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中的“空心人”：心理特征、成因分析与疗愈路径

注：本文为 “空心人” 相关文章合辑。

未整理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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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人” 的自我突围

原创 贺伟彧 看天下实验室 2024 年 07 月 09 日 20:31 北京

这世界叫你去考取功名，但真诚才是你最大本领。

撰文 | 贺伟彧

编辑 | 沈佳音

《看天下》杂志原创出品

在英国的第 6 个月，尹薇发现自己对一切失去了感觉。“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就是无感，对一切都无感。”

2022 年 9 月，她本科毕业一年后到英国读研。一切按部就班：上课、写论文，应付学业；买菜、做饭，对付生存；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 —— 早上睡到十点，匆忙赶去上课，下课回来做饭吃饭，吃完午饭睡 “下午觉”，睡到晚饭时间，醒来做饭吃饭，然后玩手机刷视频，一天过完了。

在英国，她和上本科时一样修商科，这是经商的父母为她挑选的，他们一直希望尹薇能帮忙接手家里的生意。5 年下来，专业学得不咸不淡，没太大兴趣也没多大痛苦。

对一切陷入无感的还有路怡。路怡 2000 年出生，比尹薇小一岁，同样于 2022 年开始读研。每天早上醒来，她没有动力开启新的一天。

2016 年，原北京大学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副主任徐凯文针对一部分大学生提出了 “空心病” 的概念，他形容他们的共同特点是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01 “空心人”

上了大学，路怡依然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过着一种高中式的生活，这让她的绩点名列前茅。

好好学习，顺利保研，在 “大学高中化” 的今天，这样的本科道路看上去顺理成章，路怡却在中途爆发了一次反抗。

大三上学期，路怡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怀疑怀疑，一定要高绩点吗？保研又怎么样？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吗？身边争夺保研名额的功利之风令她深深厌恶，她不愿再 “卷” 了。

路怡开始疯狂玩，逃课。学期末的时候，她一刻也不愿再待在学校了，直接翘课去北京一家报社实习。

徐凯文把导致大学生 “空心病” 的原因归结为应试教育 —— 基础教育者忽视甚至放弃了对人的培养，培养出只会考试的机器。在古典教育中，教育最重要的功能是 “认识自己”，但在现代社会，承担了 “改变命运” 使命的教育只能朝向选拔机制的标准无限靠拢。

他也把 “空心病” 称作 “价值观缺失所致精神障碍”，“空心人” 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正是这种自我的缺失和迷茫导致了困扰和抑郁”。

高考前，埋首题海无暇他顾；大学时，稀里糊涂读了一个专业；工作后，努力做一颗稳定的 “螺丝钉”，这样的人生轨迹在 “空心人” 中堪称典型。

路怡已经是相对幸运的一个，新闻专业是她当时深思熟虑的选择。不过，在报社的实习不太顺利。一个外卖员维权困境的选题，花了很大力气，离成稿只有一步之遥时，却被突然叫停。另一个选题，几经辗转联系到的采访对象坚定地拒绝了采访，却接受了另一家媒体的访谈。还有一个选题，稿子写成了，却因为质量不过关没能发表。这一切令路怡灰心，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适合做记者。

实习结束后，她重回学校，保研成功。

大三，路怡（左）和朋友凌晨在操场唱歌（受访者 供图）

不止学生，很多职场打工人也感到空虚。翠西就是其中一员。

29 岁的翠西在一家互联网公司负责风险控制，按互联网大厂通用的换算方式，她的薪资和职级已经到了 “P7” 一档，相当于技术专家级别了。然而，她却觉得自己的工作是西西弗斯式的，日复一日，推巨石上山，毫无意义。

工作的第一步就让她痛苦。公司让员工自己制定每个工作周期的目标 ——“从领导给出的又大又空的方向里提取出你的任务”，她只能 “瞎编”。每天的工作对标着这 “瞎编” 出来的目标展开，更让她迷茫。她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身边的同事跟自己一样每天摸鱼，最后却能使用一些她 “都理解不了的语言” 写出两三千字的总结，把每天琐碎的工作讲成一个宏大的故事，“什么推动了流程的优化、制度的革新”。

这也是人类学家项飙的观察，“大厂年轻人意义贫困的原因之一是看不到自己的工作成果最终具体通向何方”。

一天，翠西逃了班，去圆明园散步。深秋，银杏大道上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她沿着这条近千米的银杏道走走停停，边走边想，“我今天到底干了些什么？产出日报该怎么写？我这段时间到底有什么成长？” 所有的问题最终指向一个答案，“工作好没意义”，彻底的空虚感涌上心头，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低落。

翠西工作了 6 年，现在的收入其实已经超出读书时代的想象，“成功” 的目标至少在收入上已经完全实现，“但是真的快乐吗？我觉得也没有特别快乐。”

02 与世界连接

2023 年下半年，尹薇完成学业回国，开始考虑工作去向。

来英国前她曾在一家跨国大公司实习，刚接到 offer 时她感到 “受宠若惊”，入职后开始自称 “牛马”。两个月的煎熬让她真切理解了什么是 “打工人”，什么是 “螺丝钉”。她的工作就是用 Excel 做报表，“像个机器人一样把数据往格子里填就行，不需要任何智力”。枯燥的工作还十分繁重，往往一早进了办公室，下班出来天就黑了，一整天闷在写字楼的一个小格子间里看不到太阳。她无法忍受这样机械而劳累的工作。

