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合数学）特征函数

一、什么是特征函数？

1. 特征函数的定义

特征函数，在这里准确地来说是有限集合的子集的特征函数。
设 $X$ 是一个集合，对子集 $A\subseteq X$，$A$ 的特征函数 $f_A(x)$ 是 $X$ 中元素的函数，定义为 $$\{\begin{array}{l}1,若x\in A\\ 0,若x\notin A\end{array}$$有两个集合的特征函数比较特殊，$f_X(x)$ 值恒为 $1$；$f_{\varnothing }(x)$ 值恒为 $0$。

2. 特征函数的性质

之所以在特征函数的的定义中选用 $0$ 和 $1$ 作为取值，是因为它能够区分 $x$ 是否属于 $A$ 集合，同时这使得特征函数能够方便地描述子集的基本运算。也就是说，这也方便了我们解决组合问题中的各种计数问题。

特征函数有以下性质：
设 $A,B$ 均是 $X$ 的子集。
$(1)$ $A$ 是 $B$ 的子集的充要条件是对 $\forall x\in X$，它们的特征函数满足 $f_A(x)\le f_B(x).$

这条性质比较容易理解，首先从必要性的角度来看，如果 $\exists x\in X$ 使得 $f_A(x)>f_B(x)$， 则 $x\in A$ 但 $x\notin B$，此时 $A$ 就不是 $B$ 的子集了。
证明它的充分性，我们可以利用 $A$ 包含于 $B$ 的定义，如果 $\forall x\in A$，$x\in B$，则 $A\subseteq B$。

$(2)$ $A$ 关于 $X$ 的补集的特征函数是 $1-f_A(x).$

相当于把 $0$ 和 $1$ 互换。$1-1$ 就是 $0$，$1-0$ 就是 $1$。

$(3)$ $A$ 与 $B$ 的交集的特征函数是 $f_A(x)f_B(x).$

很好理解，$A\cap B$ 就是 $x\in A$ 且 $x\in B$，也就是对 $x$ 要同时满足 $f_A(x)=1$ 且 $f_B(x)=1$，结合起来就是 $f_A(x)f_B(x)=1.$

$(4)$ $A$ 与 $B$ 的并集的特征函数是 $f_A(x)+f_B(x)-f_A(x)f_B(x).$

有容斥原理的意思，$f_A(x)+f_B(x)$ 会多算 $f_{A\cap B}(x)$，我们又由 $(3)$ 知道 $f_{A\cap B}(x)=f_A(x)f_B(x)$，所以把它减去，就得到 $f_{A\cup B}=f_A(x)+f_B(x)-f_A(x)f_B(x).$

$(5)$ 若 $A$ 是有限集合，则 $\sum _{x\in X}{f}_A(x)=|A|.$

根据定义我们知道 $x\in A$ 时 $f_A(x)=1$，所以对 $A\in X$，有几个不同的 $x\in X$ 能使得 $f_A(x)=1$，就代表 $|A|$ 是多少。

$(6)$ 设 $x$ 是 $X$ 中的固定元素， { A 1 , A 2 , ⋯   , A k } \{A_1,A_2,\cdots,A_k\} {A1​,A2​,⋯,Ak​} 是 $X$ 的一个子集族，则 $\sum _{i=1}^k{f}_{A_i}(x)$ 是 $A_1,\cdots ,A_k$ 中包含 $x$ 的子集个数。特别地，若 $X$ 是 $n$ 元集合，则 $\sum _{A\subseteq X}{f}_A(x)=2^{n-1}.$

$\sum _{i=1}^k{f}_{A_i}(x)$ 根据定义，显然表示 $A_1,\cdots ,A_k$ 中包含 $x$ 的子集个数，这里不多说。
对于“特别地”这个情形，$\sum _{A\subseteq X}{f}_A(x)$ 就表示，固定 $x$，集合 $X$ 中有多少个子集 $A$ 包含 $x$ 这个元素。其他 $n-1$ 个元素可选可不选，所以是 $2^{n-1}$ 个。这个结论很常用。

