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2009（三）

【七月】

 

终于等到了期盼了许久的离职。表格、违约金、户口、档案、往返单位与人才交流中心，等等，许多都是未曾接触过的流程。当一切都办好的时候，把最后一张表格交给人事的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06年，为了我人生的这第一份工作，近乎变态的做着许多让人不齿的事情。而如今呢？自己为什么要坚决的选择离开？自己接下来的选择是对是错，是否适合自己？这都是无法预知的。难道真的像教研室的老师对我的评价，我总是处于“漂”的状态，总是“我随心动”。离职的这几天，其实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我就这样放弃了很多人羡慕的工作。离职的这几天中午，和几组私交甚好的同事们，吃了道别的饭。呵呵，至于我们今后还有多少相见的机会，我们也都不知道，尽管我们说了很多“常联系”的套话。似曾相识的离别。06年，当我离开实习岗位的时候，自己真的很烦，舍不得实习生同事的友谊，舍不得几个mentor对我帮忙。尽管当时口口声声的说，如果我毕业回北京，一定回来答谢mentor们。可是如今呢？3年过去了，长期出差无锡，造成了北京成为飘过的城市。3年多，没有见过任何mentor一次，仅仅和实习生同事草草的吃了一顿饭而已。现在尽管有他们的msn，但几乎没有say hello过。和这些私交甚好的同事们能维持多久的联系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我最后一次准备离开单位的时候，在单位那个醒目的大石头前停了一下。想想当时自己努力的追求，如今却是落寞的离开。真的很可笑。呵呵，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我第一次到单位面试的场景：阴天。徘徊在大院外面的小区。羡慕进进出出大院的人。呵呵，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上班第一天，自己成了可以进进出出大院的员工。阳光。单位大院内的草场。想到那可是自己努力追求的最终实现。可以满意的对自己的执着有个很好的交代。可如今呢？依旧是阳光，依旧是单位大院的草场，依旧是大院外面的小区。但这一切和我无关了。

 

这次回京遇到了久违的凯和常老师。这次难得的北京之行的目的想必是和我们几个团聚，在北京找到一份工作。毕竟我们是本科时代在一起混吃混喝闲扯淡的一小撮人。但用叶的话来说，一向生活得很艺术的凯依然茫然的来到北京。匆匆的来京，没有简历，没有复习，也就不难想象在竞争如此激励的京城能有什么好的收成。工作的事情没有结果。但收到的却是恶人谷的5个要好的兄弟在毕业5年后成功相聚。八面玲珑的卢、做事老道的朱、沉着稳重的叶和一向痴呆的我、沈阳的凯。得意的、失意的、这一切在我们几个好友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无所谓了。很难在其他朋友的面前可以有如此的放松的我们，这次是真的没有必要在如此知根知底的朋友面前再戴上面具，轻松了很多。5种相互冲突的性格，5种不同的家境背景，5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经历，却鬼使神差的成为要好的朋友。5根彼此在毕业后生活工作学习上的平行线却依然可以维持着本科一样的单纯。5个人在一起，总是相互的打击，相互的折磨，痴呆的我却总也插不上嘴，呵呵，他们也就默认不去调戏我了。真的很感激，生命中可以遇到如此的朋友。而另外的某日中午的北京西。等候常老师。我和朱。火车晚点了很多。当看见常老师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应该长大了，而他老了许多。北京西到玉泉路的地铁。老师和朱、我聊了很多关于学校的事情。原以为自己没有忘记，因为那里发生过太多太多。呵呵，但不得不承认，有的人有的事真的在我的记忆力随时间淡了许多。呵呵，或许自己是不愿意记得不愿意提及那些不开心的片断罢了。

 

第一次见到了参加VLPR的师兄师姐。呵呵，很俗气的作为伪东道主带着他们去品尝了菠萝饭，逛了逛自己不知踏遍多少次的人大和北理校园。但突然间发现，这2个熟悉的校园自己竟然也些陌生了，呵呵，或许是离开北京太久了，离开人大的游泳馆和北理的球场太久了。还记得06年是如何百无聊赖的从上地西里跑到人大去游泳，无聊的看着北理的大球场。而晚饭却必然是人大后门的陕西面馆，以表示自己对交大的思念。呵呵，如今已没有学生那种平和的心态去欣赏这一切了。当我这次回京第二次回访人大，却是和已成为人大老师的Jinchuan见面。重庆烤鱼。呵呵，我们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不同的是，他是真正的北京东道主。而Jinchuan依然是以师兄的身份给了我很多建议。他也笑着说，你小子终于快把这事儿折腾成了。

 

经过几天在京城的不停暴走，往返着上地、亦庄、知春路、房山、玉泉路，终于又回家了。年迈的父母依然不放心北京归来的儿子，尽管车站离家只有10分钟的步行。老妈笑着说一向睡觉很早的老爸，那天也是异常的精神。凌晨过后却还要依然坚持着要去接儿子一起回家。只是一向话少的他不愿意说出其中的缘由，当然老妈和我都知道他也是越来越担心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儿子。

 

 

【八月】

 