“我心中的 marketing（市场）需要人有极大的创造力。我原以为我可以参与制定一个营销策略，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她对 “大厂” 祛魅了。

回国后，尹薇开始跟父母一起做生意。以前她觉得跟家人做生意是屈才，说出去也没面子，“很 low”。她原先看不上父母的 “草台班子”，现在她明白，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才有了更多个人发挥创造力的空间。她不愿再去大厂 “填格子”，更何况 “就算成为高管，你的权限、你能做的事、能做出的改变都是有限的”。

她比很多毕业生幸运，父母的积累给了她逃开 “螺丝钉” 命运的资本，但她觉得 “这不是退缩，相反是勇敢，是从保守走向冒险”。年初，她独立负责一个品牌工厂特卖会项目，先确定选址和成本，然后调货，制定员工激励政策，制作宣传物料，布置卖场，最后在商场和员工一起卖货。项目很成功， 3 个月的销售额到了 50 万元。卖场常有回头客，许多顾客由朋友推荐而来，她也能直接收到消费者满意的反馈，“你这儿的衣服比服装城便宜，料子和做工还比它好嘞，还是品牌的！”

尹薇在初创公司实习，参与珠海设计周的参展项目。（受访者 供图）

这样的回应也是尹薇满足感的来源之一。她想到读研时，之所以对一切 “无感”，就是因为感觉 “没有人听到我说什么，没有人在乎我”。

3 年前的年末，在大厂拿着高薪的翠西在社交平台发布了一篇笔记，分享自己人生虚无感的体验，意外地受到了很多关注，大量的点赞、评论、私信涌进翠西的小红书。每天打开软件的那一刻，那个 “99+” 的红点带给翠西喜悦。

红点背后是一个个真实鲜活的人，有时翠西会点开这个人的主页看看：这个人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对未来感到迷茫；这个是一位小县城的宝妈，日复一日困于家务琐事；有人 IP 在国外，生活优渥多彩，同样感到人生虚无……“连接” 成为了实感，跟与工作业绩对标的业务数据完全不一样，“你会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是对你的一个认可”。

这篇讲述 “空虚感” 的帖子让翠西找到一种新的对抗空虚的方式。她思考、输出、创造，并由此获得肯定、回应、连接。之后，翠西像写日记一样定期在社交平台分享自己的想法，有些有回应，有些没有，回应带来的连接感让翠西充满期待。

03 找回真实的 “我”

在社交平台主页，翠西的签名是一句歌词：“这世界叫你去考取功名，但真诚才是你最大本领。”

有时翠西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落入这样的空虚境地。大一下学期，她从冷门的劳动关系专业转进热门的国际经济专业，就是想读个 “听起来很成功” 的专业，“不是金融就是法律”。本科念完，她又申请到了香港中文大学的硕士。毕业后，她顺利进入一家咨询公司，后来跳槽到互联网大厂。

考好成绩、转到热门专业、申请名校研究生、拿到咨询公司 offer，这些目标曾清晰地指引翠西努力的方向，但现在回想，“这些目标全都来自别人的评价，别人都说这个好，我就把它当成是我要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内心真正觉得好的是什么”。

那个渴望 “成功” 的我是 “伪自我”，伪自我打着自我的旗号，扮演被人期望的角色。翠西有个在心里酝酿多年的写作梦，但迟迟没有动笔。工作之余，她读马克思、加缪、 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书，尝试以此对抗工作中的无意义感。她想去读一个文科类的研究生，却始终没有勇气践行。

随着收入越来越多，翠西感到自己被消费主义深深裹挟。如果真的去读一个那样的专业，以后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必然要面临收入的大幅下降，这也意味着消费水平的下降，翠西不敢肯定自己能接受那样的生活。

翠西踩着互联网红利期的尾巴进了大厂，之后眼看着红利消退，光环随之褪去。“财务自由”“提前退休”，渐渐变成 “被优化”“被毕业”。原先，翠西舍不得 “大厂光环”，现在，“反正大家都知道大厂是个怎么回事了”。翠西看清楚了，原来外在的评价标准没那么重要，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翠西决定明年一定要换工作，朝九晚五，轻松一点，如果可以，收入最好不要降太多。

保研 “上岸” 的路怡是同辈竞争中的优胜者。但是读研半年后，路怡突然在朋友圈宣布休学，去了北京一家基金公司实习。

跳出学校的小圈子，在基金公司，她发现休学的选择 “根本不值一提”。跟路怡同期的实习生有的已经 30 岁，辞了职读研；有的才大一大二，已经拥有好几段不同行业的实习履历。她才知道人生原来有很多可能性，应该勇敢地去探索自己的道路，不要被社会时钟困住。

基金公司的实习结束后，路怡回到了媒体，不过转了赛道，不再执着于社会新闻，凭借在基金公司打下的基础去了一家科技媒体。这一次，路怡顺利发表了署名稿件，得到了编辑的肯定，这给了路怡信心。写科技报道，很多知识都是陌生的，需要一点点学习，但她乐在其中，她关心科技的进步，相信科技改变未来。

年初，翠西在玉龙山脚下看 “日照金山”（受访者 供图）

今年年初，翠西跟男友一起去丽江跨年，等待 “日照金山”。清晨，玉龙山脚下雾气笼罩，湖水碧蓝，四周环绕群山和旷野，牧民牵马走过。两人和游客们一起挤上一个小土堆，冻得哆哆嗦嗦等待日出。

