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才能提高创造力——史蒂芬 · 科特勒 & 杰米 · 威尔

作者:史蒂芬 · 科特勒(Steven Kotler),《纽约时报》超级畅销书作家、资深记者,“心流基因组计划”研究的共同创始人和主管,曾多次获奖。

杰米 · 威尔(Jamie Wheal),巅峰表现和领导力领域的全球顶级专家,专门从事神经科学和“心流”状态应用研究。

因此,如果将出神纳入民主化轨道的责任不偏不倚地落到我们身上,需要记住的一点是,界限再也不会是提供保护的屏障了。我们是自己走出界限,从而站在这里的。当开始探索意识状态时,正如萨沙 · 舒尔金曾说过的那样,“没有随随便便的实验”。

出神方程式

位于法国沙莫尼、高达12000英尺的南针峰北坡,是滑雪运动中的终极挑战之一。汉斯 · 路德维格(Hans Ludwig)在《国际粉末冶金杂志》中写道:“如果它的北坡……不算是极限滑雪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可以算得上极限滑雪的地方了。每一条线路都极富特色,数千英尺高的复杂高角度领域,有频繁的死亡危险,必须采用绳索升降,而与顶峰的冰川雪悬挂保护物轻轻相连的,是一片积雪场。”在这片区域持续数百年的登山运动中,到1994年才有人完整地滑了一次下坡。之后,在2001年,克里斯滕 · 厄尔默(Kristen Ulmer)决定去试一试。

厄尔默作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综合运动员之一,是一位极为出色、富有天赋的山坡滑雪运动员、滑雪登山者、攀岩运动员、冰山攀登运动员及滑翔伞运动员。因为在滑雪上有其他运动中少见的优势才能,厄尔默连续12年被称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女性极限滑雪运动员”。鉴于此,她当然也想成为世界上第一位成功滑下南针峰北坡的女性。

在厄尔默准备下坡的前两个晚上,下了四英尺厚的雪。因此第二天早晨她开始得比原定时间晚了一些。太阳渐渐升起,雪开始变得又软又滑。“我们在一个70度的坡面被定住了,站在一块一英寸厚的冰上,这时一阵七级雪崩就从我们的登山包上倾泻而下——持续了三个小时。当雪崩结束以后,他们用直升机派出了一队工作人员来营救我们。那些工作人员看到我们还活着觉得十分震惊。其实我也很震惊,我竟然还活着。”

这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种警醒,但厄尔默的生活中不能没有滑雪。“每一次我感觉到那种恐惧时,我的生命才最饱满,完全处于‘区域内’。我对那种感觉上了瘾,完全停不下来。”

她确实停不下来,第二天又去滑雪了,又差点葬身其中。厄尔默解释道:“接着又是三次接近死亡的体验,五个月的时间里五次差点死去。当停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时,很清晰的一件事是宇宙正冲我尖叫——而我所想的是,尽可能地变得友善。但是,做一名职业运动员是解救自己的一种办法,是我的身份、我的事业。我已经在这上面花了几十年的工夫。停下来反而觉得很可笑。”

之后,在这场危机的当口,厄尔默第一次去了火人节。“我被彻底震惊了。我体会到了跟在运动时一样的感觉。从相互影响的艺术中出现了那种感觉,从集体心流中得到了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感觉没错,我突然之间就能停下了滑雪,从之前的一切中脱出身来。”或者,就如同《滑雪日志》(Ski Journal)曾解释的那样:“20世纪90年代,克里斯滕 · 厄尔默作为第一位真正的女性极限滑雪运动员,曾将自由滑雪的场景极度夸大……但之后,她消失了。”

厄尔默意识到可以通过一系列不同的探寻来接近出神状态。正如她自己所说,这发现“拯救了我的生命”。自那以后,她设计并建造了火人节中一些最著名的艺术汽车(其中有一辆被托尼 · 谢搬去他的拉斯韦加斯“市中心计划”)。同时厄尔默还接受冥想与表现教练的训练,现在成为赞恩(Zen)滑雪营的领导人。她已数年不曾为出神而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厄尔默解释道:“我现在仍然用自己进入‘区域内’的次数来衡量生活的质量。如果参加了两个星期的火人节,却只有少数几次获得那种感觉,我就会觉得自己被骗了,那并不值得。但现在我可以尝试多种多样的东西了。这才是真正的变化。现在我知道自己有了选择,那些事情实际上是可以做比照的。”

知道自己有选择可做,这对包括厄尔默在内的许多人来说都意义重大。海豹突击队员介也暗示自己存在相同的困境,退役之后要再开启转换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在像斯阔谷和杰克森洞这样的体育运动圣地也听到了相似的叙述。我们持续不断地碰到运动员以及他们所爱的人正在寻求能够降低风险的方式。然而,就如同在沙莫尼的厄尔默一样,他们还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感到同运动时一样生命饱满的方式。

