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迷途 第二十二章 短兵相接

第二十二章 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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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江北再次把胡老儿的客户给抢走了，所以胡老儿才煞费苦心玩起了无间道，派李晨到江北的公司去当卧底。

事实上李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中软公司，而且在江北离开中软公司后，李晨后来的表现，深得胡老儿的赏识，所以胡老儿也决定把李晨当作一个亲信的角色来培养，李晨的工作不再只是网页美工设计。这些情况，中软公司内部的普通员工都是不知道的，江北就更加不知道了。

胡老儿托朋友搞来了一套针孔摄像头设备，对李晨进行基本的培训和训练后，就让李晨假装从中软公司离职，骗取江北的信任，然后混进江北的公司，当起卧底，为胡老儿实施无间道。为了让李晨完成这项重要而具有冒险性的任务，胡老儿答应李晨，事前先给他一万元，事成后再给他一万元。

李晨在中软公司得到胡老儿的赏识，再加上两万元的重赏，就算冒险，他也愿意为胡老儿效力，于是就有了这一出无间道。

整个过程中，唯一容易出现破绽的，就是让李晨谎称是何时从中软公司离职的问题，胡老儿认为，如果说是最近离职的，反而可能容易引起江北的怀疑，于是干脆让李晨说是今年过年回来后离职的。

偏偏江北从中软公司离职后，就没有再跟中软件公司原来的同事联系过，所以对于李晨谎称的从中软公司离职的时间，江北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而且单从外表来看，李晨也是个踏实之人，所以江北就更想不到李晨会是卧底，这会是一出无间道。

面对胡老儿那骄横的气势，江北并没有乱掉方寸，而是显得很镇定，给胡老儿还以颜色：“胡总，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倒吗？你告我去！你要是把我告倒了，我也让你有好看的！”

本来胡老儿以为把话放出来后，江北会退缩求饶，但是他没想到江北竟那么嘴硬，于是他也来气了：“江总，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我客气地约你出来，请你吃饭，就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我给你脸，你别不要脸！”

“胡总你以为吓唬一下我我就怕了是吗？我江北是被人吓大的！你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个鸿门宴，我受不起！”江北还是不给胡老儿好脸色，口气也同样硬着。

胡老儿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说：“江北，你给我听好了，我客气的话就叫你一声‘江总’，不客气的话，你以前就是我的一只狗，是我胡某给你活干，给你发工资的，你今天却反过来抢我的客户，反过来咬我一口，你是疯了是吧？”

听胡老儿这么说后，江北那牛脾气也上来了，同样狠狠地说：“好，我江北是你以前的一只狗，但是胡总你也给我听好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不要逼人太甚了！大家公平竞争，我怎么就抢你客户了呢！”

胡老儿已变得怒不可遏，但又不好动武，因为动起手来，也未必是江北的对手，于是只好悻悻地说：“那行！今天我也不想跟再你废话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咱走着瞧吧！”

江北听后拍桌子而起：“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大家就走着瞧吧！”

江北说完后就甩门而去，胡老儿和李晨怔在了那里。

胡老儿本来以来这一招可以让江北乖乖顺服，但没想到江北竟是一副不肯低头的姿态，他还是失算了，整个过程中他一点都占不了上风。

江北在中软公司待了三年时间，胡老儿还是很熟悉江北那牛脾气，有时倔得很，胡老儿多次想挫挫江北的锐气，但都挫不成，因为他还要依靠江北来给他做事，谁让江北的技术水平牛逼着呢！不过最后给江北开空头支票、使计把江北劝退那一招，还是很成功，他终于漂亮地让江北滚蛋了。

不过，既然江北已摆出了这样的态度，他胡老儿也毫不客气了，接下来他将按他的计划行事。

回去的路上，江北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很震撼，没想到这种无间道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不禁感叹，社会险恶、人心险恶啊，稍不留神，就中计了，真是防不胜防！

江北敢当面跟胡老儿叫板，难道江北是一时意气用事，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吗？当然不是，而是江北心里很清楚，他手上还握着一张重要的底牌，具体要怎么做，江北早已心中有数。

第二天早上，江北就给胡老儿打了个电话，告诉胡老儿，他江北给他发了封电子邮件，让他先打开邮件来看看。

胡老儿不知道江北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马上打开电子邮件来看，结果邮件里只留下了一个网址。胡老儿再按这个网址打开了一个网页，只见这是一个网站论坛里的一个帖子，帖子上列出来的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程序代码。

