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一

小东是程序员， 繁华都市中的一枚打工者，各方面都普普通通，属于扔到人群中就没有存在感的那类人。  

 

小东的生活非常的单调乏味， 公司和家两点一线，而且经常加班加的连爹妈都不认识， 不过程序员一般都是这种状态。

 

小东单身， 而且一直是单身。其实小东单身也不奇怪，因为他既不多金，长像也一般，性格脾气还是木讷不喜多言语的类型， 所以不会招女孩子喜欢，反正就是万年备胎的那种类型，通常情况下，除非女孩子们别无选择，否则不会看上他。

 

今天， 小东约了一个女孩子见面， 这个女孩子是小东在某社交平台上认识的， 两人情投意合， 很聊得来。

 

上学的时候， 老师教育小东，千万不能网恋。 对于老师的叮嘱， 小东一直铭记于心，如同高压线一般不去触碰。然而， 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都快三十的人了， 还没有女朋友，眼看着同龄段的朋友孩子都快会打酱油了， 他着急啊， 所以，也只能把老师的谆谆教导搁在脑后，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妻生子成家立业那是头等大事。

 

小东约了妹纸晚上八点在一家环境比较清幽的高档餐厅见面。 为什么要八点这么晚呢？因为昨天项目上线，通宵加班，现在整个人就像坐了三天三夜绿皮火车一样，满脸胡渣、头发像个鸟窝、浑身一股酸臭味。

 

这个模样， 肯定不合适去和妹纸约会。 所以， 小东需要先回家洗个澡，换身像样的衣服，至少得把拖鞋给换了， 因为小东总是穿着拖鞋上班。另外，小东还打算去整个帅一点的发型，小东深知自己长的并不帅，所以希望通过一个帅气的发型为自己这张处于及格线边缘的脸加点分。

 

这些事情， 恰好能在下班到八点这段时间区间内完成。

 

小东所在的公司下班的时间是五点半，但这个下班时间其实只是一个摆设，因为公司里没有一个人会在这个点准时下班。虽然在这个点下班是员工的自由， 公司不会扣你的钱， 领导也不会找你谈话， 但是这个时候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障碍， 锁住的公司的大门，让所有想下班的人出不去，一旦有人想突破这层障碍，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就会袭上心头， 让人不由自主的退缩。

 

小东今天就要硬着头皮突破一次障碍， 为了爱， 他义无反顾。

 

五点半的钟声即将敲响， 小东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次不同寻常的下班， 他不想因为比以往早下班而让同事们怀疑和追问自己的去向，毕竟和网友约会是比较私密的事情， 而且是在自己这种千年单身狗身上发生， 那绝对会成为部门的大新闻， 这话茬要是一起， 可以让这群在枯燥乏味环境下待久了遇到点小事的就兴奋的同事们八卦半年。 

 

小东提前关掉显示器，整理好随身物品，看了一眼手机，一到点就打算夺门而出，他内心有一丝紧张和激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对着自己暗骂一声：“真没用，下个班紧张个啥”，同时又有一丝兴奋，他有点期盼今天晚上美妙的约会。

 

约会的妹纸是小东在当地的一个生活论坛上认识的， 加了微信，看头像，妹纸很漂亮很清纯，最主要的是两个人非常的聊得来，妹纸仿佛对自己很感兴趣， 至少小东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在以前从没有妹子对自己这么主动过

 

“能让妹纸对自己这么主动，除了好感， 还能有啥呢？” 小东美美的想着

 

离下班还有两分钟， 小东似乎已经提前体验到了和妹纸约会的幸福感， 那种感觉让他陶醉，  他仿佛感觉到有一只猫爪在狠狠的挠自己心口，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秒钟都不想再等待。

 

二

然而， 正当小东盯着手机上秒表的跳动，迎接即将到来的幸福时， 隔壁部门的小黄找上了门。 小黄是产品部门的同事， 经常和自己有工作配合，两个人非常熟悉。

 

当小东看到小黄来找自己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希望不会有复杂麻烦费时间而且还是很紧急的事情。

 

