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人类的文明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不看别的,看看法律吧。
人们自娘胎开始(还是要娘胎的,否则也太不象话了),就开始学习法律的知识啦,人人懂得,这是自立的基本。人们不尽懂法,还知道用法,既保护自已,也监督别人。
初临此境,看到街上人人带着墨镜,身上挂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暗想文明如是,怎的如是,别说你奇怪,我也是搔不着脑袋。
正奇怪地看着,有某人忽地闪身出来,给我照了一相。我一惊。此人说了,“先生,你的眼带着明显的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控告你玷污我的人格。我已立照存据。请随我到法庭来。”愣了半天,缓过神来,刚张嘴欲辨解,看他手上拿着一小块什物,母指按在一按钮上头。应是录音的吧?算了,入乡随俗,尚不知“俗”为何物,走一步是一步吧。于是跟着他走,眼睛半眯,只看他的后项,恁是什么好事,也不先图一睹之快。
到了法庭,好热闹,或一双或一帮,难见一人的,一双一帮都分得清楚。我们是一双的。法庭象是好多单间房,眯着眼看不清楚,况且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来“窥”的。他对此地相当熟悉,左拐右弯,进了里廊。在一门前,他甚是谨慎的道明理由,对着一小mic。门开了,他进去,回头示意我也进去。我也进去后,门关了。听着厚重的关门声,暗想,怕是防声音之类的传出去的吧。
最后我知道,接待我们的老头子姓张,是第108号小庭长。张庭长认真的听了他的所言,仔细看了那相,然后目光投向我。看我讷着不言,他打手势示意我说话。我慢慢的张开了眼睛,道出我刚入贵地,看着奇怪,眼神可能跟平时不一样。他微微一笑,转脸对他说,是刚来的,你看能否网开一面?后来我才庆幸,我遇到大好人了,两个都是,张庭长跟他。他点了头,可以不控告。出来的时候,张庭长还给了我一副墨镜,我急慌的戴上了它。
临离此境的前一天,我又给人带到了108号,接待我们的不是张庭长。是俞老头。俞老头跟我曾在海边戏过水洗过澡,两人赤条条的,那时曾小心的交流过隔山原始森林中一土著部落吃人生活的想法,看他还蛮想往的。可能他看我是外地的,初来乍到,一副人样象,况且赤条条的嘛,居然暗示了有此种意思。俞老头也帮不得我,认真的听了他的诉讼,看了存照,看着我,示意我说话。我又象前次那般,说了刚来的,不知道,不留意中犯了错,犯了法。我又碰到了好人,他放了我一马。临离开房间的一刻,我小声对俞老头说了一句,明天我要离开此境了。
为了少碰人少见事,能顺利的离开此境,那天一大早我就出门离境了。天色暗暗的,觉得风有点萧凉。俞老头陪着我走出境地,他是偷偷过来的。出了境地,我们都摘了墨镜。一时不习惯,摘下来后觉得脑袋如卸下千重山,简直头要离开躯体升天了。我们涉着海水走,俞老头放了口闸,道出了张老头调岗的因缘。
原来有一帮人,四五个在聚着说一些事,丙放了一屁。甲闻了不舒服,指乙放屁也不知地方。哪知乙早有防备,于身上即刻掏一小瓶子剥盖望空一捞盖盖,将甲告上法庭。恰是张老头受理。张老一时嘴快,说了句,“屁大的事,息了吧”。就凭这一句,这帮人反告张老头诬蔑法律之罪,最后张老头离了岗位,还给关进牢了。
离别时,我说要进那部落。俞老头脸带豫色,最后还是转身回了,我目送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的消失了.瑟风起了,我也转身,向远山走去。
作于2005年7月22日水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