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谓词函数isprime_数理逻辑（3）——谓词逻辑的基本概念

学习阶段：自由。

前置知识：命题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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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谓词逻辑与命题逻辑

命题逻辑把简单命题作为最基本的单元，不再往下分析。比如说命题

“π是无理数”和命题

“无理数是实数”这两个命题，在命题逻辑的范畴内是找不到什么联系的。

谓词逻辑继续拆分命题，把命题拆为“π”、“...是无理数”、“...是实数”这些结构，可以得出命题

“π是实数”这种命题。其中“...是无理数”、“...是实数”称为

谓词。

谓词逻辑可以描述更丰富的推理形式。比如上述结论，

在命题逻辑中是错误的推理，而谓词逻辑则可以推理，详见本文末尾。

2. 个体词

上例所说的π就是个体词。个体词描述逻辑中的重要名词，作为思维对象。

个体词分为个体常项和个体变项。所有个体构成的集合，称为个体域/论域，这是个体变项的变化范围。

个体常项常用单词或

等小写字母表记，个体变项常用

等小写字母表记。

3. 谓词

谓词描述个体的属性，以及个体之间的关系。谓词对应于语言中的谓语，或谓语+宾语。

例如：

“苹果是水果。”可记为

.

“a是b的父亲”可记为

.

“a在b与c之间”可记为

.

这里的

是一元谓词，

是二元谓词，

是三元谓词。n元谓词，就有n个变元。命题可以视为0元谓词。

谓词也分为谓词常项和谓词变项。谓词常项常用单词来表记，谓词变项常用

等大写字母表记。为了避免冲突，在谓词公式中，命题变项常用

等小写字母表记。

谓词是个体到真值的映射/函数。n元谓词的定义域为论域

，值域为

.

4. 函数

谓词逻辑可引入将个体映射为个体的函数/函项。n元函数的定义域为论域

，值域为

.

函数不同于谓词，函数的结果是个体词。例如：

“x的父亲是教师。”可记为

.

这里的

就是一元函数。

函数也分为函数常项和函数变项。函数常项常用单词来表记，函数变项常用

等小写字母表记。

5. 量词

量词用来对个体的数量进行约束。常用的量词有这两个：全称量词

和特称量词

.

5.1 全称量词

全称量词表达“对所有的个体都...”的含义，相关的词语有“凡是”、“一切”、“任一”、“每个”等。基本形式为

，符号来自英文All的首字母倒着写。

定义：

为真，当且仅当对论域中的所有个体

都有

为真。

5.2 存在量词

存在/特称量词表达“存在个体使得...”的含义，相关的词语有“有”、“某个”、“某些”、“至少有一个”等。基本形式为

，符号来自英文Exist的首字母倒着写。

定义：

为真，当且仅当论域中至少存在一个个体

使

为真。

5.3 指导变元、约束变元与自由变元

和

中的

称为

指导变元/作用变元，仅是一个符号，用于表记量词对哪个变元有作用。指导变元不视为变元，也不视为变元的一次出现。

和

中的变元

受量词约束，称为

约束变元。

中的变元

不受量词约束，称为

自由变元。

同一个量词可能在某处是约束变元，在某处是自由变元。比如

，其中

中的

是约束变元，称为

的

约束出现；

中的

是自由变元，称为

的

自由出现。

注意

中的所有

才都是约束出现。这与辖域有关。

5.4 辖域

【辖（xiá）：管辖，管理。辖域：管理的范围。】

量词所约束的范围称为该量词的辖域。规定：

在

或

的辖域内，所有自由

都被该量词约束。变元的一次出现至多被一个量词约束。如：

其中

的

受

约束；而

的

已经受

约束，非自由，故不受

约束。

5.5 命题函数与命题

对于谓词公式

而言，设

是谓词常项，论域

已确定。

的真假与

的取值有关，一般不能直接确定真假，故它不是命题，称之为

命题函数。

例如：

不是个命题，而是个命题函数，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x是什么。

以下两种情况可以把命题函数

化为命题：

• 以个体常项
  代入
  ，得到命题
  ，其真假可确定。
• 用量词约束
  ，得到命题
  或
  ，其真假可确定。

总之，命题中不可出现自由变元。

变元易名规则：约束变元改名，不改变命题的真值。即

.

5.6 有限论域下的量词

若论域是有限的，假设用

来表示，则

即将谓词公式转化为了命题公式。

6. 一阶谓词逻辑

一阶谓词逻辑：量词仅可作用于个体变元，不作用于命题变项或谓词变项，也不讨论谓词的谓词。简称为一阶逻辑（First-Order Logic, FOL）。

本系列只研究一阶谓词逻辑。

7. 谓词公式的解释

谓词公式的真假，与论域、自由个体变元、命题变项、谓词变项、函数变项有关。

谓词公式的解释包括：

• 论域
• 对自由个体变元指派为
  中的个体
• 对命题变项指派为1或0
• 对谓词变项指派为
  上的谓词
• 对函数变项指派为
  上的函数
• 谓词公式的真值

8. 谓词公式的分类

谓词公式根据真假性，分为常用的三类：普遍有效公式、仅可满足公式、不可满足公式。

8.1 普遍有效公式

普遍有效公式：谓词公式在任一解释下都为真。例如：

8.2 仅可满足公式

仅可满足公式：谓词公式在某个解释下为真，在某个解释下为假。例如：

8.3 不可满足公式

不可满足公式：谓词公式在任一解释下都为假。例如：

定理：公式

普遍有效，当且仅当

不可满足。

9. 自然语言化为谓词公式

首先分解出谓词，进而使用量词、函数、联结词来构成谓词公式。

“所有正方形都是矩形。”可记为

“有些平行四边形是矩形。”可记为

注意上例中的联结词。

的含义是“任意的x，既是正方形，又是矩形”；

的含义是“存在x，要么它不是平行四边形，要么它是平行四边形且是矩形”。这两个谓词公式显然不是我们想要表达的含义。

如果你学过极限的定义，可以用如下谓词公式来定义函数极限

：

关于多次量化的情形，设

表示“x爱y”，则：

也就是说，只有同种量词才可交换，不同种量词交换之后含义会变。

最后，把本文开头的例子化为谓词逻辑：

“π是无理数。”可记为

“无理数是实数。”可记为

“π是实数。”可记为

在谓词逻辑中，推理过程

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