在家悠哉悠哉的生活继续着。没有思想，没有压力，上午游泳，下午逛建材市场，晚上公园锻炼。每天就是昨天的拷贝，没有任何异样。不知道是否应该很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每次当不靠谱的大龄青年被邻居和父母的好友们很虚伪的夸奖的时候，却总是很职业化的给出标准的已经非常习惯的假笑。尽管有父母陪在身边，自己依然是不能平静的面对很多事情，不知道为何忐忑不安，不知道是自己的未来的工作学习，还是自己未来生活。

终于，见到了第二张入港签注。于是又开始了准备新的生活。这次入港已经没有对香港任何新鲜感，有的却是对重返学生身份的担心。北京西到九龙。再一次回到红磡的时候，等待我的是北京见过面的师姐。拉着我在学校办理各种手续，然后就是我黄埔花园的新宅。又是一连串熟悉的业务：peoples和八达通。

 

当Eric和我去student hall办理住址证明的时候，偶遇了Cathy。一身白色的很清澈的漂亮小姑娘。一个人提着大箱子，满脸抱怨的说：好沉的大箱子，手都红了。当得知她是Top2过来的交换生时候，就更是对Cathy充满敬意。然后呢，就是Eric和我陪着她去办理各种各样的手续。Cathy和我去银行换港币、去买peoples、办理八达通和去附近的超市。接着就是在彼此都不熟悉的校园走来走去。倾听着她念的每个单词Shirley Chan、何鸿燊楼、陈鲍雪莹楼……当随便聊起skate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她对skate也是很感兴趣。呵呵，很清澈很开朗的小孩儿。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就这样留下了本是陌生人的她的联系方式。

 

第一天办好新的手机号的时候，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通知好友新的联系方式。然后就是通知Scott、Enos和Yale去中联办的时候顺便拜访他们。呵呵，终于在几个月后见到了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在港帮助过我的几个朋友，这时唯一缺少的就是Jinchuan。接下来就是和Yale继续我们的中断了几个月的大学游和周边游。当Yale提及到去海洋公园的时候，我第一次邀请了Cathy，呵呵，第一次收到了她的不反馈拒绝。然后就是Yale，Yale的同学和我三个人傻呵呵的在海洋公园闲逛。

 

 

【九月】

 

学生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但麻烦的是需要民工到学生的思路转变。每天面对的不再是代码和文档，而是上课和paper。第一次做presentation，没有research基础的我，得到了老师非常中肯的评价：totally untrained。然后就是收到了每周一篇top conference paper的presentation的任务。老师也是故意的去考量我做research的基础和细心。而这一切，却是民工的我经常忽略的。贪玩的个性也很快被老师发现。而这些都是造成老师对我叹气不断的原因。于是，我的工作量就突然爆增了很多：1门学校的课程、1门外校的课程、1门TA、1门旁听、1门旁听+TA、每周的presentation。于是就开始每天凌晨1点多离开office的生活。

 

接下来就是同Enos一同去香港大球场观看亚洲足协杯中表现神勇的南华的比赛。类似的，我也顺理成章的收到了Cathy地第二次不反馈拒绝。第一次在球场看球。但可怜的我，很多球员的名字都叫不上，甚至看不清楚球员的长相。用Enos的话来说，看球目的是第一，上电视的目的是第二。于是我们选择了一个上镜率极高的位置欣赏着南华的斗士们小胜来访的尼夫治。当天晚上，我们也成功在南华主页的报道和香港无线的新闻中快速漂过。

 

因为需要到湾仔办理身份证，就问了Cathy是否愿意同去，因为想到她可能没有去过这个东方明珠的黄金旅游景点。Cathy是很高兴的答应了，理由是她计划中的台湾之行需要有身份证的支持。路痴的我尽管熟悉周围的环境，可是还是走错了大楼。当迷迷糊糊的到了办证大厅的时候，却是得知Cathy的停留时间不满6个月，不能办理。于是真的是成了她陪着我去办理身份证了。湾仔、会展中心、天星小轮，配合着Cathy的笑脸，这些都被手机真实的记录下来。同Cathy的聊天很爽快，也发现Cathy是这个不同寻常的小孩儿。她的同龄人本应该是刚刚入大学不久，但她却有着许多同龄人所未有的经历：一人在上海读高中，美国的暑期交流，内蒙的实践活动，九寨沟、西安、上海、北京等城市的暴走等等。这一切也越发的让我对这个活泼的小孩儿感兴趣。当我得知她还参加了California的瑜伽健身的时候，我就更对这小姑娘佩服的不行。接着就是我再一次邀请她去又一城的冰场。我这个大龄WSN也真是对不起西安skater的1年的培养，很丢人在冰面上小心翼翼。但我却很喜欢看着她在冰面上飘逸的感觉。接着就是品尝楼下的寿司。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说要闭着眼细细的品尝寿司的时候，真的是很讨人喜欢。然后就是体会了小姑娘的闲逛能力，N家不同的店铺走下来，大龄宅男真的累得不行。但后来的邀请同去深水埗去买东西的时候，却遭到了她的第三次不反馈拒绝。当室友问我是不是喜欢Cathy的时候，我自己其实也是不知道，或许只是好感吧。当我在水木发帖的时候，得到了网友很好的评价：都大龄了，还玩什么让人恶心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