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马上就快热起来。”
“我并不关心天气的变化，
我的心被沮丧的马蹄踩着。”
“你因为什么而感到沮丧？”
“一个幻象。一个仿佛
很真实的幻象。”
“什么样的幻象”
“就像火柴燃着，燕子
飞进室内，激起一片惊呼
然后又飞走。就像紫苏
听见大地的心跳，乌云
从镶着银边的晚霞旁
大片大片的堆积，但是
让我沮丧的幻象没有这么
美好，而是像无声的噩梦。”
“那你为什么要罗列那些美好的幻象？”
“就像走在路上踩到狗屎，
槐花的香气中飘来一阵恶臭，
脏兮兮的地面，废纸团，
大雨浇落下来，而没有带雨伞。”
“你可以忘却这个沮丧，
就像抽走一本诗集里的书签。”
“我惧怕这个幻象还会再来。”
“你能控制幻象的来去么？”
“不能。”
“幻象能再次让你变得沮丧么？”
“有可能。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幻象是有一定力量的。
而你无法左右这种力量。
你只能祈祷，祈祷幻象
不会再来。”
“这或许就是人为什么会去
烧香拜佛，以及祈祷。”
“祈祷吧。除此之外
没有其他办法。”
“难道就这样不断地被幻象
戏弄么？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这种应对对我来说太过消极了。”
“祈祷吧。祈祷吧。
或者成为幻象的主人，
可是人似乎不是幻象的主人。”
“谁是幻象的主人？
神灵么？求取神灵的保佑，
就能免除糟糕的幻象么？”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豌豆花开了，
雏菊也开了，
天气马上就要热起来了，
这些都是神灵的安排，
不知道神灵为什么要安排
幻象，作为人糟糕的伴侣。”
“好吧，我会试着去
理解幻象的。就像一个
不自信的人去理解
超自然的力量。
天气就要热起来了，
是的，夏天就要降临，
我也希望安宁能够随着
夏天一起降临。
随着路边的小野花一起
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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