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英雄必将迟暮，那又何必惜英雄——湖人vs掘金G2有感

MatheMagician

于 2024-04-24 08:08:13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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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早上10点，NBA2023-2024赛季西部季后赛第一轮第2场，湖人VS掘金的恩怨局继续在丹佛高原展开。作为詹姆斯10+年的老球迷和年过3旬的打工人，看老詹已经成为忙碌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怀旧和激情时光。这次我也准时守候，终于没有错过这不知是倒数第几场NBA的球了。

结局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湖人的浓眉和詹姆斯分别在上下半场发挥出色，一度在第3节还握有20分的领先优势。想着这可比上一场的半场领先3分和去年西决最后一场领先15分还大啊，怎么着都是一场大胜或者至少磨到最后稳稳拿下吧。

然而，就好像掐点打卡一样，越打到最后时刻，分差就好像等差数列一样不疾不徐地缩小，哪怕詹姆斯已经竭尽所能作出了数次回应，但还是在时间剩下不到10秒留给穆雷全场奔袭下的最后一攻，皮球利落地应声入网。

比赛结束，99:101，0:2。

看着坠落在掘金庆祝大队里落寞的浓眉，还有径直走向更衣室面无表情的老詹，又熟悉，还陌生。詹姆斯居然没有提前力挽狂澜，竟然没能控制住比赛节奏，有点恍惚这落寞的神情，怎么会落在一位当年的篮球英雄身上。

遥想去年西决他数次空蓝脱手不进丧失机会，但也能精准地在西部第二的灰熊头上最后时刻用柔和的手感完成依旧致命一击；回忆起这几年最后时刻他拿球观察，最后也找不到好机会只能试试三分手感的窘境，但在最需要的紧要关头，还是队友和球迷最值得信赖的选择。

这不禁让人发问，他到底老了是没老，还是有二象性，不定地摇摆？

去年杨毅在坎球节目中说有点心疼詹姆斯了，因为那些脱手的上篮，恍惚间明白那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而在上一场比赛中，杨老师在节目里深情地喊道：快别让他打了，他太累了，再打非伤了不可。这也算是“他老了”的再一次旁证。

可习惯性的记忆总是牵扯着我们，不对啊，之前18年不还是灭霸，20年还夺冠来着呢？这也没差几年啊，他这钢筋铁骨不就是20年如一日么，你看今年三分命中率还创新高了，他就是不会老去的超人啊！

哦哦，距离殳海说詹姆斯走下坡路的不当言论，居然已经又过去8年了，他也从31变成39了，在历史上还没有谁在这个年纪还能这么打球，哪怕接近表现的人都没有，顶多就是拿个3-5分，准备退役的传奇巨星。

在纠结矛盾中，球迷们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解和接纳詹姆斯当前篮球水平的事实。当你觉得他没戏了，他会用一场到数场回光返照的表演击碎你的质疑，比如竟然说拿就拿了集中锦标赛冠军；当你觉得他油箱的油还充足，可又在夺冠后拉胯一个月才缓过神来，期间战绩一落千丈，打谁输谁。

我想，理性地看待，这就是一个曾经驰骋沙场的英雄，在足够长的时间跨度下，所呈现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单峰函数自然的规律吧。即，他再打出那样巅峰表现的概率，已经下降很多了。只不过，靠近去看，每一段短途中，都会有更高频率的震动，蒙蔽了你所处的低频信号中的趋势事实吧。

从2003年和不知多少顶着天之骄子名号的人一样进入联盟，到最后无数人的陨落才证明他真的担得起这个名号。从克利夫兰的个人表现的入行即巅峰并迅速登顶个人能力顶峰，到4年迈阿密生涯变现为团队荣誉，以及再来5年克利夫兰维持顶峰但继续艰难的路，甚至在所谓的湖人养老生涯，再度拿下一个冠军，只能被相信是巅峰还在延续。在那以后，终于可以相信，殳海的话，要延迟成真了。