在那些谈话中,总是有人会问:“那进入‘区域内’的最佳方式是什么?”我们会这样回答:“那要看情况。”这取决于你对风险的忍受程度有多大,以及乐意被吊在悬崖边上多远,也取决于你的紧急感,以及你的目标达成是需要几分钟还是几十年,还取决于你所偏爱的方式所传达的行动信息与灵感有多少可信度。

这三个参数——风险、回报与时间——提供了一个比较非寻常状态的方式。不断变化的规模使你能够衡量在其他方面无关的方式——从冥想,到致幻剂,到体育运动,再到任何可以想得到的方式,可以将这些可变因素精练为一个方程式。

价值=时间×回报/风险

在这个方程式当中,“时间”指的是学习曲线,或者说是在 STER 体验真实出现时,你在一项特别技能上所需要投资的时间。“回报”指的是能记得多少其中涌现的灵感,以及这些灵感是以怎样的频率来驱动积极转换。“风险”指的则是潜在的危险。如果你有可能失去生命或失去理智,那么就应该好好地提前考虑一下。将这些综合到一起,就能为自己的每种追求得到一个大概的“价值”估计。

这则运算方程式在讨论心理学的章节中,反映在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不同治疗方式里。一天之内,结合 MDMA 的一系列疗程能够使得症状得到显著的减少或减退,但你得愿意注射一剂安非他命才能达到上述目标。五个星期的冲浪——其潜在的危险可能比药物介入要小——能够达到相同的效果,但这需要在一个陌生、有时还很危险的环境中学习一项新的运动。与此同时,冥想——比冲浪更简单也更安全——却需要12个星期,而得到的效果也不如冲浪。这三种方式都能够产生相同的回报(从创伤中恢复而来的安慰),却有不同的风险与时间投资。

如何给这三种可变因素分等,则是一件非常具有主观性的事情——取决于能力、责任感以及雄心。但最后一则分析很简单:这些追求之中,有能够值得投入时间、付出和金钱的选项吗?在那之后我变得更富有活力、更能与他人产生共鸣、更具道德感吗?如果没有,那这些活动也只是生活中仅供消遣的娱乐罢了。亚伯拉罕 · 林肯(Abraham Lincoln)曾有一句妙语:“我对一个人的宗教信仰丝毫不感兴趣,除非这能让他的狗变得更优异。”

这对出神技术来说,无疑更加正确。

享乐日历

1991年,享乐科学研究联合会在意大利威尼斯集会,来自世界上最大的食物与烟草公司代表都参与了这次集会。这次会议旨在抵制“对无他害情况下享乐的加尔文式抨击”。讨论的主题是:幸福的关键点。

正如普利策奖获得者、记者迈克尔 · 莫斯(Michael Moss)在著作《盐糖脂》(Salt,Sugar,Fat)一书中描述的那样,“幸福关键点”是“甜度(或咸度、脂肪含量)——不多也不少——让食物与饮料最美味的精确含量”。不出人意料,享乐科学研究联合会对如何侵入“幸福的关键点”非常感兴趣。

莫斯解释道:“(盐、糖与脂肪)是加工食物的三大支柱,是渴望的制造者,对于如今极为盛行的肥胖,这三者也是要负最直接的责任……盐,通过许许多多的加工方式,能够最大化味蕾在咬下食物的第一时间所感受到的震惊……脂肪,则承担了最大量的卡路里,在诱导人过度进食上有更为巧妙的办法,以及……糖,主要负责让大脑兴奋起来,成为在所有调料中最难以应付的。”

实际上,在人类历史进程中,盐、糖与脂肪都是稀少而珍贵的。能与甜蜜偶遇的不过就是浆果季节的几个星期,或是偶尔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蜂巢。短语“值得他的盐(worth his salt)”(意思是值得一个人付出他所珍视的东西)指向的则是罗马时代,那时士兵得到的报酬是用盐这种必要的矿物来支付的,以及脂肪——浓缩、美味的卡路里——只存在于坚果、油类与肉类中。这就是当我们看到夹在两片脆奶油甜甜圈之间的培根奶酪汉堡就难以自制的原因。

自威尼斯会议之后的25年来,食品产业变得非常善于掌控这些渐进的神经冲动,使得我们吃得忘乎所以。据美国国立精神卫生研究所的研究,如今美国有74%的成年人与33%的儿童超重或者肥胖。“幸福的关键点”被侵入了,而且快要害死我们了。