金色的阳光照在雪山顶上，渐渐洒满整片山峦。靠近身边的这个人，一切都是具体的，所经历的这一刻也是具体的，它有色彩，有重量，具体的时刻里的幸福感是真实的。没有答案的自我审视曾让她悬浮，生活的实感最终把她拉回了地面。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尹薇、路怡、翠西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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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NPD 更可怕的是 “空心人”

原创 雨笙 情感涟漪 - 成长纪 2024 年 09 月 15 日 22:30 云南

跟空心人在一起才是一种慢性自鲨。前几天刷到一个视频，有个博主在讲有心人和无心人。我突然想起之前有人问我，我的择偶观是什么？我说不仅仅是择偶，包括交友、找合作伙伴，我最最看重的一个条件是这个人有没有心。

现在这个社会太多人没有心了，而且你不要觉得有心就是有情感，有情绪的意思，很多时候恰恰相反，当你对他有用的时候，有些人就是会对你很好，就是会关心你、迎合你，但那只是他戴的面具，随时摘脱，甚至他应对不同人有不同的面具。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种人。他甚至会动不动跟你 “交心”，跟你讲述他的悲惨人生、被前任伤害的经历、被朋友背叛的故事，但请警惕，这样的人可能依然没有心，他只是沉浸于自己的表演，他就是喜欢这种可怜的受害者叙事这是他的精神嗨点，戏精懂吧，而且还能换取你的信任。

突然想到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段子，他跟你聊了一堆诗歌哲学，跟你交换精神世界，最后问能不能在你家过夜？所以说这些都是空心人，真的不是那么好辨别的。下面是两个判断 " 空心人” 的标准。

第一，隐性残忍

这种残忍，不是明着去害别人，不是去做违法的事情，而是一种精神上的隐性残忍。平常你跟他相处是感觉不出来的，但就有某几个瞬间，他的那种深深的冷漠会冷不丁地扎你一下，别怀疑，那就是他真实的自我冒出来了。

我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平常表现都很正常很好，直到有一次我们在外面旅行，他接到他妈生重病的电话，他当时整个人看上去很难受，但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出门跟我们一起玩了，大家都以为他要立刻订票回老家，结果还是想出去玩，虽然一路上不停在说他心里很难过，但真的感受不到他的悲伤。

就这种人，他内心其实是不在乎任何人的，包括自己的家人、父母，尽管他也会做出一些善举，那只是因为世俗告诉他要孝顺父母，要爱护动物，他就程式化地去表演，但内心深处是没有任何触动的。

你如果碰到过这种人，被这种人伤害过，那个瞬间我告诉你，你感受到的不是悲伤，不是疼痛，而是陌生。彻彻底底的陌生，你就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第二，心智残缺

空心人在工具化所有人的同时，他自己也活得像个工具，戴面具久了，就是会忘记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就是会没有灵魂，就是会非常麻木，活得像个行尸走肉，这样的人他在人格上是没有一点点弹性的。

就我们正常人，会看到对方跟自己不同的想法，会在乎别人的情绪，会接受不同。但空心人不会，他的世界全是自己，你对他好是理所当然，他看不到别人的牺牲和付出、让步和妥协，更别说为别人付出一点点了，想都别想。

而且这样的人往往极其重利，在如今这个功绩社会，他们被完全归顺，成了追逐金钱、权利的工具，一旦你跟他有什么利益冲突，他做事是没有底线的，一点不讲规矩，他可以用一切来换钱，甚至他自己的灵魂。

说真的，我其实对人性从来都没有过高的期待，人性就是一抹五彩斑斓的灰。我一直说人很复杂，我们与人相处要激发他善良的那一面，最好的那一面。

但空心人不是的，他根本就没有心，他什么都没有，你捂不热他激发不了他。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免深交，能躲多远躲多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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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务必远离 “空心人”，不论对方是谁，哪怕是你的父母

窗外之窗 2024 年 12 月 05 日 13:10 北京

01

内心无法生长能量的人，通过激怒、挑剔、打压，吸取别人的负面情绪 ，满足自己 “有人比我痛苦，所以我还不错” 的感觉。心理学称为 NPD 人格，也称空心人。

心空，必须吸能量，但自身无法生长和散播正向能量和积极情绪，所以靠着激发身边人负面能量和消极情绪获得满足，以此为生，日复一日。

请把你身边这样的人写出来，每日提醒自己，要远离他（她），哪怕对方是你的父母。

02

想成为谁就长期跟随谁。

当你认为一个人真的很厉害，又有结果，你决定跟随他，就要彻彻底底地跟随 3 年 5 年甚至 10 年，就进入他的圈子。厉害的人，会一直厉害，即使遭遇低谷期：还是能翻盘。因为他的认知、经验、能量场、格局、执行力、判断力、管理能力、影响力、赚钱能力、信息获取能力等等，这些潜在资产都还在。

你要用时间和忠诚换信任，不抱怨、相信他能吃苦、不轻易翻脸背叛。你不能过度慕强，看到更好的马上跑了。

一会儿崇拜跟随 A. 一会儿看 A 好像不行，没法让你快速赚钱，就跑去跟了 B，看 B 也不行，跟了几个月又跳到 C 那里。

这种人小心思多，到哪都没信任积累，没朋友，没有信任积累，鬼带你？靠自己摸索、没有牛人带的人，几乎很难成功。

03

刷到影视飓风的视频，他说现在各家 AI 都有擦除人物和物体的功能。以前当然也有 PS，但需要人来操作，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还有技术来擦除一张照片，所以一个人不大可能抹掉另一个人的存在的所有的证据，但是 AI 是没有感情的，它不会疲倦。