*此外，整除也有相应的特征函数，这需要用到单位根。具体是$$\frac{1}{n}\sum _{t=1}^n{\zeta }^{kt}=\{\begin{array}{l}1,若n\mid k\\ 0,若n\nmid k\end{array}$$这里就不多说了。不过最常用的并不是整除的特征函数，而是 $\frac{1}{n}\sum _{t=1}^n{\zeta }^{kt}$ 这个求和形式，具体的应用，我们后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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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重和

二重合涉及到两次算（就是把一个数量用两种不同的方式计算）的思想。
设 $a_{ij}$ 是具有两个下标的数列，二重和 $$\sum _{i=1}^m\sum _{j=1}^m{a}_{ij}$$的含义是，先把 $i$ 固定，内层对 $j$ 求和，然后再对 $i$ 求和。也可以看做是将下面的数表进行按行求和。

我们也可以将该数表按列求和，也就是把 $j$ 固定，先对 $i$ 求和。这样的方式对求和结果并不改变。用二重和表示就是 $$\sum _{j=1}^m\sum _{i=1}^m{a}_{ij}$$所以$$\sum _{i=1}^m\sum _{j=1}^m{a}_{ij}=\sum _{j=1}^m\sum _{i=1}^m{a}_{ij}.$$
一般地，若 $a_{ij}$ 中 $i$ 与 $j$ 的取值范围分别是有限整数集 $I$ 和 $J$，则类似地有 $$\sum _{i\in I}\sum _{j\in J}{a}_{ij}=\sum _{j\in J}\sum _{i\in I}{a}_{ij}.$$
在使用特征函数时经常会运用二重和的交换和号，这样可能会使问题中的计数变得易于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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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些例子

1.设 $X$ 是 $n$ 元集合，求 $\sum _{A,B\subseteq X}|A\cap B|$ 及 $\sum _{A,B\subseteq X}|A\cup B|$，这里 $A$，$B$ 彼此独立地取遍 $X$ 的子集。

本题可以先求 $\sum _{A,B\subseteq X}|A\cap B|$，再通过容斥原理求出 $\sum _{A,B\subseteq X}|A\cup B|$。

这里介绍特征函数法。
$$\begin{gathered} \sum _{A,B\subseteq X}|A\cap B| \\ =\sum _{A\subseteq X}\sum _{B\subseteq X}\sum _{x\in X}{f}_A(x)f_B(x) \\ =\sum _{x\in X}(\sum _{A\subseteq X}{f}_A(x))(\sum _{B\subseteq X}{f}_B(x)) \\ =n\cdot 2^{n-1}\times 2^{n-1} \\ =n\cdot 4^{n-1} \end{gathered}$$.
$$\begin{gathered} \sum _{A,B\subseteq X}|A\cup B| \\ =\sum _{A,B\subseteq X}|f_A(x)+f_B(x)-f_A(x)f_B(x)| \\ =\sum _{x\in X}\sum _{B\subseteq X}\sum _{A\subseteq X}{f}_A(x)+\sum _{x\in X}\sum _{A\subseteq X}\sum _{B\subseteq X}{f}_B(x)-n\cdot 4^{n-1} \\ =n\cdot 2^n\times 2^{n-1}+n\cdot 2^n\times 2^{n-1}-n\cdot 4^{n-1} \\ =3n\cdot 4^{n-1} \end{gathered}$$

这道题多次运用了特征函数的性质（6）中的特殊情形，即包含某个固定元素的 n 元集的子集有 2^n-1 个。注意在求和时不要漏乘前面的 $n$，$2^n$ 这些表示元素或集合从属关系的乘数。

*也可以使用配对法，先固定 $A$ 对 $B$ 求和。对每个固定的 $A$，考虑 $B$ 与 $\overline{B}$（即 $B$ 的补集），这样可以消去一个变元 $B$。