胡老儿看不懂，随即找来当初江北所带熟的两个新人中的其中一人，问他，这是什么。那哥们看了后，告诉胡老儿，这是他们公司的其中一套系统里的部分程序代码。

“这些代码重要吗？”胡老儿警觉地问。

“不太重要，是一些相对比较普通的代码。”那哥们回答说，“不过胡总，重不重要只是对代码本身的技术难度而言，但是如果对方想发出来的话，发重要代码与发普通代码的操作都是一样的，没有难易之分。”

“这是什么网站？”胡老儿继续问。

“这是业内很有名的一个技术网站，现在这个帖子的回复数已不少，从回复数来看，点击率应该已经很高了，很多回复的人都对这些代码很感兴趣。”那哥们如实道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胡老儿说。

不用那哥们再多说，胡老儿也明白了，江北给他看这些代码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江北能发这些普通代码出来，也能发那些重要的代码出来，江北是想给他一个警告。

没错，这正是江北手上所握着的那张重要的底牌──他手上的程序代码，也就是他在中软件公司工作的三年里，为中软公司所开发过的所有系统的程序代码。

江北已想好了，既然胡老儿已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也只好绝地反击了，让他把那些单子拱手让给胡老儿是不可能的，既然胡老儿玩得那么绝，他也想让胡老儿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和两败俱伤。

那些系统就是中软公司的产品，只要那些系统的核心代码被公布出去，中软公司的产品就可以随便被人轻易地参照模仿，这样一来中软件公司的产品就没有了核心竞争力，那胡老儿的损失可就大了，江北大不了只是损失了严老师学校的那些单子，但胡老儿却损失了所有产品的核心竞争力。那些系统中的由核心代码所决定的核心功能，对产品的竞争力来说，十分重要。

江北在中软公司工作时，胡老儿没有跟江北签任何的技术保密协议，即使签了那又怎样？法律还规定当官的不能贪污呢，中国还不是有那么多贪污腐败的混蛋！

胡老儿自然知道个中利害，于是不得不再次把江北约了出来。

又是在同一家中餐厅的包间里，还是江北、胡老儿、李晨三人。

江北哪还有什么心情坐下来跟胡老儿同台吃饭，一见到面后就和胡老儿直入正题。

“胡总，我也不想再跟你多废话，你想怎么样？”江北直接问胡老儿。

“江北，算你狠！你这是在威胁我是吧？”胡老儿阴沉着脸反问江北。

“不敢！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所以我希望你别把我逼急了！我大不了我把公司关闭了，我再出去找个公司来上班就是了，但是你损失的可就大了，反正我是光脚的，我不怕你穿鞋的！”江北也毫不客气，针锋相对。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吧？”胡老儿语气软了下来。

“好，既然你问我了，我就坦白告诉你，很简单，严老师学校的单子你不要再插一手，你公司的其他客户，除非他们主动来找到我，否则的话，我也保证不会跟你抢，大家公平竞争，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江北心里很清楚，他是不会向对胡老儿让步的，所以他已站定了他的立场，对胡老儿摆出了强硬的态度。

胡老儿听了江北提出的要求后，暂时沉默，在脑中思考着如何决定。最后胡老儿狠狠地咬了咬牙，似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行！这事我今天就给你让一步，严老师学校的单子我不再插手，但你刚才说的话也要算数，而且你也要保证，不能将那些系统的核心代码公布出去，我也保证不会干涉你公司的事情。”

“胡总你放心！既然胡总你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江北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那些核心代码我是不会公布出去的，我自己也还要靠这些代码来吃饭呢，我不可能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

最后，江北和胡老儿算是达成了“君子协定”，风波算是平息，于是江北离开。

江北从包间出来，就在包间门口外的位置，江北碰到了去洗手间回来的的李晨，江北突然不知哪来的火气，见了李晨就怒上心头，于是走上前去，边向李晨狠狠地踹了一脚边说：“我让你当卧底！”

李晨没想到江北会对他动粗，他被踹后，站不稳，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铁青，想怒而又不敢怒的样子，那就别说还踹了。

江北总算出了口恨气，便扬长而去，然后只剩下李晨怔在那里，表情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