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屋檐的房子-02

其实这门关着的是一个四合院，一个被没收充公的四合院。有东西南北四所房子，我家的房子是西房。那当然是，房门应该朝向东方。但是打小我就从西门出的，所以我家的房门和那个大门的朝向是一样的。四合院被村里用来当做学校，最高的年级甚至到了五年级。但是三所房子，怎么能有五个班呢？因此，有的班级就混在一起了。东方的北侧，是办公室，三名老师挤在那个小屋里办公。低矮的校门旁边是一快生了锈的钢板，大约有半米长，上方有个圆孔，吊在从墙上伸出的一根铁钉上——就是上下课用的钟。每当铁板震荡发声时，那就意味着上课，下课的某个事件就要发生了。东房的南侧是男厕所，南房的南侧是女厕所。两个厕所都是所谓的厕所，应该叫做茅房的，都肮脏不堪的。上课的时候，教室里面便可以闻到强烈的氨水味。北房印象当中是最好的一所房子，干净，地面也高，氨水味也几乎闻不到。西房呢？就是我的家，但是房门并没有开在院内，而是朝西了。

周一到周六，院子里面是热闹的，当然是在课间的时候。上课的钟声响起，没一会儿就会从教室里面传出整齐划一的读书的声音，或者是冷朗读生字的声音。我还能清晰的记得某个年级的学生的齐声朗读：20 乌鸦喝水。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学校的老师都是当地有些文化或者是有过非农民经历的人。放学之后，小院在最后的老师走了之后，就寂静下来。到了天黑的时候，就只有蝙蝠在院子里面的屋檐直接来回游荡。晚上，有时候会有村里的大孩子拿着手电筒在学校里掏鸟儿。

我的小学的前三个年级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那个小房子，也就是老师的办公室一直是我想去的地方，尽管那里很小，但是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我。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天班主任老师叫我到那个小屋去帮着拿东西，大约是作业本之类的。有幸在门口站了大约有3分钟左右的样子，把小屋里面好好地看了一下。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方形的办公桌靠墙站着，其余三面是三把木椅子。桌上有学生的作业本，课本和钢笔水瓶。进屋的左面的墙角里面是一个烧水用的小煤炉，四周的墙上大约有一张毛主席像，墙壁并不洁白。但隐隐的看到这墙的里面好像有虚幻的东西在动，揉揉眼，就消失了。或许是没睡醒的缘故吧。总之小屋是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进的其间，但是也满足了愿望的67成。印象当中是，留下的只有灰暗。那是老师办公的地方，那是启蒙老师办公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每天都在改判作业，备课，也或许聊天，也或许在考虑放学之后怎们回家。

maraSun 2022-06-27 BJFWDQ
修订：2024-0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