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故事（十六）：阿番的故事：南下

阿番的故事从哪里说起呢，虽说阿番的经历貌似没有阿文那样大起大落，但是也别有一番小惊心动魄，就从毕业后说起吧，学校那些事等有机会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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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番坐在我对面，点起了烟，桌上的烤鱼只剩下骨头和碎肉，酒杯，餐纸，烧烤串各种东西横七竖八，桌底下十几个空酒瓶撒的一地，夜宵吃到这里也接近尾声，我们都有些微醺。阿番吐出一圈烟雾，他的思绪跟着烟雾飞扬起来，说起了他那段刻苦铭心的往事...
    09的年7月底，学校要清理所有赖在学校的毕业生。腾出宿舍给新一届学生。我是最后一批走的。其实不真正意义上最后一批，在此之前学校推荐过工作的。记得年初时候学校为了就业指标，学校有指标要求毕业生就业要达到90%以上，这样才能给新来的学生一个定心丸，就安排我们到湖南长沙一个工厂去实习，记得那时候和我一共七个人。先前安排了很多机会，只是我觉得不够好就没去，这次学校说最后一次了，我才勉强答应去试试。记得到工厂的第一天我就想直接走人了。环境非常差，厕所公用的，脏脏的，宿舍是一个仓库房改造的，灯都没装，临时拉个灯泡，很暗，有点像监狱。床架摇摇晃晃的，感觉睡在上面不知道时候塌下来。吃饭也是大锅饭，难吃，菜像猪菜一样，当然有钱可以到外面小店吃，但是我们都是毕业生基本都是一穷二白。后来想想，既然来了。就先呆一段时间看看吧，因为当时是08,09年金融风暴，找个工作不容易。刚刚过一个星期，感觉实在顶不住了。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都想走。晚上所有人坐在床上讨论怎么跑路，因为我们不能让学校领导知道，如果让学校领导知道基本是不允许走的。最后有4个决定悄悄跑路回学校。其他3个家伙决定暂时先留下来，其中一个是湖南本地人，其他两个碍于学校领导威严不敢跑路。就这样，在一个寒冷的大早上我们几个扛着行李，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湖南，踏上返回学校的列车。
    我们偷偷跑回来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学校知道了，结果被学校领导痛批一顿。自从这件以后，学校再也不管我们。基本把我们看做另类了。让我们自生自灭了。就这样。没找到工作，我们几个懒在学校不走。整天就玩游戏，聊天，喝酒。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担心，很焦急。只是我们表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办法。没有能力，大学真的学不到什么，没有后台，没有门路，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大学真的太浪费了。如果有人帮忙指导一下，如果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学一门技术，闭关修炼几年必有所成，如果能在大学期间出到外面多做点兼职的工作，如果能结识几位很有能力和远见的同学，如果能谈个恋爱。如果自己有个比尔盖茨型的老爸，如果....，如果.....没有如果，这就是人生。几个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学生生涯最后几个月。

    30号那天被舍管阿姨赶了出来。走的时候几个好朋友没有太多离别话，该说的在毕业聚会上早说了，该喝的酒也早就喝过了。就这样简简单单几句“客套话”，就各奔前程...
    阿番又吸一口烟，继续说：
    在列车颠簸几个小时(去广州的列车）。终于到了广州，之前和在广州的堂哥说好要去投靠他。给堂哥打电话，不巧，他正在上班，不能来接自己。然后就按照他给我地图指示自己做公车。记得当时自己带的行李很重，只有一个大提袋，就是平时在工地上农民工用的那种。从火车站出口到公交车站有一段比较长的距离。自己提着行李袋整个身子都是斜着走，大概每走一两百米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自己属于比较瘦小那种。又不敢叫出租车，很清楚记得当时南下广州除了车票，自己口袋就剩下400块钱。所以不敢多浪费一分钱。在公车上颠簸一个多小时到了堂哥住的地方--江高镇，就是在花都附近那个，如果没记错，当时还想一个镇应该很偏僻吧，但是到了才知道广州一个区很大，想想当时自己是多么无知。“好事”多磨，到了堂哥公司的地方，他说要我在办公室等到他下班。就这样，我就一个人静静在他公司办公室的接待室等。前台小美眉看见了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就是那种看见一个毕业生穿着一件洗到褪色的衣服，拖着农民专用的大麻袋的行李袋然后露出的那种微笑。就这样，带着害羞和不安的心情等到了堂哥下班。
    和堂哥吃过饭已经是晚上8，9点了，然后堂哥带我去租房那里，房子是堂哥提前帮我租好，押金和房租费也是他帮我先垫上的。房子是单间配套。因为太累了，而且明天早早就要起来找工作。洗洗就早早入睡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