现在还需要你手画一圈才能把这个人消掉，有时候消除还有点问题，但是未来呢？有一天你在某个人的相册里，只需要对方说一句话，你就完全消失了。你没有存在过，哪怕你真的和他相遇，有过快乐的时光。

我突然觉得记忆好伟大，它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外人篡改的容器。在任何一个时候，可能是因为某一个声音、某一种气味甚至是一个恍惚，记忆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出来，如狂风般撼动着你的身体。一切都是暂时的，只有记忆不是，它会像无数次在时光长河里刻舟求剑留下的刻痕一样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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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告急：揭秘 “空心人” 现象，你中招了吗？

原创 小单聊成长 接触未知 2024 年 12 月 09 日 13:04 浙江

你是否曾在深夜里，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空虚？那种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却又不知为何而战的无力感。我们，成了这个时代的产物 —— 空心人。

早上看到 “红衣大叔” 的视频内容，谈的是在空心人的时代里如何培养出优秀的孩子，看着是在说孩子，其实是在说我们每个人，句句都是在说自己。

活在流程里

我们被告知要努力，要奋斗，要成为人上人。于是，我们埋头苦干，忘记了抬头看星空。我们追逐着数字的增长，却忽视了心灵的枯竭。我们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自己。这就是空心人，一个被生活吞噬灵魂的存在。

现在的青少年自杀现象与 20 年前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的孩子们在自杀前异常冷静，他们可能会正常地参加考试，甚至考得很好，和朋友们打游戏，然后突然消失。他们留下的遗书中，会表达对这个世界的无感和对周围人的感谢。这种平静的绝望，是 “空心病” 的一种极端表现。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的生活，每日的工作，下班了看看电视、看看剧、偶尔的运动一下和朋友聚聚餐，一切都很好。但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觉得哪里不对，哪里缺少了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去解决，期待的就是能够睡个好觉，一切等待明天的重启。

活在自责里

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们害怕失败，害怕被抛弃，害怕与众不同吗？我们被社会的大轮盘裹挟着，不停地转，直到失去了方向。我们害怕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就意味着被超越。我们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因为真实的自己，可能一无所有。

在离职的这段时间，遇到一些朋友也处于离职的过程中，听到的更多是，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离开了原来的行业，自己还可以做什么。空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一日的生活，一日日的度过，看着日期该交房租了；看着余额已经不足了；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该去哪里・・・・・・

种种想法，让我们活在自责里。

活在行动里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需要勇气，去对抗这个让我们变得空心的世界。我们需要停下来，去感受自己的心跳，去聆听内心的声音。我们需要重新定义成功，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内心的满足和平静。

想想那些在街头弹吉他的流浪艺人，他没有豪宅，没有名车，但他有自由，有梦想，有对生活的热爱。他告诉我们，真正的生活，不是拥有多少，而是感受多少。

还记得之前看到的一本书《认识我的人慢慢忘了我》，作者是一名在深圳工作，后来选择离职在周边找了一个村庄生活。书里主要是记录了她的生活点滴，看到她的每个故事，都是如此的鲜活、真实，她在用行动去找到自己内心生活的样子，哪怕认识的人都慢慢地忘了她。

可至少她没有忘掉自己。

真实的生活需要我们自己去感受。

后来我发现，心里的想法，总是在的，需要的是行动。

“不要只为了生存而活，要为了生活而活。”—— 这是海明威留给我们的警示。

在这个充满竞争和焦虑的世界里，

记住，你不是空心人，你是有血有肉，有梦想有激情的个体。你的火焰，可以再次点燃。不要让它熄灭，不要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喧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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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步摆脱 “空心人” 状态，找回生命力

原创 万蔓 万蔓的疗愈小屋 2025 年 01 月 08 日 11:47 广东

你听说过 “空心人” 吗？

TA 们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什么都不想做。

就像一个被夺走了生命力的傀儡。

但无论用什么方法，TA 们好像都无法振作起来。

我曾经也经历过这种状态，但我用 3 种方法成功实现了自救。

如果此时你也是一位 “空心人”，那么请你一定要看完这篇文章。

01

“空心人” 是指那些外表看起来正常，但内心却极度空虚的人。

TA 们往往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对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缺乏热情。

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感觉很迷茫。

所以总是随大流，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合群。

现在很多打工人都是这种状态。

TA 们早出晚归，回到家后没有心力做任何事，点个外卖、刷刷短视频，一天就这样过去。

麻木地、机械地过着一天又一天。

偶尔试图清醒，却早已丧失了动力。

所以会感觉到很无助、迷茫，但又深陷其中。

我有个朋友以前活力满满，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这样的状态。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到周末就跑出去玩，而是瘫在家里一直刷手机。

我问她，那你快乐吗？如果感到快乐，就没关系。

但她说，自己没有感觉，只是想要一直休息下去。

听到她这么说，我似乎看见她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地凋谢。

02

其实不难发现，现在 “空心人” 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快节奏的生活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总让人忙碌到没有时间、没有心力去思考人生的意义。

