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坐

“沉沉心事北南东，一睨人材海内空。
壮岁始参周史席，髫年惜堕晋贤风。
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
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首诗到底是忧愤还是超脱，抑或二者兼有，也还拿不准，因为缺乏别的证据。不过，幸好最后一句的意思是很清楚的，不需要猜测，也不至于误会。“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很明显描写的这样一种境界：面壁参禅，终于“悟”出来了，美人不过象玉一样是块石头，而宝剑也不过象彩虹一样一道水汽。

佛家是红尘世界里一个绝对的空头，大事能看小，小事能看无，最后大千世界都是虚幻。当然，这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需要一步步来，而“美女如玉剑如虹”则可以算是领悟的第一步：美女不是好看好玩吗？哈哈，在我眼里，不过是块白色的石头（玉）；宝剑不是寒光逼人吗？哈哈，在我看来，不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水汽（虹）。其实，这对高僧完全是小菜一碟，在他们心目中，日月星辰、长江黄河、泰山昆仑，等等等等，也不过幻梦泡影，这才叫四大皆空，“美人如玉剑如虹”更不在话下了。相对来说，“美人如玉剑如虹”所参破的禅关，还是非常非常之简单，小孩子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