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卡拉比: 从我们初次相识到建立起兄弟般的情谊,已经好几年了。我在研读犹太发粘《塔木德》时,看到里面有一条说,友谊的意义就是能够彼此分享食物、有时间相处在一起,但最后它指出,真正友谊的标志,在于能够将自己的心袒露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这就是时间在我们两人之间所培养的。我相信,能让我们成为挚友的最重要因素,毋庸置疑的就是神,是他让我们在人生的路径下相逢,并且让我们互相放开心灵。
虽然我们在这定期的聚会中讨论过许多不同的话题,但我们从来没有特别地谈到过神。当然,我们都知道他总是林仔。现在,既然我们计划要把我们的对话记录下来当做见证,那么以他作为我们对话的开始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他在我们的生活中是如此重要。
教宗方济各:路径,这个名词用的太好了!在我个人与天主的交往经验中,我不能没有这条路径。我必须说,人在旅途与行动中寻找天主(上帝),也让自己被他找寻,如此才能与天主(上帝)相遇。这是两条路径的交汇。另一方面来说,我们是随着发自内心的本能,走上了寻找他的路径;然而,当我们与天主相遇时,我们才认识到,原来一开始就是他在寻觅我们。
最古老的宗教经验就是一趟旅途:“离开你的故乡,网我只给你的地方去。”这是天主给亚巴郎(亚伯拉罕)的预许。在这个许诺中,盟约就在这里、在这旅途中发生,不只是在寻找的路径上也是在放开自己被寻找的路径上。而这些路径可能会有各种不同的面貌——痛苦或喜乐的,光明或黑暗的。
思科卡拉比:你说的让我想到圣经中的一些张杰。譬如,神告诉亚巴郎(亚伯拉罕)“你当在我面前行走,作个完全的人”还有,当米该亚(弥迦)先知要向以色列人解释神队他们的要求是什么时,他告诉他们要“履行正义,爱好慈善,虚心与你的天主来往”如果用我们两个都学过的最简单的科学名词来形容,那么毫无疑问,与神相遇的经验是“动态”的。但是,我们看到现代人对神的观点却是如此混淆、世俗、轻蔑。你认为,我们要入户对他们讲述神呢?
教宗方济各:我们必须告诉每个人,要往自己的内心深处去看。沉溺于玩乐是内在的裂痕。 它不会带领我们找到真正的自我,他只会挡在我们前面,让我们看不到自己心中的那面明镜。首先,我们要收敛心神,与自己的对话由此开始。有事我们相信只有天主才有答案,但这种想法不能用在这里。我会告诉现代人,我要追求进入内心深处的经验。这种经验,就是要体会天主的肖像。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约伯在经理了极度的痛苦、与他人对话也毫无帮助是,他所说的那段话:“以前我只听到了有关他的事,现今我前言见了你。”我会告诉人们,不要只靠所听见的来了解天主。活生生的天主就在你的心中,是你可以用心灵之眼看见的。
思科卡拉比:约伯传教会了我们非常重要的一课,简单地说,因为他告诉我们,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神在每个特殊的情况下,会如何显示他自己,约伯是一个正直公义的人,他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会失去所有的一切,甚至他的健康。他的朋友告诉他说,是因为他犯了罪,神才这样惩罚他。他则回答说,即使他犯了错,他也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后来,知道神显现在约伯面前,他的心才能得到安慰。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但神的显现也让他深受感动。
在这个故事中,有几件事影响了我个人对神的认知。首先,约伯的朋友们傲慢且愚昧的相信“因为i犯了罪,所以神惩罚你”的理论,这无异于吧神市委一部只会计算功、过、赏、罚的电脑。在故事的结尾,神告诉约伯——那是他对造物主的不公已经有了无数的抱怨——他应该为他的朋友们代祷,因为他们谈论神的话语并不正确。事实上,在神的眼中,那些在痛苦中呼求,要求天上公义的人,是受神所喜悦的;那些坚持只以粗糙的看法来了解神之本质的人,则是为他所不悦的。
我的了解是,神会以很微妙的方法来给我启示。我们现在所受的苦,将来可能其他人的答案。或者,我们自己在回答过去的某些事情。在犹太人的信仰中,想要荣耀神,就是遵循他所启示的诫命。如你刚才所说,每个人、每个时代都必须找到那条让他们能够追寻神、感受到他的临在的路径。
教宗方济各:切实如此,我们领受了天地万物作为礼物,天主将它赐给了我们,但同时也赋予我们一个任务:管理这个大地。这是一宗初始形态的非文明:人类领受了这个原料后,就应该加以开垦,是指进入文明的状态——他就像把木头制成桌子那样。但是,有时人类在执行这个任务时,行为过当,过度狂热而失去了对大自然的尊重,于是造成了生态危机,譬如全球暖化,结果成了一种新型形态的非文明。
人在天主之前与在自己面前所做的事,必须宝石礼物与任务之间的平衡。如果人只是守住礼物而不工作,他就没有达成他的使命,而只停留在原始状态;当人对他的工作过度狂热时,他便忘却了这份礼物,变成构成主义者的 心态——认为每样东西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而非来自天主的礼物。这就是我所说的“巴贝尔症”。
思科卡拉比:在拉比文学中,有这样一个问题:为何神不喜欢巴贝尔塔(巴别塔)?为何他要使语言混乱,是这座建筑盖不下去?这些文本所给的最简单的解释是,人类要建造摩天高塔,是来自外邦人的信仰。这种行为表现出人对神的傲慢心态。
《米德拉什》上说,真正令神恼怒的事,泥水匠对少掉一块砖的关心,胜过有人可能从高处跌下来的担心。这是同样的道理——在礼物与工作之间存在一种拉力,这需要有个完美的平衡,因为人需要进步,才能达到更高的人。虽然万物都是神所创造,但人是尘世的中心,也是神最伟大的作品。然而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唯一关心的只有经济成长,最不在乎的就是人类的福祉。
教宗方济各:你说的真好。巴贝尔症不只是一种构成主义者的心态,也显示出语言的混乱。典型的症状就是过分夸大任务,而藐视了礼物。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纯构成主义者在执行任务时缺少对话,连带的也造成了侵犯、舞蹈、怨恨……。当我们阅读梅瑟·万蒙尼德与圣多玛斯·阿奎那这两位几乎是同一时代的大哲的著作时,我们看到他们总是将自己摆在对手的位置上来了解对手——他们总是从对方的角度开始对话。
思科卡拉比:根据《塔木德》的阐述,尼姆罗德是巴贝耳的独裁统治者,他严密地掌握所有的食物,所以当时人们只说一种语言——他的语言。这位暴君下令建造一座可恶意通天的高塔来为自己留名,也因此,他想duang狂妄地自认可以更加接近神。这个建筑的目的不是为了人类的好处,增进人民福祉对他而言号不重要。因为他们只是为了自己而建塔,他们使用的也只是一个暴君的语言,而非普世的语言。所以他们被惩罚了,每个人都变得只会说一种没有其他人听懂的语言。这是一个飞创重要额故事,而且令人难以置信地,他也总是与我们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