同时，习得性无助也是隐藏在这种现象背后的潜在机制。

它是指当我们反复经历了负面事件后，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时产生的一种无力感。

它会让我们停止尝试，就算之后有机会成功，也不会再去行动。

比如在找工作时反复碰壁，很努力学习却总看不到进步，这些都可能导致我们陷入习得性无助，从而失去前进的动力。

我们可能会认为，反正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从而陷入绝望。

03

“空心人” 都是后天形成的。

所以我们可以通过很多方式去摆脱掉这种状态，找回内在的力量。

以下是三种我亲身体验过并且有效的方法：

1、 信息斋戒

以前我在找工作的时候，会在小红书搜索攻略。

于是小红书开始不断地给我推送贩卖焦虑的帖子。

在网络上，别人似乎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我梦寐以求的工作机会。

这让我变得越来越焦虑和无助，但又忍不住点开那些帖子去看。

从此陷入了无止境的自我怀疑：

真的是我太差劲了吗？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比我厉害那么多？

当我意识到问题后，我开始进行信息斋戒。

在使用社交平台的时候，时刻保持自我觉察。

只把社交平台当成搜索引擎。

一旦发现自己开始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立刻清醒过来。

同时，休息时间不再看碎片化的内容。

而是用长视频、小说、电视剧这种讲述连贯故事的内容取代。

这可以帮助我们慢下来，从而获得一种满足感。

2、只做 1%

很多时候无力感来源于现实和理想的巨大差距。

对于 “空心人” 来说，坚持行动比一鼓作气更重要。

有时候我们给自己打鸡血，一口气做很多任务，结果就是透支心力。

如果没有在短期内得到相应的回报，就很容易一蹶不振，彻底躺在坑里。

当你觉得自己实在不想动的时候，就只做任务的 1% 就好。

开始去做比做了多少更重要。

比如，如果你想养成读书的习惯，不要给自己设定每天必须读 30 分钟的目标。

而是告诉自己只要每天坚持读书就好，读 1 页也没关系。

3、 感受真实的世界

我们可以多去和大自然接触、和朋友们进行线下的交流、去运动或者发展兴趣爱好。

这些都可以很好地滋养我们的内在。

只要是能让你感到自己真实存在的事情，你都可以去尝试。

没必要一上来就学习一些自律博主去进行高强度的健身或者社交。

不要去参照别人，只关注自己的感受，只着眼于现实的生活。

通过这三种方式，我们可以过滤掉很多负面的、虚无的信息。

让自己更加落地，扎根在现实里。

但是请记住，改变是需要时间的。

千万不要急于求成。

重要的是找到合适自己的方式，并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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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由心灭 | NPD 自恋型人格障碍 - 空心人

心之力觉醒 2025 年 01 月 25 日 13:20 河南

“空心人” 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 T.S. 艾略特（T.S. Eliot）1925 年发表的诗歌《空心人》（The Hollow Men）中。

在这首诗中，艾略特用 “空心人” 来比喻那些失去灵魂、精神空虚的现代人。 这些空心人虽然外表看似正常，但内心却如同一片荒芜，缺乏真实的情感和深度思考的能力。

什么是 “空心人”？

首先，我们需要理解什么是 “空心人”。**“空心人” 是指那些无法与他人形成深度连接的人。**他们内心空虚，没有真正的自我认知和情感共鸣能力，这使他们在与他人相处时显得冷漠、无情、无法共情。

而在现实生活中，空心人则更多被理解为一种缺乏内在精神和情感深度，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有灵魂（良知）的人和没有灵魂（良知）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有灵魂的人有六颗心：

羞耻之心，忏悔之心，敬畏之心，感恩之心，最后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慈悲之心。

在这五颗心基础之上，会自然而然的生长出一颗觉察之心。合在一起就像一朵莲花一样，这朵美妙的莲花就是人的灵魂。

而 “空心人” 则是指那些缺乏上述情感和态度的人。

他们可能表现出的行为特征包括：

1、不懂得羞耻，即在行为不当或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后，没有相应的内疚或自我反省；

2、遇事不悔改，即使面对错误也不愿意承认并改正；

3、缺乏对自然、宇宙或更高力量的敬畏，这可能体现为对环境的破坏或对他人的生命安全漠不关心；

4、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没有感激之情；

5、缺乏同理心，难以理解或感受到他人的痛苦和需要。

空心人，是隐藏在人间的魔。

魔就是没有灵魂（良知）的人

魔就是没有那六颗心的人

魔就是只有外壳的空心人

随着时间的发展，“空心人” 这个术语逐渐被用于形容现代社会中某些个体的心理特征和社会现象。

以下是关于 “空心人” 的详细探讨：

##1. 定义与背景

定义

“空心人” 指的是那些虽然外表看似正常甚至成功，但在内心深处感到极度空虚、迷茫和无意义的人。他们可能缺乏明确的价值观、人生目标或情感寄托，表现出一种深刻的失落感和孤独感。社会背景

・现代性与消费文化：在高度商业化和技术化的现代社会，人们往往被物质享受和外在成就所驱使，忽视了内心的需求和个人成长。

・信息过载：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普及使得信息量急剧增加，但同时也导致了注意力分散和深度思考能力下降的问题。

・快速变化的生活节奏：全球化和技术进步加速了生活节奏，使得个人难以找到稳定的身份认同和归属感。

2. 心理特征内在空虚

・缺失核心信念：没有坚定的人生信仰或哲学体系来指导自己的行为和选择。

・缺乏激情：对周围的事物缺乏热情，无论是工作、学习还是人际关系都显得冷漠和无所谓。

情感麻木

・难以体验深刻的情感：由于长期处于表面化的生活状态，很难真正感受到快乐、悲伤等强烈的情感波动。

・社交障碍：虽然表面上有很多朋友，但实际上这些关系往往缺乏深度和真诚，难以建立亲密的情感联系。

身份认同危机

・自我认知模糊：不清楚自己是谁，想要什么，容易受到外界评价的影响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随波逐流：为了迎合他人的期望或社会规范，不断调整自己的形象和行为，失去了真实的自我。

