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

光阴荏苒，韶华易逝，白驹过隙，岁月其徂。待暗香疏影再红了春，生命再度数载轮回，我又在何处停驻？

  他眼神黯然，“若留在原地，只能看到再傲骨的梅也终将零落成泥；再多的夸父也只是逐日未遂。”低头看自己，根还是坚如磐石深扎在地。

“当我想飞之时只偶见几片羽毛翛翛而落；在我想游之际眼前却没有清水汩汩而过。缕缕阳光只会挑衅地看着我，是我不该觊觎戢鳞潜翼者出面相助么？”他叫嚣着，有种愤世嫉俗却又无力之感。

  “那么，既然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悲，何不转身走向另一片天呢？”蓦地，身后传来隐约苍凉的声音。

他一惊，努力地试着扭转头。可那长时间未动的皮吱吱作响，裂纹纵横。痛。

于是气喘吁吁，于是停止扭动。“你……是谁？”

“转过身来，你就知道了。”

他恍然失神。一直以来，只感到时间一层层扒他的皮。本以为孤寂给予了他不同于常物的思想，却只能日夜数着“十、廿、卅、卌”。

  至夜，他终于转过身来。抬头对上的是双深邃的眼，一棵苍老的大树伫立眼前。

“我们心里都有只饕餮，吞噬努力，化为贪欲。但恭喜你，”老者坦然地笑了，“找到了该走的路。向前，就是一片森林。”

他眨巴眨眼，被前方无数双眼神散发出的光吸引住了，那是种柔和又激烈的光。

抬头仰望，天是澄澈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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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偶尔看到三年前初三孩子写的一篇作文，转此。她从孩子的角度表达了选择的痛和前行的出路，或许对大家有所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