但盐、糖和脂肪则代表了一小部分出神所带来的结局。在那种状态下能够一次性获得大脑中所有让人感觉愉悦的神经化学物质。对于大多数革命历史来说,非寻常状态也是稀少而珍贵的体验。因此在思考出神的四种力量是如何让非寻常状态变得像今天这样能够随时获得,很重要的一点是,对这些神经冲动进行小修小补的工作,人们已经做了有几百万年那么久了。如果要挣脱自己头脑的渴望,正如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罗恩 · 西格尔(Ron Siegel)所暗示的那样,是“第四次革命性的驱动”,在食物、水与性之后,那么对于出神的几近无所限制的获取,则需要一些来自其自身的监察与平衡。否则,“幸福的关键点”就有可能会成为彻底垮台的爆发点。

因此,这条追寻之路要如何走才能避免被“迷失在高处”呢?如果要用出神方程式来帮助解答这个问题,“进入‘区域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那么这里就需要再引入一个额外的概念——享乐日历——这能够帮助分析究竟该多久进入一次“区域内”。

享乐日历提供了一个不需要毁灭就能够征服出神之路的方法,能够把像滑冰和致幻剂这样艰辛且迅猛的方式和像冥想与瑜伽这样缓慢却稳妥的方式进行有机融合,将出神转变为一种持久、长期的练习。

第一步:列出一张表,上面是所有你爱做的事情(或是你喜欢做的事情),而且是可以让你能够挣脱自我的习惯。体育运动,瑜伽,现场音乐,性,大脑刺激,冥想,个人成长创作室,探险旅行,等等。这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请想想转换状态经济的宽广度,以及所要划分的那些方式,它们各有不同而又都用于调整意识,把喜好都写在一个地方会带来新的视角。

第二步:用出神方程式(时间×回报/风险)来给这张列表上的事情所带来的价值划分等级。想想每天的日光浴与年度超级马拉松,或者是一次时长十分钟的冥想和一次观看秘鲁萨满的旅行。

第三步:将活动分类放入五个篮子中:每天,每周,每月,每季以及每年,更激烈的体验通常会带来更大的信息量,但同时也伴随着更高的风险。因此在致力于更有帮助也更频繁的活动时,允许自己有充分的时间来恢复并融会贯通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么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的确把正确的活动放到正确的篮子里去了呢?当以一定频率去实施某项特定技术时,你会感到些许失望。当刻意将出神活动结合为一体时,总体来讲,你的动力就会迅速地、令人惊奇地增加,你很容易就能感觉到自己正要脱离自己的控制。慢慢开始,也比在第一轮就滑离轨道要好多了。

第四步:研究表明,人们更容易养成与文化性重要事件相联系的习惯。因此,将出神练习与已经存在的传统联系起来,就更容易养成一个能够坚持下去的习惯。每天?那就跟日出、日落、晚饭或是睡觉时间连起来吧。每周?那就把它变成独属于你的现代 TGIF(Thank God it’s Friday,感谢上帝今天已是星期五)或是安息日仪式吧。每月?与月运周期或是日历上每个月的第一天或最后一天连起来吧。每季?夏至或冬至、春分或秋分,圣诞节,复活节,(美国)独立日,以及万圣节的整一周,抑或和假期连在一起也可以。每年?随你选:生日,纪念日,新年,开学日,无论哪个对你意义重大的日期都可以。

对于每日练习而言,你就是在试着创造一个自我驱动的惯例,因此要尽可能经常地去做,来把它打造成一个坚实的基础。通过把惯例与持续不断的时间地点套在一起,就可以在不必拉低有限意志力的情况下,自动采取积极行为。对于难以应付的(也可能是更愉悦的)每周、每月以及每年的练习,把它们放入缓冲器,确保你不会做得太过频繁。

第五步:最后,你是在与极易上瘾的神经化学物质以及根深蒂固的革命性驱动做斗争。因此,当练习开始能够增加动力时,你怎么能够知道自己是在一条目的明确的道路上行进,而不是在变成一个出神瘾君子呢?简单地回答,那就是你不知道。

长远一点的回答就是:每年,让你的放纵束之高阁一次,完全与之隔绝30天,并且利用这30天去重新衡量校准一下。把这段放空的日子,和那些崇尚忍耐、克制的传统性时节联系起来——四旬斋、犹太人赎罪日、伊斯兰教徒斋月——或者就你自己来影响自己也可以。

当再次回到练习中去时,你已经知道那些活动能够多么让人上瘾,也就有了更多的反馈可以用于调整自己的日历。只要给予那些存在问题的活动以正确的调整即可。如果每天练习太过频繁,那就换成每周。如果每季的练习让你摇摆不定,就换成每年。将“我应不应该”的道德准则换成“更多频次”还是“更少频次”的逻辑。