生活无意义感

・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未来的目标是什么，即使设定了目标也觉得难以实现或没有意义。

・日常生活的机械性：每天重复相同的事情，感觉像是在度过毫无生气的日子，缺乏创造性和成就感。

3. 成因分析外部环境因素

・社会压力：来自家庭、学校、职场等方面的压力可能导致个人产生焦虑和抑郁情绪，进而影响到内心的充实程度。

・文化和价值观的变化：随着传统价值观的瓦解和新文化的冲击，一些人可能会迷失在不同的价值取向之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媒体影响：过度暴露于虚拟世界中的完美形象和生活方式，容易让人产生比较心理，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从而陷入自卑和不满的情绪中。

内部心理因素

・早期经历：童年时期的创伤经历（如父母离异、被忽视等）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心理发展，使其成年后更容易出现空心人的症状。

・人格特质：某些人格特质（如内向型、敏感型）的人群可能更容易感受到内心的空虚，因为他们更倾向于深入思考自己的存在意义。

・应对策略不足：当面对生活中的挑战时，如果缺乏有效的应对机制（如解决问题的能力、情绪调节技巧），则更容易陷入消极的情绪状态。

4. 如何应对空心人状态寻找内在价值

・探索兴趣爱好：尝试接触各种领域，找到真正让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并投入时间和精力去深入研究和发展。

・建立个人信仰：通过阅读经典著作、参加宗教活动等方式，寻找能够支撑自己精神世界的信仰或哲学思想。

提升情感连接

・深化人际关系：花时间与家人、朋友进行有意义的交流，分享彼此的感受和想法，增强情感上的支持和理解。

・参与社区活动：加入志愿者组织或其他群体活动，不仅可以帮助他人，还能从中获得归属感和满足感。

明确身份认同

・自我反思：定期回顾自己的行为和感受，思考哪些方面是真正符合自己内心需求的，逐步形成稳定的自我认知。

・设定个人目标：根据自己的兴趣和优势，设定具体可行的短期和长期目标，并为实现这些目标努力奋斗。

培养积极心态

・练习正念冥想：通过正念冥想等方法提升专注力和平静感，减少对外界干扰的关注，更好地关注当下。

・保持乐观态度：尽管生活中难免遇到困难，但仍要相信每一次挫折都是成长的机会，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

结论

“空心人” 是指那些内心深处感到极度空虚、迷茫和无意义的人，这种状态通常与现代社会的高度商业化、信息过载以及快速变化的生活节奏等因素有关。了解其心理特征和成因有助于我们采取有效的措施来应对这种状态，包括寻找内在价值、提升情感连接、明确身份认同以及培养积极心态。

最终，通过不断的努力和个人成长，可以逐渐填补内心的空白，恢复生命的活力和意义。

简化总结

・定义与背景： 指内心极度空虚、迷茫和无意义的人；源于现代性、消费文化、信息过载和快速变化的生活节奏。

・心理特征： 内在空虚、情感麻木、身份认同危机、生活无意义感。

・成因分析： 外部环境因素（社会压力、文化和价值观变化、媒体影响）；内部心理因素（早期经历、人格特质、应对策略不足）。

・应对方法： 寻找内在价值（探索兴趣爱好、建立个人信仰）；提升情感连接（深化人际关系、参与社区活动）；明确身份认同（自我反思、设定个人目标）；培养积极心态（练习正念冥想、保持乐观态度）。**

总之，“空心人” 是一种复杂的社会心理现象，理解和应对它需要从多个角度入手，通过内外兼修的方式逐步恢复内心的充实感和生活的意义。

感恩天地父母鸿恩浩瀚至恩至德，天地在数亿年前形成没有灵魂的细胞，创造了一座座空房子，为生命的产生准备好了躯壳，又为灵魂搭好舞台，孕育诞生了原始生命的灵魂，将躯壳和原始灵魂合二为一，创造第一批远古生命。天地为生命提供了生存、繁衍的一切资源，促进生命不断进化完善，如此过程在各个星球，在浩瀚宇宙持续上演。天地用数亿年的耐心创造生命，提供养分，让我们的生命代代延续。

天地永远不会言语，在创造生命之时，至纯至善，不求回报，奉献付出，而我们却在轮回中迷茫，耗用资源的同时伤害生命。如何回馈天地，唯有修正自己，与人为善，感恩天地父母鸿恩浩瀚至恩至德。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是天地之间的生命体，对天地环境造成的影响无法忽视，我要与人为善，顺应天地运行和物质循环的规律。同时，也要根据地球的性质，选择适合的生活方式，以保持自然的平衡、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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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做 “空心人” 了

罗逸 凤凰网读书 2025 年 02 月 14 日 08:32 北京

做事情时突然掉入无意义感的漩涡、时常被抑郁情绪裹挟 —— 这大概是许多人会有的情绪困境，这有可能是因为你患上了 “空心病”。相比于疾病，它更像是一种生存状态：认为人生没有意义，我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这样活下去而已。

作家罗逸在《余生不上班》中写到：得了 “空心病” 的人，最大的敌人是 “虚无”。下文中，罗逸分析了自己 “空心病” 的症状，以及她寻找自救之路的过程。

本文摘选自《余生不上班》。经出版社授权推荐。小标题为编者所拟，篇幅所限有所删减。

01 我得了 “空心病”

