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权利

阅读的权利
        作者：Richard Stallman

            对Dan Halbert来说，通往Tycho的道路是从大学--当Lissa 
        Lenz问他借他的计算机的时候--开始的。她的计算机坏了，并且除非她另外借一台，她无法
完成她的中期计划。除了Dan，她不敢问别人借。

            
        Dan进退两难。他必需帮助她，但是如果他把计算机借给她，她就有可能读他放在计算机里的书。
如果你让别人读你的书，你可能会被投入监狱服刑多年。除此之外，和其他人一样，Dan读小学的时候就
开始懂得，和别人分享书籍是可耻和错误的，只有盗版者才那么做。

            
        同时，Dan不大可能逃脱SPA（软件保护官员）的法网。Dan在软件课上学过，每本书都有一个
版权监视器，这个监视器会记录谁、在哪里、什么时候读过这本书并报告给中央版权局。中央版权局
不但根据这些信息捉拿阅读盗版者，他们还向零售商们出售这些个人信息。下回他的计算机联到网上的
时候，中央版权局就会知道。作为一个计算机拥有者，他将因为没有努力阻止犯罪而受到严厉的惩罚。

            
        当然，Lissa未必打算看他的书。她借计算机可能仅仅是为了写中期报告。但是Dan知道她来自
中产阶级家庭，并且很难负担学费，更别提阅读费了。对她来说，可能毕业的唯一出路就是读他的书。
他了解目前的形势，他自己就得借贷支付他读过的所有的论文的阅读费。论文的作者将获得10%的
阅读费；因为Dan将来会从事学术工作，如果将来他的文章被频繁引用的话，他可能会凑足钱还贷。

            
        迟些时候Dan将会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任何人都可以在图书馆里免费阅读任何期刊文章，
甚至还有书籍。那时，独立的学者们未经政府授权就阅读了成千上万页。但是在90年代，如果有人
阅读期刊，商业的和非商业的期刊出版者都必需为此付钱。到2047年，图书馆向学者们免费提供借阅
服务已经称为暗淡的记忆。

            当然还是有办法避开软件保护官员(SPA)和中央版权局的。这些人就是违法者。Dan在软件
课上有一个同学Frank 
        Martucci，他得到了一个非法的调试工具并且在读书的时候利用它跳过了版权监视器代码。
但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多的同学，其中的一个告发了他并从软件保护官员那里得到了奖金（深深陷入
债务中的学生们很容易受到诱惑）。2047年，Frank进了监狱。这并不是因为他盗版阅读，而是因为他有
那个调试工具。

            
        迟些时候Dan将会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任何人都可以有调试工具。甚至在CD上或者在网络上有
免费的调试工具。但是普通的用户利用它们绕过版权监视器，后来一个法官的裁决说这成了调试工具的
主要的实际用途。这意味着调试工具是违法的。调试工具的开发者们被投入监狱。

            
        程序员们仍然使用调试工具，但是2047年的调试工具供应商只出售有限的拷贝，而且只卖给
那些官方授权的有担保人的程序员。Dan在软件课上使用的调试工具被特殊的防火墙保护着以保证它
只能被用于课堂练习。

            
        安装一个修改了的系统内核也有可能饶过版权监视器。Dan将来会找到免费的系统内核，
甚至免费的操作系统。从世纪之交这些东西就存在了，但是象调试工具一样，这些没有一个是合法的。
而且除非你知道你的计算机的根密码，你无法安装他们。联邦调查局和微软的支持者们也不会告诉你
任何有关信息。

            
        Dan作出了结论，他不能简单的把计算机借给Lissa。但是他不能拒绝帮助她，因为他爱着她。
每次和她交谈都让他快乐。而且，她向他求助可能意味着她也爱着他。

            
        Dan用更加无法想象的方法解决了让他进退两难的问题--他借给她计算机，并且告诉了她他的
密码。这样，如果Lissa读了他的书，中央版权局会认为是他在读这些书。这仍是犯罪，但是除
非Lissa举报他，软件保护官员不会自动的发现。