转换状态是一种信息科技,而你追求的也是一种品质数据。如果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狂喜状态、入禅状态、醉酒而飘飘欲仙、性或是其他任何事情上,那么你就失去了一开始让这些体验显得非常丰富的对比——那些原来让它们“转换”的事物。通过在醉酒放纵与僧侣节制,粗俗性行为与内省的独身生活,以及极度高风险与舒适的家庭生活之间的平衡,你将发现更多的对照,也将更快发现更多的模式。

威廉 · 布莱克(William Blake)曾写道:“离经叛道是通往智慧宫殿的必由之路。”享乐日历就是为这条路加上了安全的护栏。“如果感觉很好,那就去做吧”是一个感知追寻方面的陷阱,在避免这一陷阱的情况下,通过把“应该”和“应当”从正统方法上分解出来,就增加了我们能够完好无损到达目的地的概率。

万物都有裂缝

如果能够记住 STER 的已知问题,用出神方程式来平衡风险与回报,并且通过享乐日历的施行来避免对出神过度狂热,我们就能顺利前进了,是吗?

也许。

还有最后一条警告说明需要记住。也就是说,没有人能逃脱作为人的先决条件。我们出生,然后死去,要想弄明白这两者之间的事情是无情而残忍的。正如海明威提醒人们的那样,“世界摧毁了每一个人”。

然而,如此多的出神传统都否定了这个基本法则。那就是只要解锁出神的秘密,就能够毫不费力地拥有一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想要避免痛苦的企图往往只会催生出更多的痛苦,让自己暴露在最可预见的圈套面前:灵性回避。提出这个词汇的心理学家约翰 · 威尔伍德(John Welwood)说:“通过利用精神思想和练习,来躲过或避免面对不坚定的情感问题、精神性创伤以及未完成的发展任务,是如今越来越广泛的一种趋势。”

通常情况下,在出神之路上拐入旁门左道,是由于不满意自己的日常生活过于单调。如果是特别不满意,非寻常状态就能提供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逃脱。但可以不用躲避这些挑战,我们可以接受它们,甚至从中吸取力量。

这种回应有一个矛盾的名字:脆弱的力量。布勒 · 布朗(BrenéBrown)基于此主题的著作与 TED 演讲在大量观众中都引起了共鸣,他是这样解释的:“接受自身的弱点很有风险,但其中的危险程度远远不及放弃爱、归属感和快乐——这种体验会让人更加脆弱。只有拥有足够的勇气去探索黑暗,才能发现光明的无限力量。”

能够平衡出神之路上的光明与人类局限的黑暗十分关键,否则就会变得极不稳定、头重脚轻,根基太浅而无法让自身站立起来。印度哲学家尼萨伽达塔(Nisargadatta)将这种困境概括得很好:“爱告诉我,我就是一切。智慧告诉我,我只是无物。而在这两岸之间,所流淌着的河流就是我的生命。”如果将这个想法安放到已知的非寻常状态上去,那么尼萨伽达塔的“一切/无物”辩证法并不只是辞藻华丽的智慧,还是神经生物学本身的副产品。

“告诉我,我就是一切”的爱,来源于人们经常从非寻常状态中所感受到的敬畏与联结。内啡肽、催产素与血清素能够安抚大脑中的警戒中心,从而让人感到强大、安全和放心。这是一种颇受欢迎的宽慰,疗愈了那些常常无法有如此感受的人。

“告诉我,我只是无物”的智慧来源于信息的丰富性。多巴胺、大麻素与去甲肾上腺素使得意识的比特流变得像洪水一样凶猛。批判性的过滤系统功能下线,而模式识别的能力则上升,人就能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建立联结。但在所有智慧之中,人们一直以来试图忽视的残酷事实中出现了一个普遍趋势。约翰 · 利里写道:“(出神)是绝对无情而高度冷漠的。它传授自己的经验与教训,无论你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一样。”

在云端之上的每一瞥,都只是暗示我们还有许多脚踏实地的工作需要做,除此以外并无其他帮助。而这也是悖论“脆弱的力量”的解决方式。出神并不会赦免人类的罪行。出神只会将人类与罪行相连接。不是说我们在自身的破碎性中发现了可能性,而是说它就处于人的破碎性之中。

已故的诗人、音乐家莱昂纳德 · 科恩(Leonard Cohen)可能是这个话题上最杰出的当代评论员。科恩的歌曲《圣歌》(Anthem)中唱道:“让还能响起的钟声响起吧,忘却你完美的祭品。万物皆有裂缝,皆有裂缝。那是阳光照入之处。”

出神永远与痛苦相伴——这是人类无法逃脱的限制。在前往出神的路途上,人类所做的一切都无法使自身从这条路上的破碎之美中获赎重生。裂缝总是存在的。幸亏裂缝总是存在的。因为正如科恩所提醒的那样,那是阳光照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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