我的乡村之行始于一场精神劫难。

我完完全全在城市里长大。从物质层面看，我倒是从小有吃有穿，也无须去干什么重活，连简单的家务都没干过。很多人认为，有这样的成长环境，你应该知足，并且不应该有问题；若是有问题，那一定是你 “无病呻吟”。

可是，自高中开始，身体的不适、精神的痛楚，明白无误地折磨着我。抑郁、暴食、失眠、便秘…… 十七八岁的我，确确实实是病了。

曾有家长在医院的儿童精神科诊室里当众质问 14 岁的孩子：“你有什么好抑郁的？” 情绪激动的家长还表示：“我过得这么难，我都没抑郁，我抑郁还差不多！”

北京大学副教授徐凯文在题为《时代空心病与焦虑经济学》的演讲中说：“我做过一个统计，北大一年级的新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其中有 30.4% 的学生厌恶学习，或者认为学习没有意义；还有 40.4% 的学生认为活着或人生没有意义，我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这样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极端的就是放弃自己。”**这种现象被徐凯文称为 “空心病”。**他表示，抗抑郁药物对 “空心病” 无效，连治疗抑郁的撒手锏 ——— 电抽搐治疗，对 “空心病” 亦无效。

又是 “抑郁症”，又是 “空心病”，在很长的时间里，我没搞懂这两种状态有什么区别，我的症状和这两种都有点像。我曾经发视频讲述我从抑郁中走出来的过程，却被一位网友嘲讽：“你这也叫抑郁！” 他的话忽然点醒了我：我确实是抑郁了，但我没有得抑郁症。这之后我意识到，“空心病” 才是更准确地诠释我症状的那个词。

大众都比较熟悉抑郁症，而很少有人了解 “空心病”，包括我自己对这个概念也全无所知。因此，在 20 多岁至 30 多岁的人生黄金期，在同龄人忙着进修学业、发展职业、生儿育女时，我却仅仅做了一件事 ——— 搞明白我到底怎么了。

得了 “空心病” 的人，最大的敌人是 “虚无”—— 成绩是没有意义的，工作是没有意义的，爱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一切都被视为没有意义，所以他们认为没必要活着。

上初中时，我离开家到另一个城市上学，成了住读生。很多同学因为想念家、想念父母，一往家里打电话就哭得稀里哗啦，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对家的依恋；中考时，我考了 740 多分，当地好高中可以随便挑，我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高考时，我考的只比重点本科院校录取分数线高几分，低于平时的水平，换作别人可能捶胸顿足，可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难过和遗憾…… 我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整个世界与我无关 —— 这就是 “空心人”。

“空心人” 不了解周遭世界，也不了解自己。“我到底喜欢什么？这辈子到底要做什么？” 这两个问题曾经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在很多年里，我用力去想，用力去找，却找不到一件事让我觉得 “对，我就是该做这个”。我就像一个猎人提着猎枪，在冰雪茫茫的山林里走了三天，特别想见到一只活物，野兔也好，灰鼠也好，可偏偏一无所获。看着同龄人仿佛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工作，我却因为这些工作 “都不是我喜欢的” 而无法去上班。在 20 多岁本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年纪，我却丢掉了走向世界的通行证。

是什么导致了 “空心病”？我自然没有能力把所有原因都总结出来，这需要更多的样本和调查研究，但我可以聊聊我自己的经历。

我的母亲离过两次婚。在我的记忆里，她只下厨做过一顿饭，没错，只有一顿；而她接孩子上下学的次数是零；在家擦地板、洗衣服的次数是零；我和她讲过的话不超过 10 句。她像水汽一样在我的整个童年里蒸发了。

海明威曾说，不幸的童年是对一个作家最好的训练。这大概解释了我为什么热衷于写作。

亲密关系的缺失不是我进入 “空心病” 状态的唯一原因。在成长过程中，我还遇到了另一个巨大的障碍，**那就是真实经验的缺失。**我没有观察大自然的经验，没有做家务的经验，没有玩耍的经验，没有社会实践的经验。我只是从小到大坐在教室里，不停地学习书本知识。

假如我们把一只老虎从小关在笼子里，长大后再放出来，它知道在什么时间狩猎吗？它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出击吗？它有超越猎物的奔跑速度吗？它将丧失身为老虎的一切技能和本能，空留一个皮囊。“空心人” 和那笼中之虎一样，不过是留了一个 “人” 的皮囊。

大学毕业，23 岁，我几乎被自己的状态溺死在黑暗的激流里。我凭着一点点求生本能和一点点对新事物的好奇，进行了一场精神自救 —— 离开故乡，离开熟悉的生活，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别 13 年。我在这一路上经历的磨砺，不亚于唐僧师徒经历的 “九九八十一难”。我不知道我的结局是否可以如我所愿，但至少就目前来说，我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为自己找到了一片精神家园。

毫无目标，却强迫自己更 “努力”，这大概就是我身处的地狱。抑郁、暴食、失眠是地狱里三个对我日日施以酷刑的魔鬼。

02 怀着去往 “另一种生活” 的错觉

植物在黑暗中会努力寻找亮光，哪怕光是从一条很细小的缝中射进来的，它也能立马感知到。我也在挣扎之中寻找着我的亮光。过去坐在教室里有多乖巧，如今的我就有多叛逆，我开始对那些 “小众” 的事充满兴趣：野生动物保护、环球旅行、果食、生机饮食、一边街头卖艺一边游欧洲……