“我这边有个需求你帮我弄一下， 我提供数据你，你写个程序读取我的数据转换成JSON，通过Web服务的方式提供给业务部使用，”小黄走到小东跟前， 对着小东说道“这个东西比较急，明天就要用，你今天帮忙弄弄好，这个功能应该不麻烦吧”

 

小东听到小黄这么说，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蹦不停， “妈的，这个紧要关口给我来提这种紧急需求，不知道爷正要去和妹纸策马奔腾吗？”小东心里暗自生气， 然后没好气的对小黄说：“这个东西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才来让我弄”

 

小黄听到小东语气不善，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平时跟小东提这种级别的需求，他从来不会给自己脸色看， “今天这小子是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了 ”小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看小黄被自己怼的呆住了， 小东下意识的反应过来， 这事不能怪小黄， 首先他肯定不是故意来跟自己为难的； 其次，现在才几点，天都还没黑，平常这个点远没有到下班时间，而他提的这个需求， 半小时可以搞定， 在离下班时间还很遥远的时间点，让一个同事花半小时完成他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样一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没毛病的，  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呢？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给人家脸色看呢？ 小东这样跟自己说。

 

“这个东西一定今天要弄好吗？” 小东按捺住自己不爽的心情，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的说

 

看着小东态度变得和善， 小黄也缓过了神来，回答道：“是的，今天一点要，而且最好立马能弄好，业务部的项目明天要上线，把这个Web服务提供给他们， 他们还需要调试， 所以越快越好，时间紧迫”

 

“好吧，我现在就弄，你把相关文档发我QQ”，说完小东打开已经关闭的显示器， 没再朝这个紧要关头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扫把星看一眼。 从理性的角度讲，小东没有责怪小黄的理由；但是从感性的角度而言， 小东真恨不得把小黄推到在地， 狠狠地踩上几脚。

 

小东接收到小黄发送过来的需求文档，仔细阅读了一遍， 需求不复杂， 正如小黄所言，花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 但是， 这样一来原来约会的计划就被打乱了，没有时间做充足的准备。

 

小东觉得， 约会很重要， 关系到未来终身的幸福， 不能出岔子； 工作也很重要，在公司拿一份工资， 就得把事情办好，这是自己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所以小黄提的这个需求也一定要做好。 思前想后，在不影响约会和工作两件事情的前提下，只能缩减原定的约会前准备工作的时间了。

 

无奈， 小东只能把原来用来做发型的时间用来实现这个需求了。 自己洗个头， 喷点啫喱水， 将就着也能凑合。

 

小东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实现需求，以出道以来最快的速度编写代码， 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他敲击机械键盘产生的啪啪啪响声。 连接数据库，使用SQL语句查询数据库得到结果， 将结果转换成JSON字符串，监听端口启动HTTP服务，将结果输出，发布程序，所有流程一气呵成， 不到半小时， 小东完成了这个简单但是一般人也不能在半小时之内搞定的工作。

 

小东将刚部署的Web服务地址发给小黄，也不等他确认是否验收通过， 拿起手机就朝办公室门口跑去。出了办公室门，来到电梯旁，拿出手机一看，刚好六点钟，还剩两小时， 时间充裕， 小东松了一口气，趁着等电梯的时间，打算用滴滴叫个车送自己回家， 做原定的除理发以外的其它约会前的准备工作。

 

小东刚点手机中的滴滴APP， 电梯就咚的一声停了下来， 里面走出了刚吃完晚饭回来继续加班的运维部同事老刘。

 

老刘似乎有什么紧急问题需要处理，这也是他们运维工作的常态，皱着眉头低着头急匆匆的从电梯里钻了出来， 和正在用手机打车的小东撞了个满怀。老刘看到被自己撞的差点把手机都摔到地上的小东， 原本阴沉着愁眉不展的脸瞬间露出了一丝喜色。老刘抓住小东的手，对着小东说：“哎呀，你在这啊，我正好要去找你呢”

 

听到老刘这么说， 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到了小东的心头， 因为每次老刘来找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小东觉得这次又走不了了。

 

“怎么了？ ”小东下意识的回问了一句，他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老刘找自己不是因为什么难缠的事情， 不要再一次拖延到自己的约会。

 

