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独白

你们都有发言权，我也是天地子民一个，说两句话，不过分吧？

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我个子比你大，头儿比你大，力气比你强，脑汁不够你多。

你说君子斗智不斗力，我服了你，心诚口服，四肢趴地，到现在还是用四只脚走路。

你说我是你的最忠实的朋友，其实你是安慰我，我明白，你不说我是最听话的牲畜我真的感激涕零，虽然那也是事实。

你给我的赞美词中，有几句我是好开心的，“默默耕耘”，“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俯首甘为孺子牛”。

给你耕田是我的本分，吃草也是我的本能，至于我的奶嘛，反正有多，你尽管挤就是了，本不值一提。我不明白什么叫“俯首甘为孺子牛”，只知道那是好话，听得舒服。

我身壮，你要我运物，当然效劳。我眼温和，你让我从旁乐仙女芳心，也巴不得。我角有力，你来个“火牛阵”，陪你一起冲锋陷阵，那是荣耀。

我皮，你做带子披挂。我肉，你吃。我血，你炼药。我骨，你提胶。我粪，呵，你做肥。好象连我的毛你都用上了，你说一毛不拨，那是骗你们的，骗不了我。

其实万物有生有灭，我也习惯了这样活法，这样死法，你觉得理所当然，我也认为本该如是。

只不过，好象现在的你，只是专为吃我了，耕田不用了，冲锋不用了。我觉得这样活法很是不对劲，浑身没劲，觉得无聊了。

我想两只脚走路了，给我想想有没有急就的好办法，好不？

就这些话，多了几句，请原谅。

开心，幸福。 

作于2005年8月6日 水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