2.设 $X$ 是有限集合，$A_1,A_2,\cdots ,A_m$ 为其子集。$|A_i|=r(i=1,2,\cdots ,m)$ 且 $|A_i\cap A_j|\le k(1\le i<j\le k)$。证明：$|X|\ge \frac{r^{2}m}{r+(m-1)k}$。

分析： 根据题目中 $r^{2}m$ 这样的形式，我们可以考虑计算某个和的平方解决问题。

证明： 记 $f_i(x)$ 是集合 $A_i$ 的特征函数， $d_i(x)=\sum _{i=1}^m{f}_i(x)$ 是 $x$ 在 $A_1,\cdots ,A_m$ 中出现的次数。
$$\begin{gathered} \sum _{x\in X}{d}^2(x) \\ =\sum _{x\in X}\sum _{i=1}^k{f}_i^2(x)+2\sum _{x\in X}\sum _{1\le i<j\le m}{f}_i(x)f_j(x) \\ =\sum _{i=1}^k\sum _{x\in X}{f}_i(x)+2\sum _{1\le i<j\le m}\sum _{x\in X}{f}_i(x)f_j(x) \\ =\sum _{i=1}^m|A_i|+2\sum _{1\le i<j\le m}|A_i\cap A_j| \\ \le rm+2C_m^{2}k \end{gathered}$$
由柯西不等式
$\sum _{x\in X}{d}^2(x)\ge \frac{1}{|X|}[\sum _{x\in X}d(x){]}^2=\frac{1}{|X|}(\sum _{i=1}^m|A_i|)=\frac{r^2{m}^2}{|X|}$
$\therefore |X|\ge \frac{r^{2}m}{r+(m-1)k}$.

很多不等式问题需要用到柯西不等式来解决，而还有一些问题则运用了不同的手法，比如说运用最小值≤平均值≤最大值这一结论来证明题目。例如下面这题：

3.设 $X$ 是 $n$ 元集，$A_1,A_2,\cdots ,A_m$ 为其子集，$|A_i|=r(i=1,2,\cdots ,m)$。证明：$X$ 有一个子集 $Y$，$A_1,A_2,\cdots ,A_m$ 中包含于 $Y$ 或包含于 $\overline{Y}$ 的个数 $\le \frac{m}{2^{r-1}}.$

证明： 记 $f_j(Y)=\{\begin{array}{l}1,A_j\subseteq Y或A_j\subseteq \overline{Y}\\ 0,否则\end{array}$，$f(Y)=\sum _{j=1}^m{f}_j(Y)$
$\sum _{Y\subseteq X}f(Y)=\sum _{Y\subseteq X}\sum _{j=1}^m{f}_j(Y)=\sum _{j=1}^m\sum _{Y\subseteq X}{f}_j(Y)$
上式中，由于 $A_j$固定，所以若 $A_j\subseteq Y$，则符合要求的 $Y$ 有 $2^{n-r}$ 个，同理 $\overline{Y}$ 有 $2^{n-r}$ 个。
$\therefore \sum _{Y\subseteq X}f(Y)=m\cdot 2^{n-r+1}$ 即 $\frac{1}{2^n}\sum _{Y\subseteq X}f(Y)=\frac{m}{2^{r-1}}$
故存在 $Y\subseteq X$，使得 $f(Y)\le \frac{m}{2^{r-1}}$.

上述的这种思想叫做平均论证，我们可以由整体的平均值推导出单项的性质，同样也可以由单项推出整体。看到和、平方和、乘积等形式，我们可以分别去考虑对应的算术平均、平方平均和几何平均。反过来也可以。

*根据上面所说的最小值≤平均值≤最大值，这道题中的“≤”改成“≥”也同样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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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虽然这个特征函数的坑还是挺多的，但是总比几何要友好。。。
参考：《奥数教程》（高中第三分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