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BP1在感染和炎症性疾病相关研究】

ZBP1触发NLRP3炎性小体激活/焦亡、凋亡和坏死性凋亡；ZBP1激活的特异性配体尚不明确。最近的研究，包括Devos等人在这一期的JEM(https://doi.org/10.1084/jem.20191913)中，共同表明ZBP1感知z-核酸对细胞死亡/炎症性疾病至关重要。2020年Sannula Kesavardhana等对ZBP1在感染、炎症性疾病相关研究进行了综述，一起来了解一下。

Z-DNA结合蛋白1(ZBP1)，也被称为IFN调节因子的DNA依赖激活因子，是一种先天的核酸传感器，通过协调细胞死亡和炎症，在调节宿主防御和炎症疾病中发挥作用。ZBP1包含一个RIP同型相互作用基序(RHIM)，通过它与其他含有RHIM的蛋白RIPK1和RIPK3相互作用。在含有RHIM的蛋白中，ZBP1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还包含核酸感应Zα结构域。与其他核酸传感器不同，ZBP1的Zα结构域在Z-构象中对双链核酸表现出较高的亲和力。右旋DNA（B型）和RNA（A型）在构象上是不同的。然而，采用Z-构象的左旋DNA和RNA表现出相似的结构特征。因此，ZBP1的Zα结构域在体外对Z-DNA和Z-RNA都表现出亲和力。最初的研究提出，ZBP1作为一个B-DNA传感器来应对I型干扰素反应。ZBP1还被证明与RIPK3复合物，介导M45突变的小鼠巨细胞病毒(DNA病毒)诱导的坏死性凋亡。一项寻找上游NLRP3炎症小体调节因子的独立研究发现，ZBP1是甲型流感病毒(IAV)（一种RNA病毒）的先天免疫传感器，可触发焦亡、凋亡和坏死性凋亡（细胞广泛凋亡PANoptosis）的执行。发现ZBP1在感知RNA病毒感染方面的这种意想不到的作用，促使研究人员将RNA描述为激活ZBP1的内源性或病原体相关的Z-核酸(Z-NA)配体。然而，目前对于病毒或内源性RNA是否达到Z构象以及核酸在Z构象中的生物学意义仍缺乏了解。

zbp1介导的细胞功能与RIPK1和RIPK3的调控有关。RIPK1是一种细胞存活调节信号激酶，通过破坏其功能，促进RIPK3磷酸化，诱导混合谱系激酶结构域样假激酶(MLKL)依赖的坏死性凋亡。角质形成细胞中RIPK1缺失(RipK1EKO)或RIPK1RHIM序列突变(RipK1mRHIM或RipK1mR)促进ZBP1的自发激活，并随后诱导RIPK3-MLKL驱动的小鼠坏死和皮肤炎症。此外，ZBP1的自发激活驱动了Ripk1mRHIM小鼠的围产期死亡率。这些动态的发现揭示了RIPK1在限制内源性自发ZBP1激活方面的稳态调节功能。最近有几个研究小组探索了ZBP1在无菌条件下是如何被激活的，并提出Z-RNA作为配体激活ZBP1介导的细胞死亡和炎症。理解这一途径对于解锁关键机制至关重要，可能是Z-NAs的感知，从而启动皮肤炎症和自身炎症疾病，并识别治疗靶向的特定信号级联。Devos等人（2020年）和其他最近的研究已经发现，内源性核酸感知对于ZBP1激活来诱导坏死性凋亡、皮肤和结肠炎症以及围产期死亡率至关重要。为了了解ZBP1的激活机制，Devos等人（2020）将Ripk1EKO小鼠与ZBP1敲入小鼠进行了杂交。敲入的ZBP1其中包含破坏ZBP1Zα结构域(N46A、Y50A、N122A、Y126A）的核酸结合的突变。Ripk1EKO小鼠在出生后不久就出现了皮肤损伤，这导致了皮肤炎症和病理变化。重要的是，Ripk1EKO-zbp1敲入小鼠直到12周龄才出现损伤，那时它们出现了轻微的皮肤损伤，远不如Ripk1EKO小鼠严重。这些观察结果表明，在Ripk1EKO小鼠中，ZBP1对可能存在于Z-构象中的核酸的识别驱动了其激活。在RIPK1缺陷的细胞中，通过干扰素治疗上调ZBP1的表达，就足以引起RIPK3-MLKL介导的坏死性凋亡。因此，在无菌条件下，ZBP1的激活是细胞固有的，内源性核酸可能是参与其激活的配体。最近的其他研究也表明，ZBP1的Zα结构域对于触发皮肤和肠道炎症、Ripk1mRHIM小鼠的围产期死亡率和IAV通过组装细胞广泛凋亡小体诱导的PANoptosis至关重要，这表明Z-NA感应在调节生理功能中的作用。在无菌条件下，来自内源性逆转录病毒(ERV)元件的双链RNA(dsRNAs)结合ZBP1，并参与其激活。在感染过程中，ZBP1感知有缺陷的IAV RNA基因组，这些基因组在细胞核中获得Z构象。这些发现为通过感知Z-NAs激活ZBP1提供了证据。重要的是，仅删除ZBP1的Zα2结构域或突变就足以在内源性和感染条件下阻止其激活。总的来说，这些新的研究提供了遗传学证据，表明获得Z-NA构象的内源性或病毒RNA可被ZBP1感知，导致细胞死亡和炎症。为了描述zbp1介导的免疫反应导致Ripk1EKO小鼠的皮肤炎症和疾病，Devos等人（2020）对被招募到炎症皮肤中的免疫细胞进行了特征分析。他们观察到，在Ripk1EKO小鼠的炎症表皮中，分泌il-17的免疫细胞、CD4+T细胞和3型先天淋巴样细胞(ILC3s)的数量增加。在ZBP1敲入突变的Ripk1EKO小鼠中早期没有发现这些产生il-17的免疫细胞的浸润，但在10-12周龄小鼠中发现了它们的浸润。然而，目前尚不清楚il-17介导的炎症是否是Ripk1EKOmic中有害皮肤炎症的关键驱动因素。在Ripk1EKO小鼠的表皮中也观察到中性粒细胞浸润增加；当在Ripk1EKO小鼠中引入ZBP1敲入突变时，这种浸润被抑制。中性粒细胞招募到受损或受感染的组织通常是由焦亡驱动的炎症免疫反应促进的。然而，在Ripk1EKO小鼠中，caspase-1/11缺失可以消除炎症小体驱动的焦亡，但并不能保护皮肤炎症性疾病。这些发现表明了坏死性凋亡在这种病理中的特异性参与。ZBP1还能促进炎症小体非依赖性IL-1α的释放和中性粒细胞炎症。这表明ZBP1的激活、IL-1α的释放和皮肤病理中的中性粒细胞炎症之间存在合理的联系，然而，这还需要经过实验验证。新的研究表明，ZBP1的Zα2结构域仅缺失或突变足以保护Ripk1EKO小鼠免受皮肤炎症，也足以保护Ripk1mRHIM小鼠免受围产期死亡。此外，突变ZBP1的Zα结构域并没有影响它们与RIPK3的相互作用。这表明，Zα结构域的突变特异性地取消了Z-NA感知，但保留了完整的RHIM活性。与突变Zα2结构域的保护作用类似，破坏ZBP1中RHIM活性的突变也可以消除Ripk1EKO小鼠皮肤炎症的发展，并挽救Ripk1mRHIM小鼠免于致死率。因此，通过Zα结构域感知核酸和通过RHIM结构域组装信号复合物对于驱动zbp1触发的细胞死亡、炎症和疾病进展都至关重要。

