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
祥祥过了21岁生日,由冯凯主办生日Party,也邀了阿尉。
那一天,阿尉没有来。第二天,他在教室门外等她。“昨天的Party很棒吧,抱歉我没赶上。”他把手掌摊开,一张火车票躺在掌心:“送给你。生日快乐。”
“谢谢。”祥祥接过来,车票上写着站名:永康站至保安站。
看她端详着车票,阿尉问:“祥祥,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宁愿大老远去搭火车,也不愿意陪我过生日——祥祥觉着一种惆怅失落。但,这是应该的,她对自己说,阿尉是个好人,他若决定放手,我应该高兴。于是她笑起来:“我看见火车,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
“你明白就好了。”阿尉的笑容里有欣慰的神情。
一切到此为止了,祥祥将车票放进收藏纪念品的盒子里。
然而,大三刚结束冯凯要结婚了,一个学妹怀了他的孩子。
“你怎么能结婚呢?你自己都只是一个小孩。”祥祥教训的口吻,听起来完全不像情人,倒像师长或者家长,把她自己的情绪抽离得好远好远才不会太痛楚。
冯凯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抓住祥祥的手:“我对不起你!你打我!你踢我吧——”
“放手啊——”从肺腑发出的尖锐喊叫。祥祥双臂环抱住自己,不肯碰触冯凯,一点也不肯。
冯凯的离开,终结了她在恋爱中的任性和蛮横。她是任性的,因为觉得自己爱得那么诚挚,撒娇耍赖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原来不是这样的。
阿尉努力要和她取得联系,她用剩下的任性抵御他。
反正都是一样的,所有的爱情都不牢靠,阿尉把火车票交给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够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