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的小学奥数（上）：一道构造论证题

    暑假我暂时先不回重庆。我加入了一个小学奥数培训机构，7月中旬可能要带一个班，讲十几天的课。永远不要鄙视小学奥数——它的解题思路之精妙是中学数学竞赛所不能相比的。大家还记得在学解方程之前鸡兔同笼问题是怎么做的吗？答案：首先假设所有脑袋都是兔子，你会发现脚脚的个数变多了，这是因为你把其中一些鸡错当成了兔子。每把一只鸡算作一只兔子就会多算两只脚脚，因此小鸡的个数就是脚脚的差值除以2。
    看到讲义目录上印着的行程问题、工程问题、盈亏问题、和差倍问题、牛吃草问题等课程标题，以及单位一、线段图、长方形、应用题等小学数学专有名词，我有一种回到了小学时的感觉。不过，现在的小学数学题似乎难多了。前不久我代了一节小学四年级的数学课，就遇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有若干个非0自然数，它们的平均数为11。去掉一个最大数后，平均数变为了10；去掉一个最小数后，平均数变为了12。这些数最多有多少个？

    当然，这道题中的数字11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我们完全可以把题目扩展为“n个数的平均数为k”，“去掉最大数后平均数减少了1”，“去掉最小数后平均数增加了1”，问n最大是多少。你的答案应该写成一个带k的表达式，给出一个构造该最优解的算法，并证明这个解不能更优了。当然，原题中没有这么问仅仅是因为小学没有“把答案写成关于k的函数”的概念。
    网上时不时冒出一个诸如“小学数学题难倒大学生”之类的标题党，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些题目明显太简单，有些题又明显不是小学生的题。这次我们来玩儿一个真的：上面这道题确确实实是小学四年级的一道奥数题，你能做出来吗？

    首先，不妨反过来想想，n最小可以是多少。显然，一个数肯定不行。当n=2时，显然10,12便是一个解，它是数字个数最少的情况。那么，n再大一点呢？可能有人会脱口而出“10,11,12不就行了呗”，但仔细检查发现其实它并不满足要求。不过，只需要稍稍修改一下，9,11,13就符合要求了。对于n=4的情况，不难找到8,10,12,14这个解。规律渐渐出来了：平均数为11的公差为2的等差数列总是满足要求。但是，我们的数必须是正整数，因此最极端的情况就是1,3,5,7,9,11,13,15,17,19,21，按这个思路下去已经不能再扩展了。此时，n=11。
    当然，这只是按这种构造法所能得到的最优情况。数字个数还能更多吗？我们倾向于认为这已经是最优解了，毕竟“n最大就等于k”这一结论十分美观。不过我们需要证明它。注意到，这一组数的总和为11n，去掉一个最小数后总和变成了12(n-1)，可知最小数等于12-n；但它是一个非0自然数，因此12-n≥1，可知n≤11。

    对于我们来说，这个题目倒不难。不过，要想给小学生讲清楚却并不容易。题目中涉及到了“证明”的思想，而多数小学生还没有形成和“证明”相关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