虽然ZBP1在20年前被发现，但它在调节细胞生物学中的作用直到最近才开始显现。在ZBP1蛋白中发现的RHIM序列提示了ZBP1可能在感知Z-NAs以调节细胞死亡和炎症方面发挥作用。ZBP1中完整的Zα结构域对于感知内源性或病毒RNA至关重要。在病毒感染过程中，感染细胞中产生的RNA基因组或RNA转录本触发ZBP1的激活和诱导PANopotosis。进一步证实了之前关于ZBP1在IAV感染中的作用的报道，最近的研究表明，IAV感染过程中产生的z-RNA可促进zbp1介导的坏死性凋亡。在皮肤或结肠炎症病理中，ERVs的内源性dsRNAs被认为可以激活ZBP1介导的坏死和炎症，这表明ERVs可能在激活ZBP1的过程中模仿病毒感染。然而，内源性RNA是否获得z-构象尚不清楚。

抑制干扰素处理细胞的核输出促进zbp1介导的细胞死亡（坏死性凋亡和凋亡），可能是通过促进z-NAs在细胞核中的积累。IAV在细胞核中复制，ZBP1也易位到细胞核，这可能是在那里感知IAVz-RNA的关键。然而，将ZBP1在限制于细胞质内并不能完全消除IAV诱导的细胞死亡。这表明ZBP1的激活和信号复合物的组装既可以发生在细胞核中，也可以发生在细胞质中。在炎症表皮角质形成细胞的胞质中也观察到ZBP1染色，进一步表明ZBP1激活也发生在胞质。此外，ZBP1促进了IAV感染诱导的位于细胞质中的NLRP3炎症小体的激活。完整的ZBP1相互作用的蛋白质组的进一步鉴定可能为其在细胞核和细胞质中的调控提供额外的线索。尽管有两个功能的Zα结构域，但在病毒感染和病理炎症过程中，仅破坏Zα2结构域就足以抑制ZBP1的激活。值得注意的是，一些研究发现，Z-NAs激活ZBP1后，ZBP1表达上调主要通过干扰素信号。在没有刺激条件下，ZBP1的异位表达也会导致坏死性凋亡。这些发现使我们推测，两个Zα结构域的存在可能有助于ZBP1对Z-RNA的协同结合和感知，从而解锁其活性构象。Zα2结构域可能是一个调控开关，用于形成与Z-RNA的协同结合，并随后暴露于RHIMs以组装信号复合物。通过确定刺激内源性Z-NAs形成的特定条件、稳定内源性z构象核酸的条件以及Z-NAs如何调节疾病中的生理功能和发病机制，阐明ZBP1的精确激活机制对未来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解决这些问题将确定Z-NAs调节生物学功能的潜力，为通过调节zbp1治疗癌症、感染性和炎症性疾病提供机制和分子基础.

参考文献：Kesavardhana, S. and T.D. Kanneganti, ZBP1: A STARGᐰTE to decode the biology of Z-nucleic acids in disease. J Exp Med, 2020. 2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