            
        当然，如果校方知道他将密码告诉Lissa，无论她用密码干什么，他们俩都会被开除。校方的
政策是任何干扰他们监视学生使用计算机情况的行为都是针对校纪的反叛。你是否做过有害的事情并
不重要，只要造成了管理员审查时的困难就是冒犯。他们认为这意味着你也作了其它违禁的事，虽然
他们不需要知道其它的违禁的事是什么。

            通常学生们并不因此被开除--不直接被开除。他们会被禁止使用学校的计算机系统，这将
不可避免的导致他们所有的功课及格。

            
        迟些时候Dan会知道这类大学政策开始于80年代，从那时起，大学生们开始大量的使用计算机。
在此之前，大学维持着另外一种对待学生的方法，只惩罚那些做过有害的事情的人，而不是所有怀疑
制度的人。

            
        Lissa没有向软件保护官员举报Dan。他的决定促成了他们的婚礼，这个决定也让他们开始怀疑
他们童年就受到的关于盗版的教育。夫妇俩开始阅读版权的历史，有关苏联和她对拷贝的限制，甚至
最初的美国宪法。他们移民到月球，在那里他们发现，人们受到的月球引力不但使他们远离了地球，
也使他们远离了软件保护官员的魔爪。当Tycho起义在2062年爆发的时候，普遍的阅读权很快成为起义的
目标之一。


        作者手记

            阅读的权利是一场今天就已经开始了的战争。尽管50年后它可能会被人遗忘，但大多数
上面描述的法律已经被克林顿政府或者出版商们提出来了。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联邦调查局和微软公司会保留个人计算机的根密码。这个想法是一个
推论，它的根据是：Clipper芯片和类似的克林顿政府的第三方密钥(key-escrow)提案，以及这样一个
长期的趋势，越来越多的计算机系统控制权被授予不上班的计算机操作员，这些操作员将控制那些真正
的计算机使用者。

            软件保护官员代表目前的软件发行者协会(Software Publisher's 
        Association)，它现在还不是一个官方机构，但是它却象一个官方机构那样行事。象克林顿
政府一样，它力图让人们在他们的同事或朋友们中间推行这样的政策，持有计算机的人要么履行版权
这一广泛的责任，要么受到惩罚。

            
        软件发行者协会现在正在威胁小的互联网接入提供商，要求他们允许软件发行者协会监视所有
的用户。大部分ISP(互联网接入提供商)妥协了，因为他们无力在法庭上反击。（亚特兰大宪法月刊 
        96年10月(Atlanta Journal-Constitution, 1 Oct 96, 
        D3)）。至少有一家ISP，加立佛尼亚奥克兰的Community ConneXion拒绝了这一要求，但被告
上了法庭。

            软件发行者协会被告之放弃这一要求，但是他们会继续在其它各个方面发起进攻。
        上面描写的大学安全政策并不是空想出来的。例如，一家芝加哥地区的大学在你每次登录的
时候都会输出这样的信息：

        “只有授权用户方能使用本系统。未经授权的或超越授权范围的使用将被系
        统监视并记录在案。在监视不正当的使用者的同时，授权用户的行为也受到
        监视。所有本系统的使用者明确的赞成该监视活动，同时他们也被告之，如
        果该监视发现可能的非法行为或违背校方规章的证据，系统管理员将向校方
        或司法机构举报。”

            这是第4修正案中有趣的方法：迫使大多数人事先同意放弃他们的权利。

        参考文献

        o 管理员白皮书：信息下层构造特遣队，知识产权和国家信息下层构造：知识产权
        工作小组报告（1995）
        o 白皮书解释：攫取版权。Pamela Samuelson, Wired。 1996年1月
        o 售磬。James Boyle, New York Times, 1996年3月31日
        o 公众信息和个人信息。Washington Post, 1996年11月4日
        o 公众区域联盟--一个新的致力于抵抗和反对过份的知识产权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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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权 1996 Richard Stallman

        用任何介质忠实的拷贝和分发本文全文是允许的，本声明必需保留。

        本文于1997年2月发表于ACM通讯（第40卷，第2册）。（来自“通往Tycho的道路”--关于
月球先民进化的文集，月亮城，2096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