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效处理】Vibrato 简介

系列文章目录

• Delay Line 简介及其 C/C++ 实现
• LFO 低频振荡器简介及其 C/C++ 实现
• 【音效处理】Delay/Echo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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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Vibrato 是什么

“vibrato” 一词指的是，在一个音的音高上小的、准周期性的变化。“vibrato” 一词在不同领域有着不同的翻译，例如在小提琴中，“vibrato” 意旨 “揉弦”，是一种小提琴演奏技巧（参考小提琴手腕揉弦教学 | 英文教学中文字幕 【Penny Teaching】）；在歌唱圈中，“vibrato” 指的是颤音（参考 最通俗易懂的颤音教学！你学废了吗？）。维基百科 vibrato 词条中同样也举了唱歌和小提琴的例子，有兴趣可以听听看，提升对 vibrato 感性的认识。

下图是 440hz 正弦波经过 vibrato 音效后的结果，从频谱上能看到音高在周期性的变化。

下面的视频是 Libaa - Vibrato 的效果演示，一个夸张的 Vibrato 会产生相当滑稽的结果：

vibrato

vibrato_video

通过上述的例子，你应该对 vibrato 有了一些基本认识：它一种关于音调变化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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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Vibrato 原理

2.1 Time-varying delay line

vibrato 实现原理并不复杂，人们通常用一个 delay line 就能够完成 vibrato 算法。请回忆一下之前在【音效处理】Delay/Echo 简介 提到的 Delay 算法，Delay 算法延迟 $D$ 个采样，其中 $D$ 是一个固定的数字，而在 vibrato 算法中，延迟的时长是一个关于时间 $t$ 的函数 $D_t$，也就是说延迟时间是一个不停变化的数字的，我们称为 “Time-varying delay line（可变延迟线）”。

下图为 Vibrato 与 Delay 的块状图，Vibrato 实现中通常用 LFO 来生成 $D_t$，此外 Vibrato 输出只有“湿”信号，没有 feedback 信号；而 Delay 算法中 $D$ 是固定的，且输出时对 “干”和“湿”信号做了 mix。

2.2 多普勒效应

为什么一个随时间变化的延迟 $D_t$ 会造成音调的变化呢？背后的原理其实就是多普勒效应。关于多普勒效应的介绍请参考多普勒效应 - 知乎，本文不再过多赘述。

多普勒效应在生活中非常常见，类比到 Vibrato 音效中，你可以这么想象：有一个喇叭播放着音频，你站在原地，喇叭处于运动状态，它时而靠近你时而远离你，做着周期性的运动。当喇叭靠近你时，距离短，声音从发出到你耳朵的延迟 $D$ 小；当喇叭远离你时，距离长，声音从发出到你耳朵的延迟 $D$ 大。这意味着 $D$ 是一个随时间变化的值，也就是上面提到的 $D_t$。多普勒效应造成了音高的变化。

接下来讨论多普勒效应与 vibrato 之间的关系。首先，多普勒频移公式如下：
$${\omega }_l={\omega }_s\frac{1+\frac{v_{ls}}{c}}{1-\frac{v_{sl}}{c}}\text{\hspace{1em}(1)}$$
其中 ${\omega }_s$ 是声源静止状态下发生音频的频率，${\omega }_l$ 是 Listener 接受到的频率，$v_{ls}$ 表示 Listener 相对于声源方向的传播介质（假设是空气）的速度，$v_{sl}$表示声源相对于 Listener 方向的传播介质的速度，$c$表示声速。在 多普勒效应（一维匀速运动） 有具体的习题，可以参考参考加深理解。

Vibrato 差分方程为：
$$y(t)=x(t-D_t)$$
其中 $D_t$ 为单位为秒的时变延迟，在离散实现中，$D_t$ 不是一个整数，$x(t-D_t)$ 可以采用插值法等技术来近似到任意的精度（参考 Libaa - DelayLine::getInterpolation 方法）。