要说这个单峰有多特别，那便是在几乎顶峰的位置所维持的长度，几乎可以跨过好几个人的整个生涯了。身体天赋、坚韧性格、执着追求、精明强干，我想，除了外界条件的不可掌控，其他关于无论来自于自我驱动还是上天赋予的，在詹姆斯身上，都是标本一般的顶级。

曾经的英雄时刻有多传奇和风光，在下坡途中的落寞就愈发显得刺眼和难受。更何况，如此长跨度的能力保持，使得在一路上承受的光景，也要远超一般人数倍。

纵然乔丹也有奇才复出变凡人，那相比较于自己无比落寞的时刻；而科比则是当了好几年吉祥物，早就低于一般球员水准拖沓了好多年；而众多巨星的退役站压根也不再有人关注，纵然他之前是奥胖、石佛和司机，就连闪电侠的换球衣的一个赛季也显得有些尴尬。

在比赛场上，当他们老去的时候，获得场下后辈的尊重是短暂和不可控的，而再也无法摧城拔寨，做曾经的自己的自己，才是最难以接受的事实。看着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后辈，可不见得都那么讲江湖规矩让你三分，可球场上只有打败你才是对你的致敬，矛盾中唯一的事实就是自己不是自己了。

曾经一个个自己的英雄时刻，也带给过别人对立的痛苦，那些绝杀别人的球，用身体碾压对手的时刻，对赛场的掌控，竟然要一件件残忍地还回这些人身上。可谓当年有多疯狂，今日就有多落寞，有时候似乎看起来是有点守恒的，就像谁也没那个本事在股市上见好就收一样，因为你总觉得还有机会。

别以为就打球这种竞技体育这么残酷，真的人生比这更残酷也更隐藏。能工作到最后一刻的人毕竟是少数，最后也得接受只有吉祥物水平的事实。当年名震一时的吴文俊的吴方法，现如今竟然成为AlphaGeometry的base版本；互联网的世界里，年轻人一波波涌现，你的产品什么都没有做错，就因为你老了，只需要几天功夫用户就能一哄而散；因为晶体智力的存在，人生巅峰或许能维持很久，但身体机能的衰退却是不可逆的，迟早有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

设想，如果当年我要是没有上过山，做过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恶事，是不是下坡就能更平静些，不用忍受这些失去的痛苦？如果我一直平凡，是不是，就不会有起伏带来的情绪波动，进而安享自己的世界，而不用参与苦与乐的交织中的复杂人生？

当你处在下坡中时，可能偶尔会这么一想，哎，现在赚这么多钱要守着真痛苦；哎，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啊，当年那个英勇的决定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那就是一瞬间的情绪和代价罢了，当你冷静的全局思考一下，一把波澜壮阔的人生和静如止水的生活，你会选择哪种？

或者，如果有的选，你愿意接受下坡时的痛苦，去换取那梦想的巅峰吗？

注意，不存在只起飞不降落的选项！

就像当落寞时会短暂顾忌落寞的自己一样，巅峰的机会摆在眼前，没有人会去想迟暮之事。哪怕全局想来，那极致的英雄体验，也值得后面冒的风险。更何况，在强化学习观点下，因为其不确定性大，下坡时的损失难以估量，折现也要打很大折扣。因此哪怕是全局理性想来，来世还要做一个英雄，迟暮便是配对来的代价，早就标过价格。更何况，相比与迟暮时候的回忆，可能平淡的人生更让人后悔，在人生的毕竟，跌宕起伏的每一刻，都比平平无奇更有价值！

是的，英雄和你我都必将迟暮，然而英雄仍值得珍惜。五味杂陈和过山车的体验都是上帝写给人生可选的风光秀丽又艰险万分的路，唯有笔直的马路一览无余，毫无生气。所有的波峰波谷都成对存在，喜怒与哀乐也守恒配对而来，这些都是我们要用一生去适应、学会接纳，并好好享受的人生体验。

只要不是静如止水，深渊再深一点，山峰再高一点，这艰险不正是给你的做英雄的机会，给你书写传奇的画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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