老刘说：“刚才DBA对数据库服务器做了迁移，迁移完成以后，你负责的那套程序许多页面都出现的访问空白的故障，你要赶紧排查一下，现在很多用户在向客服部门投诉。我刚吃饭的时候接到老板的电话，勒令我们赶紧想办法解决”

 

“肯定是你们数据库服务器防火墙把运行我程序的机器的网络请求给挡了，加个访问例外就可以了呀 ”

 

”服务器防火墙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都没有问题“

 

“那肯定是数据库权限的问题，你们迁移的时候光复制了数据，没有把相应的权限复制过去”

 

“DBA说这些都没漏掉啊”

 

“那为什么系统还会崩溃掉，肯定是迁移的过程中疏忽掉什么东西了”

 

“对啊， 但是我们现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所以只能请你帮忙排查了，毕竟你最了解这套程序的运行过程，应该更容易定位到问题的所在。”

 

要是在平时， 碰到这种问题小东自然是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帮忙解决，但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小东不想因为这些每天都在发生的琐事影响到这次对自己来说是极为宝贵的约会机会。

 

本质上这是运维自己挖的坑， 小东完全可以让运维自己去排查，况且还是在这种争分夺秒的当口，  他更加可以甩手不管。

 

但是如果自己不管，这个问题运维不知道要排查到什么时候去了，有大量用户的系统长时间崩溃， 会给公司造成损失， 同时也会影响公司的口碑。两相权衡， 小东还是觉得公事要大过私事。 小东决定协助运维一同排查问题。 同时也把从DBA的第十八辈祖先通过查找树的方式定位到DBA这个过程中遇到的所有节点都骂了个遍。

 

因为业务复杂性的原因， 出问题的这套程序， 会同时使用二十多个数据库，其中任何一个数据库出问题， 都会影响到系统的功能，有的核心库出现问题甚至还会造成系统的瘫痪。

 

被迫回到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告别的工位，小东开始查找系统问题的所在。 小东分析代码，综合出问题的功能项 ，定位到相对应的几个数据库，然后把数据库信息提供给DBA， DBA再逐个进行分析。但是，显然这对于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帮助，因为这个方法DBA在之前已经用过一回， 只是范围更大了一些， 把所有数据库查了个遍。

 

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无效， 小东开始分析系统日志，想通过程序崩溃时的报错信息定位到问题所在， 然而， 分析了当天几个G日志，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与数据库相关的错误信息。

 

眼看着电脑右下角时间的数字一点点的变大，而对于这个问题的解决却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小东感觉自己额间冒汗，后背发热，仿佛有一股热气会从胸口喷涌而出。此刻，小东非常的焦躁。 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一脚把电脑踹飞， 然后把显示器从十八楼上丢下去。

 

“淡定，淡定，一定要静下心来，不然越加找不到这只可恶的虫子 ”小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重重的吐了出来，希望通过深呼吸把胸中的燥热带走。

 

突然间，有一丝线索从小东脑海中闪过，小东一个激灵，因为无法修复BUG的无助，因为有可能要错过与妹纸约会的烦躁， 所有这些负面情绪都被一扫而空 。 虽然只是一个一闪即逝的记忆片段，但是与项目的问题情况结合， 小东确定，这肯定是造成今天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小东迅速切换至代码窗口，通过左侧的文件树目录， 定位至一个角落文件夹， 展开文件夹，里面静静的躺着几个文件名以config结尾的文件，   打开其中一个文件， 里面有这样一段代码

 

If(databaseServer == "192.168.18.76") {

dosomething

}

 

没错，数据库服务器IP居然被写死在代码里。 看到这段代码，小东才明白，什么叫做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因为自己当初一时偷懒，后果就是以是十倍的时间来尝还，而且还是自己用来追求幸福的宝贵时间，小东发誓， 以后如果再写出这样的代码就让自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死的很难看。

 

 小东向DBA要来与这个IP对应的新服务器的IP，替换之，因为眼前最重要的是把BUG修复， 回头再来重构代码。

 

把修改后的文件发布至服务器， 这个让自己犹如在烈火中煎熬的BUG终于消失了，原先所有出问题的空白页面又重新染上了色彩。

 

解决完BUG，小东舒了口气， 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是晚上7点， 处理这个问题又花了一小时时间。

