了,皱搭下来,只有半眼了。
老了,真的老了。
老家?
老家在哪?
好远了。那口井。
那时,那时是可笑,
跟探头的老兄争了好几天(哎,不知他还活着不),
天是圆的,就井口大(其实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井哪),
地只有那么一丁点,就只是蹲着的那一块,用人的话会说是只有一巴掌大,
呱,
那位老兄还真逗,急得不得了,呱呱的叫,还拼命的比划,眼都急红了,
其实我也上不来,那么高,跳得出去吗?
其实也不会跳,都住了那么多年了,世界怎么样,还不是一清二楚的事,能信他吗?自己有眼有脑,信他?
那时是不信他的。
现在想来,多亏了那场雨,那场暴雨,
其实不出来的话,也不知道那就是雨,只知道立足的地方怎么没了,全身都在水中了。
现在想来,那场雨还真的大,水都漫顶了。
雨晴风止了的时候,眨掉眼中的水,一看,都吓昏了,这是什么东西?
缓过气了,迷迷糊糊的,想起了那位老兄的话,可能这就是地,那就是天,
老兄的话可能真是真的。
太宽了,太大了,东西太多了,
那时哪,真不知如何是好,人的话说,不知所措。
还好,一跳一跳的,跳到现在,
都不知过了多少年了,跳了多少地方,
现在哪,自己知道的东西,
不会比人类的少吧?
呱,人类居然把我当年跟老兄的事编成了故事,说什么是[井底蛙],呱,
不过,自己想想,
当年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知道的,是不是也是错的呢,
是不是另有一天地呢,
难说哪,
又有象那场一样的大雨好了,
能再看到另一样的天地就好了,
好罗,等吧,
等这样的一场雨,
反正又死不了,
等了这么多年了都死不了,
呱,
呱呱呱,
... ...
作于2005年7月12日 水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