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的梦言

愚人节的梦言

人生如梦，还是梦如人生。每年至今日，我都会突然如梦初醒。

想余前世今生，又何尝不是豪华竞逐，悲恨相续，感慨系之？

想余今应已有九千岁矣，不然何以猫有九命？

以此推之，我又似乎好像大概想起我前世之事。

昔盘古累死，宇宙洪荒，伏羲、女娲幸免于高山之巅，余抱木漂至山巅，观伏羲画八卦，见其所养巨蛇（时以蛇为图腾）而惊病，赖女娲救活并授以长生之道。

后人类繁衍而成氏族公社，神农氏播厥谷，余已辟谷久矣，一粒不曾入。蚩尤狂儿犯余以五军，因举一指破其铜头铁额（厚脸皮）而使之败于黄帝。尧延余食汤饼，会舜为父母所虐，号泣于我怀，余手为拭泪，敦勉再三而就其孝名。乍天现十日，民皆以为世界末日，余荐羿于尧而射其九，后人竟讹传为后羿浊儿所为，实为羿与后羿之谬传也。禹治水经余门，劳而觞之，三过家门而不入，实入吾家寻美酒也，趁醉而凿龙门、却洪水，就万世之大业。

孔甲赠予龙醢一脔，余误食之，方知其鳄鱼肉也，怒而使阿达瓦索其命致其早死。因夏桀残暴而授密计于伊尹，令其佯为厨师而得识于商汤，然成汤开一面之网，余未尝不笑其不能忘情于野味也。后纣强余牛饮，不从，置余炮烙之刑，余隐遁而入山林，见姜家小儿钓得鲜鱼，遂以直钩易其鱼，嘱其不钓鱼而钓文王也。

穆天子瑶池之宴，让余首席，王母率其女族为歌舞，实非人间之乐事也。

一日出山采药，逢小白争王为管仲射伤于野，余不忍其死而救之，并荐鲍叔牙成其霸业。后世事纷纭，余未尝不被卷入其中也。墨家杀手贼忍，诸子百家未尝不为其所暗害。余不得不暗中除墨，终使其组织瘫痪。自此余立誓不再隐遁，出山为善除恶。因怜伍子胥父兄皆歹死而救其过江，因恨李斯毒害韩非子、赐死扶苏蒙恬而使其不得好死。

可笑项燕意气自刎，成为项氏（项羽）自刎之楷模；可叹赵军40万，皆成长平土中鬼。想始皇事事都空前绝后，奏章如山、日理万机，使秦军所向披靡，然知爱秦国却不知爱他国，后胡亥盗国而无能，民一发而不可收拾，余只得寻人安天下。故授《太公兵法》于张良，不意使刘邦奸儿得其而苟活于鸿门宴，窃得天下。然吾知其必死于女手，西汉亦必亡于外戚，故自回山中。

至复出，见窦宪贼人胡作非为，如此小人竞挂帅出征。余为救黎民于水火而助其两败匈奴，使匈奴远遁欧洲，不意匈奴在欧洲烧杀抢掠、肆无忌惮，实有违我本意，更有甚者，窦宪之死累及班固，致固惨死狱中，余只得暗助其弟百战不伤、教其妹完其遗愿以补余过。

然余由此知世事自有其数，吾不应插手其中，如若真有所感慨，亦当一笑了之。否则，天有情尚会老，人有情能不衰乎？故余自此无为，一向沉醉，不知今日世上是何甲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