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志] 第72节 夫差许越称臣

        夫差许越称臣
        
        吴王阖闾攻入楚国郢都，18岁的楚昭王带着妹妹“季芈畀我”以及一个名叫“针尹固”的人乘船西逃。楚军使用了象兵部队来给楚昭王断后，让他安然北渡沮水，取道湖北荆门京山来到湖北随州随县，这里是“随国”的所在地。“随国”人热烈地讨论是否要把楚昭王交给吴国人，运用占卜的形式向上天求得了指示。由于上天指示随国人不要出卖楚昭王，所以吴国人空着手回到了郢都。
        
        十年前，正当楚平王把执政权交付儿子楚昭王之时，东周的“王子朝”带着东周国立图书馆中珍藏多年的典籍逃奔楚国，郢都从此肩负起保管华夏文明的重任。十年后，阖闾等人来到郢都后，立即被此地的华丽雄伟深深吸引。吴国君臣分别留宿于楚国君臣家中，夜夜笙歌。他们贪恋楚国财富与女色，数月不归。伍子胥也玩得很欢乐，他为了报仇，对老领导楚平王掘墓鞭尸，并且怂恿吴人在郢都胡作非为，还建议吴王阖闾焚毁楚国宗庙，搬走楚国的宝器典章。
        
        楚国大夫“申包胥”实在无法继续欣赏吴国人在郢都里开这么盛大的派对，于是去到秦国，在秦王殿上表演了一回“昼夜痛哭”神功。“申包胥”把内家真气运用到极致，七天七夜哀声不绝，极大地震惊到了“秦哀公”。秦哀公为了耳根子清静，决定帮助楚昭王复国，不久后便在河南驻马店正阳击败了阖闾的弟弟“夫概”。夫概败退，也不和兄长阖闾打声招呼，自顾自回吴国去了。接下来，秦军灭掉“唐国”，把吴军逼退到湖北孝感安陆。
        
        整个公元前505年的春天，吴王阖闾就在吴军与秦军乒乒乓乓的零星打斗中度过，没有了前几个月恣意于郢都繁华宫室的那些绝妙享受，到了夏天的时候，越王允常也跳出来捣乱了，自己的兄弟“夫概”又很不老实，想要自立为王，于是吴王阖闾恋恋不舍地告别郢都，率军归吴。
        
        楚昭王在外漂泊半年，重返故国时，已是物是人非，郢都城外白骨如麻，城中宫阙半已残毁，自己的夫人因被吴王阖闾临幸而无颜与他再聚，这口气使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于是公元前504年，时年20岁的楚昭王发兵伐吴，打算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可是楚军战斗力的低下超过预期，水军覆灭，陆军惨败，楚国震动，君臣恐惧，楚昭王不得不迁都湖北襄阳宣城，以避吴人锋芒。
        
        接下来的公元前504年至公元前496年，吴王阖闾在《史记》、《左传》中踪迹难觅，他没有继续与中原各国交往，也没有兴师动众去找楚国或越国的麻烦。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我们可以认为他是在集中民力，建造“姑苏城”。东汉袁康、吴平所著的《越绝书.吴地传第三》中，对姑苏城有以下记载，『吴大城，周四十七里二百一十步二尺。陆门八，其二有楼。水门八。南面十里四十二步五尺，西面七里百一十二步三尺，北面八里二百二十六步三尺，东面十一里七十九步一尺。阖庐所造也。吴郭周六十八里六十步』。汉尺长度2.31E2毫米，相当于今尺七折，一步1.5E3毫米，一里4E5毫米。“姑苏城”周长47里210步2尺，是18801.962米，南城长10里42步5尺，是4002.655米， 西城长7里112步3尺，是2802.193米， 北城长8里226步3尺，是3202.193米，东城长11里79步1尺，是4401.731米，外城长 68里60步0尺，是27201.5米，东城和南城要长过西城和北城，可见这座城池的设计目的就是要对东南方向辐射出最大的威压。
        
        吴王阖闾对越王允常这位老对手相当看重，因此他忍下了公元前505年夏天越军趁他游玩荆楚时侵扰吴地的顽皮举动，决定等“姑苏城”完全竣工后，再去找允常讨回说法。但是到了公元前496年时，“姑苏城”虽然还没有完全竣工，越王允常却死了，他那时年24岁的儿子勾践即位。花甲之年的吴王阖闾看着勾践这个毛头小子，觉得伐越时机到了，于是他率军出征。《左传.鲁定公十四年》记载，『吴伐越。越子句践御之，陈于檇李』，吴越两军在浙江嘉兴的“檇李”展开会战，这个地方也是越王允常于公元前510年败于吴将军“孙武”的战场。14年前越军是此地的失败者，这一次该轮到吴军大败了。失败的原因十分搞笑，『句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勾践的突击队冲不开吴军整齐的军阵，勾践就命令他们自杀。吴军『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吴军悠然自得地看着好戏，勾践突然命令再度冲锋，吴军大败。年老体衰的阖闾被越将军“灵姑浮”伤到脚趾后死去，他32岁的儿子夫差立志为父报仇。『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
        
        公元前494年，弄死了阖闾的越王勾践听说吴王夫差为报父仇，加紧训练军队，时刻准备攻越，就决定再度出手，把夫差也给弄死。出生于蛇年，时年26岁的毛头小伙子勾践不知轻重，但他那年已42岁的著名谋士范蠡却是老成持重。《越绝书.吴内传第四》记载，『越王句践欲伐吴王阖庐，范蠡谏曰：“不可”』。范蠡指出，『天贵持盈，地贵定倾，人贵节事。善恶之叙，必有渐也，天道未作，不先为客』，建议勾践后发制人，以静制动。范蠡洋洋洒洒一套天地人的运行法则，说得小年轻勾践一头雾水，自然是不会听从。这一年春天，勾践带着本国3万精兵，与夫差的5万5千吴国精锐大战于江苏太湖洞庭山，“夫椒之战”就此展开。越军悍不畏死，骁勇非常，吴军数量更多，指挥应手，经过一番激战，越军丢下25000具尸体，勾践带着残余部队5000人，逃往浙江绍兴的会稽山。
        
        范蠡、文种献计勾践，让他向吴王夫差称臣求和，《越绝书.请籴内传第六》记载，『大夫种求行成于吴。吴许之。越王去会稽，入官于吴』。“蛇男”勾践不愧属蛇之人，能屈能伸，做得了大王，当得了奴仆，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借着服侍夫差的机会，把吴国的内政、外交、民生状况摸得烂熟，为以后灭吴打下了良好的情报基础。 

本节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