 

还有一小时时间，澡是来不及洗了， 去家里换套衣服吧， 小东边走向办公室门口， 边想着如何才能在不错过约会的前提下尽量把自己打扮的亮眼一些。

 

刚到办公室门口， 就远远望到自己的上司老郑往这边走来，本来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小东丝毫不会在意，最多打个招呼这点事。但是今天， 小东害怕了， 因为之前发生了太多打乱他计划的事情， 他害怕悲剧再一次重演。 他紧靠墙壁，斜着身子，急匆匆的走着，希望老郑不要注意到自己， 然后来个擦肩而过，那样就安全了。

 

然而， 在正如莫墨菲定律所言：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两个人还没有到打招呼的距离， 老郑就对小东喊道：“哎你先别走， 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这句话犹如噩耗一般使小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会又有什么破事吧“ 小东内心无助的呐喊着。

 

“我刚去和业务部们的同事开会了， 有一个新项目要启动，到时后需要你和其他同事一起开发，我把相关的内容跟你们过一下” 老郑说

 

“明天行不行，我今天有事要先走”

 

“就十五分钟， 很快的， 会议结束后你可以打车，车费报销” 

 

也不管小东是否应允， 不由分说拉着小东就往回走。 到了办公室门口， 老郑又招呼了几个另外同事一起到会议室讨论。

 

小东原本就不喜开会， 他认为，对程序员而言，会议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带来的作用实在有限， 而且还存在很多无效沟通，浪费时间。他宁可在工作中遇到问题时，找涉及到问题的同事单独沟通，这样会更加高效。再者， 此时有要事在身，  他对这次突如其来的会议厌恶到了极点。然而，上级的意思也不可以太违逆，毕竟自己能否升职加薪的第一道关是由他把的。

 

“十五分钟， 但愿你能说话算话 ”小东心里自言自语道

 

会议上在讨论些什么小东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他只盼望着这十五分钟快点过去， 每隔一两分钟他都会忍不住按下手机的home键，把屏幕点亮， 看下时间进度。

 

十五分钟的期限快临近了，但是老郑的嘴里还是滔滔不绝的讲着， 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眼见着时间流逝， 小东已经急火攻心，就像一个人急着上厕所， 却发现厕所被占用了，于是只能使尽全身的力气缩紧肛门， 不让便便喷涌出来， 然后等啊等啊等啊等，但是厕所里的哥们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没错， 小东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时针指向七点半，也就是离会议开始已经半小时了， 小东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否者这次约会铁定要黄了， 自己幸福又将遥遥无期。他也不管会议有没有结束，毫无征兆，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冲出会议室们口，留下正讲的兴奋的老郑和其他同事一脸懵逼望着他跑出去的方向，感受着他跑出去产生的气流拂面， 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在小东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中途逃离会议现场顶多算是不守纪律， 对于工作的表现没有本质的影响，最多第二天被老郑说几句，被其他同事八卦一番后就结了。但是， 如果， 错过和妹子的约会，尤其一个仿佛对自己有好感， 还长的很漂亮的妹子，那会令他懊悔到有如错过五百万大奖一般， 毕竟这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于是他就做出了这一令同事们目瞪口呆的举动。

 

三

离约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小东不打算回住处打扮自己了，他决定直接杀往约会目的地。 他坐上电梯，甚至希望电梯出现故障，直接从自己所在的十八楼掉到一楼， 那样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然而， 事与愿违，七点多这个时间正是都市白领们下班的高峰期，电梯边停边降落，人们在电梯里进进出出。 要是在平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他可以靠在电梯边上玩手机， 慢慢等电梯到一楼。 但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他完全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每一个在电梯里进出的人， 在他的眼里都是无比的面目可憎，他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打他们几拳，踩他们几脚， 然而， 这样更加浪费时间， 所以他没有这么做。

 

无比煎熬的从十八楼到了一楼，滴滴司机还正在赶来接驾的路上， 小东站在写字楼门口， 翘首以盼， 那种感觉仿佛是在等待离开即将毁灭的地球的最后一班宇宙飞船一般。

 