简单起见，让我们来研究 $x(t)$ 为复正弦信号的情况，此时 $x(t)$ 可表示为：
$$x(t)=e^{j{\omega }_{s}t}$$
此时输出信号为：
$$y(t)=x\left(t-D_t\right)=e^{j{\omega }_s\cdot \left(t-D_t\right)}$$
该信号的瞬时相位为：
$$\theta (t)=\angle y(t)={\omega }_s\cdot \left(t-D_t\right)$$
然后通过微分得出瞬时频率：
$${\omega }_l={\omega }_s\left(1-{\dot{D}}_t\right)\text{\hspace{1em}(2)}$$
其中${\omega }_l$表示输出频率，${\dot{D}}_t\triangleq \frac{\Delta }{d}{D}_t$ 表示延迟 $D_t$ 的时间导数。

仔细观察公式（1）和公式（2）发现当 ${\dot{D}}_t=-\frac{v_{ls}}{c}$ 时两个公式可以匹配上：
$${\omega }_l={\omega }_s\left(1+\frac{v_{ls}}{c}\right)={\omega }_s\frac{1+\frac{v_{ls}}{c}}{1}\text{\hspace{1em}(3)}$$
此时，我们发现时变延迟最自然地模拟了由移动的 Listener 引起的多普勒频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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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Vibrato C/C++ 实现

3.1 从 LFO 中得到延迟

开篇时提到 Vibrato 中时变延迟由 LFO 生成，但由于我们的 LFO 生成的信号范围总在 [-1, 1] 之间，而延迟时间 $D_t$ 应该是一个正数，且在具体的某个范围内，例如 0ms ~ 10ms 之间，因此我们需要对 LFO 的输出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得到 $D_t$。

定义 min_delay_ms 为最小延迟，max_delay_ms 为最大延迟，现在我们的问题转换为：将 [-1, 1] 映射到 [min_delay_ms，max_delay_ms] 中。这并不复杂，我们假设 min_delay_ms=2，max_delay_ms=10，实现的代码为：

float min_delay_ms = 2.0f;
float max_delay_ms = 10.0f;
float delay_half_range = (max_delay_ms - min_delay_ms) / 2.0f; // 4
float middle_point = (min_delay_ms + delay_half_range); // 6

// lfo_output is in range [-1, 1]
float lfo_output = get_lfo_output(); 

// project [-1, 1] to [2, 10] 
float D = lfo_output*delay_half_range + middle_point;

3.2 算法参数

Vibrato 算法有两个可控制的参数：Rate 和 Depth。

其中 Rate 表示 LFO 的振荡频率，范围通常在 [0.2, 20] 之间，但这个范围只是一个很主观的数字，你可以根据自己需求进行调整。

Depth 范围在 [0, 1] ，它用于控制最大延迟和最小延迟之间的差（你可以想象，sin 信号被压扁了）。当 Depth = 0.5 时，还是以上面的例子为例，延迟范围被压缩到了 [4, 6]，伪代码为：

float depath = 0.5f;
// now it is in [-0.5, 0.5]
float lfo_output = get_lfo_output() * 0.5f; 

// project [-0.5, 0.5] to [4, 6] 
float D = lfo_output*delay_half_range + middle_point;

3.3 C/C++ 实现

Vibrato 可以基于 Libaa - Delay 实现，但请注意 Vibrato 没有 feedback 信号，此外它的输出只有“湿”信号。因此 Delay 算法中 feedback 和 dry 参数都固定为 0。另外我们还引入 LFO 来生成延迟，具体实现请参考 Libaa - Vibrato

四、总结

本文介绍了 Vibrato 音效，它是一种关于音高变化的音效，人们通常使用 Time-varying delay line 来实现 Vibrato，造成其音高变化的背后原理是多普勒效应。Vibrato 算法有 Rate 和 Depth 两个参数，分别控制 LFO 频率和延迟范围，并给出了具体的 C/C++ 实现代码 Libaa - Vibrato

五、参考

• vibrato simulation
• 小提琴手腕揉弦教学 | 英文教学中文字幕 【Penny Teaching】
• 最通俗易懂的颤音教学！你学废了吗？
• 多普勒效应（一维匀速运动）
• 多普勒效应 - 知乎
• doppler
• Libaa - DelayLine
• 复正弦信号、实数信号的DFT
• Time-Varying Delay-Line Reads
• Libaa - Delay
• Libaa - Vibr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