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训练的双子星：BERT 与 GPT-1 对比分析及启示

预训练-微调范式的双子星：BERT,GPT1

2017年transformer出世，利用注意力机制革新了nlp领域的基础模型架构。
2018年，基于transformer架构，gpt1和bert相继出世，引领了预训练-微调范式在nlp领域的确立，从此通用语言模型的大幕拉开。本文将讨论gpt1和bert的原理，比较分析两种预训练范式及启示。

GPT1

单向自左向右语言建模架构

gpt1采用了transformer的Decoder部分，只有位置编码部分和原始实现不同，将固定位置编码换成可训练的位置编码。

预训练任务

1 预训练目标：传统经典的语言模型目标函数，给定前文，最大化后一个词的概率。让模型正确预测下一个单词。

2 文本处理方式：仅在原始文本中添加开始和结束标识。

微调阶段

1 目标函数：是下游任务的目标函数+语言模型目标函数

作者解释额外的语言模型目标函数可以提高下游任务性能，但在随后的实验中表明，对于小数据集，这个额外目标函数并没有用，对较大数据集有用。
2 文本处理方式：任务特定的文本处理方式，添加分割符，根据不同任务类型拼接问题答案，句子对等

其他重要结论

gpt1的论文还有几点非常有意义的实验结论：

• 在同样的预训练任务设定下，transformer的效果好于lstm。这表明transformer更适合预训练-微调范式。
• 作者通过Zero-short实验证明了transformer在预训练后学到的表示确实有利于不微调便解决各类下游任务。

BERT

双向语言建模架构

gpt1的语言建模方式是单向，自左向右的，第n个词的特征由词1，词2…词n的表示融合得来。bert想要克服这点，对语言进行双向建模，及第n个词的特征由词1，词2…词n,词n+1,词n+1,词n+2…来融合表示。天然的，transfomer的编码器正好是双向语言建模源文本。bert在模型架构上选取transfomer的编码器部分。

预训练任务：mask+nsp

给定大规模文本，bert的预训练目标包括两部分：
1 遮蔽语言模型
随机遮挡输入文本中的部分词，让模型正确预测这些被遮挡的词。
2 下一句预测
随机从原始文本中采样两个句子，让模型正确预测第二个句子是不是第一个句子的下一句
3 文本处理方式：将句子对拼接为单个输入，添加cls，分隔符

微调阶段

1 目标函数：bert微调阶段的目标函数是下游任务的目标函数。
2 模型调整：由于bert的默认文本输入包括两个句子，因此在bert编码器的基础上加一些额外的网络层/向量来符合具体的语言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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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预训练范式的对比分析

方面	GPT-1	BERT
架构	Transformer Decoder	Transformer Encoder
建模方式	单向，自左向右	双向，整句上下文
预训练目标	语言建模（LM）	MLM + NSP
微调策略	任务目标 + LM 目标	仅下游任务目标

虽然 GPT-1 和 BERT 的论文均报告了在若干下游任务上达到 SOTA（State-of-the-Art）效果，但二者在设计目标和应用场景上存在显著差异。

GPT-1 更侧重于语言生成和通用表征能力，通过自回归语言建模（Autoregressive Language Modeling）探索了预训练模型的迁移潜力。其对 Zero-shot 学习的早期尝试初步展现了“预训练即任务”的思想，即通过大规模预训练赋予模型广泛的语言理解和生成能力。这种通用性追求为后续 GPT 系列模型（如 GPT-2、GPT-3）的能力扩展和涌现奠定了基础。

BERT 则专注于提升各类 NLP 任务的性能，通过双向掩码语言建模（Masked Language Modeling, MLM）捕捉上下文依赖关系，显著提升了问答、分类、命名实体识别等任务的表现。BERT 通过设计任务适配的输入形式和微调策略，在多个基准任务（如 GLUE、SQuAD）中刷新 SOTA，引领了“预训练 + 微调”范式的普及。然而，MLM 与生成任务的范式不一致，使其在生成式语言建模浪潮中应用受限，难以直接支持开放域生成任务。尽管如此，BERT 的双向建模思想和工程化成功对后续模型（如 RoBERTa、ALBERT）及 NLP 应用产生了深远影响。

两种范式对后续发展的启示

虽然 GPT-1 和 BERT 均基于 Transformer 架构，但二者在模型设计和训练目标上的差异反映了技术路线的不同取向，深刻影响了 NLP 领域的发展。

GPT-1 的贡献在于提出了一种以自回归语言建模为核心的框架，强调通过单一目标（预测下一个 token）学习通用语言表示，并以最小的任务特化实现迁移学习。其“以生成为表征”的设计理念，不仅在工程上简洁，还为后续 GPT 系列模型的规模扩展、Zero-shot/Few-shot 学习以及指令调优（如 ChatGPT）奠定了基础。GPT-1 的自回归范式天然适合生成任务，适应了生成式 AI 浪潮的需求，成为大语言模型（LLM）发展的核心路径之一。

BERT 在 NLP 工程应用（如问答、分类、检索）中展现了高效能与稳定性，推动了“预训练 + 微调”范式的广泛采用。MLM 的双向建模使其在理解型任务中表现卓越，尤其在需要深层上下文理解的场景中。然而，MLM 与生成任务的训练-推理范式不一致，导致 BERT 在开放域生成任务中需要额外适配（如生成任务需结合自回归头），限制了其在生成式浪潮中的直接应用。尽管如此，BERT 的影响力依旧：其双向建模思想启发了众多优化模型（如 RoBERTa、DeBERTa），并在各类场景中持续发挥作用。BERT 的工程化成功还推动了预训练模型的标准化，促进了 NLP 生态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