坐上taxi， 按照小东的要求， 司机驱车朝目的地驶去。路上， 小东不停的催促司机开快点，那种场景就像电影《泰囧》中徐朗在泰国的出租车中催促司机快点行驶一摸一样。 然而， 交通规则摆在那里， 再快也不能快到哪里去， 加上路上堵， 一路上开开停停，车子到达目的地还是比约会定的时间晚了五分钟。

 

小东踏着拖鞋， 浑身邋遢， 奔向那家和妹子约定的高档餐厅的大门， 拖鞋踏地的踢踏声不绝于耳。 进入餐厅，小东觉得自己的打扮与餐厅格格不入，但是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单独做一桌的女孩子。

 

“也许是女孩子还没来，也许是来了， 但是看到自己不守时，又走了“ 小东想通过自己的智慧推测出妹纸的动向。 接着，他拿出手机， 想给妹纸发条微信询问情况。

 

正在这时，有一个小伙子过来和小东说话，小伙子长的眉清目秀，五官精致，穿着得体， 就像偶像剧中的小正太一般， 而且还给人一种含羞带涩的清纯感觉，小东看到他第一眼就没来由的对他产生了好感。

 

小伙子问小东：”请问你是陈XX吗？“

 

小东原本还很享受这个小帅哥给自己带来的舒服体验， 就像看到美女的那种赏心悦目的体验， 但是一听到他说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因为小伙子的声音很尖锐，甚至可以说很娘， 有种不男不女的感觉， 就笑傲江湖中岳不群自宫后的说话声音， 这不是男人的声音。

 

听到小伙子的声音后， 小东心里一突， 对他的好感也一扫而空。

 

“是啊，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小东回答

 

“我们约了今天见面呀， 我等你好久了” 小伙子羞射的说

 

“我想你认错人了吧， 我没有约你呀 ” 小东笑着说道

 

“没错的， 就是你约的我，我是Alice啊，我们不是每天都在微信上聊天呢 ， 诺， 这是我们的聊天记录”小伙子把手机递了过来，想通过微信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小东看到他手机屏幕上， 自己的头像出现在他的聊天记录列表里， 里面那些肉麻的话也都是自己在手机里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小东的眼神不停的在手机屏幕和小伙子的脸之间移动，仿佛想寻找出的破绽来证明这一切是假的， 他怎么意料不到，微信头像如此漂亮清纯，讲话还爱撒娇的姑娘原来是一个男人， 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带把的雄性动物，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他不敢再往下想。

 

“你你你你你你” 小东意外的话的说不利索了“你不是女的吗？”

 

“我就是女的呀， 只是生理上不是而已，我讨厌爸妈赋予我这个我不喜欢的性别，从小到大我都希望自己是个女的，我很希望和女孩子们易地而处，包括找一个男朋友， 将来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去做变性手术 ”小伙子真切的回答

 

小东懵逼了， 这个自己认为是清纯漂亮的， 认为是能给自己下半生幸福的，每天和自己聊天到很晚的， 会对自己撒娇的， 会关心自己的，让自己朝思暮想神魂颠倒的，  让自己下个班都受尽挫折的，微信里没有半点男人特征的姑娘，居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性欲倒错的心理病态的男人。 小东欲哭无泪

 

从看到这个小伙子的脸庞开始，小东的眼神从友好变为疑惑，从疑惑变为诧异，从诧异变为惊恐， 从惊恐变为失望， 现在已经从失望变为凄凉，凄凉中还夹杂着生无可恋

 

咔嚓，小东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声音来自自己的身体里面，没错，这是心碎的声音，接着，小东觉得胸口一热，喉头一甜， 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脑袋一晕， 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伙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的呆了， 楞了半响后， 用他那尖锐怪异的声音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出人命啦， 出人命啦”

 

在餐馆里用餐的不明真相的顾客听到叫声后都围观了过来，议论纷纷，经久不息。 餐馆老板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也从后台走了出来，看到有人出现意外，大喊晦气，拿出手机，拨通120， 呼叫救护车。

 

十分钟后，救护车迅速赶到， 医护人员对小东做了一番检擦后， 用担架把他抬上车， 随着呜哇呜哇的声音渐渐变弱， 救护车和小东一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