就在我兴味盎然地翻阅这些博主的微博和博客时，我看到有个爱好环保和素食的博主转载了一篇博文，这篇博文介绍了图书《四千年农夫》。虽然我对农业全无了解，但因为关心环境问题，我把书中一个内容看懂了：过去东亚的农夫采用不施农药、化肥的耕作方式，并且把生物体的排泄物等物质都还归土地，这样既没有造成环境污染，还保持了土壤肥力。

我惊叹于这种环保永续的智慧，就顺着这篇博文点进了原作者的主页。原作者叫石嫣，她是中国人民大学的博士，当时她是小毛驴市民农园的名誉园长，同时也是《四千年农夫》的译者之一。在石嫣的博客里，我了解到 “小毛驴” 是一个很开放的农场，学生、学者、背包客、想转换赛道的中年职场人从四面八方涌到此地。“有些年轻人背个包就来了。” 石嫣在博客中写道。这句话打动了我，既然别人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呢？当时我刚毕业，在浙江随便找了个工作，还上着班，但这不是问题。

我在石嫣的博客中找到了申请表，很快把它填写完毕。表上有一个问题让我印象深刻 —— 你对三农问题有什么看法？这个问题问倒了我，就像问一个正在地里点豆子的老农：“你对人工智能有何看法？”

在看到 “三农” 这个词之前，我似乎从没意识到这世界上有一个庞大的群体是靠种植食物为生的。我甚至没有想过我要去的地方和 “三农” 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那个农场很好玩，打算去看看。

好在这是线下填表，不是现场面试，我从网上随便抄了一段关于 “三农” 的介绍就交差了。

因为我正好会写点东西，在岗位那栏我填的是 “媒体宣传”，这个万金油般的职业技能使我被顺利录取，由此我这个冒牌的农业关注者混进了生态农业圈。我很快辞了工作，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去了北京。如果这时有个发着幽光的水晶球对我说 “别去，去了你将会遭遇穷困，你将在偏远的山区终日劳作，你将和一个家境贫寒的男人结婚，你将穿别人穿过的旧衣、吃粗茶淡饭……”，我也许会被吓住，但人生没有 “如果”，我就这样踏上远行的火车，我的命运也被北京之行彻底改写。

到了农场之后，我的心情只能用 “惊掉下巴” 来形容 —— 这是个什么地方！所有的事物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我每天忙着瞧瞧这里、看看那里，仿佛垂死的人忽然被打了强心针，“空心病” 仿佛被扔进了千里之外的垃圾桶里。

我在农场听说了我过去从没听说过的书籍和事物：《黄帝内经》《心经》、堆肥、自然农法…… 对此，我大为惊讶 ——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些东西。

当年鲁迅先生 18 岁考入南京江南水师学堂，也被新鲜学科深深触动了一回，他在《呐喊》自序中写道：“在这学堂里，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格致，算学，地理，历史，绘图和体操。”

历史和我们开了个有趣的玩笑**：100 多年前，人们为不知道现代学科而懊恼；100 多年后，人们为丢失了传统智慧而懊恼。**

我像刚走出牢房的囚徒，来多少辆大卡车都装不下我每天的快乐。那段日子里，天永远是蓝的，草永远是绿的；虽说工资很低，我却不愁吃穿；没有学业压力，也没有升职压力，我所做的就是每天找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来体验。

如果说 “不该买就别买” 是我在 “小毛驴” 里学到的重要一课，那么 “该买的可以自己做” 又是我学到的另一课。在我的成长历程中，似乎所有东西都只能通过 “购买” 得到，这成了不可违背的公式。

我在农场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景象 —— 想要箱子可以用木头做一个；想要装饰品可以用线绣一个；更不用说在农耕方面不时需要做酵素、做堆肥、修理工具、建造动物房舍…… 而剪头发，则可以互相帮助。有个男生头发长了，就近让另一个男生当 “理发师”，自己搬个凳子坐好，还像模像样地围了一块布来挡碎发。还没开始剪，四周已经围了一圈 “观众”。大家嘻嘻哈哈地边聊边剪，仿佛在庆祝什么节日。

受这种氛围的驱使，我那双原本只会做题、考试的双手也蠢蠢欲动。馒头可以做，菜苗可以种，衣服可以缝…… 我像发现了一块新的广阔疆域，百无聊赖的大脑开始活跃起来，由此创造的快感把 “空心病” 挤到灵魂的角落里。如果你也抑郁、长吁短叹、以泪洗面，那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双手动起来，让身体动起来。

不过，农场之行没有让我的 “空心病” 痊愈，它仅仅是制造了一个欢乐的开局。一年之后，新鲜劲过去了，我又回到了我熟悉的天地：一间办公室、一台计算机。当其他青年像一年前的我一样在农场的菜地、鸡圈、猪舍里来回张望时，我则坐在屏幕前看文件、编辑简报、维护网站和微博。

一天天过去，肩颈的疼痛、情绪的低落又开始向我袭来，眼看有回到过去的趋势：抑郁、沉沦、无所寄托。就在这期间，男友 Z（我后来的丈夫）接到一个电话：“你能不能来重庆做免耕覆盖？”

打电话的是重庆的一位从事生态农业和公益的老师，我们相识于一次生态农业大会。我和 Z 都非常喜欢她的演讲，认同她提倡的重视身心健康、重建生存伦理的观点。因为她，我们和重庆结缘，两个漂泊的青年意外在重庆扎了根。

Z 是个博物爱好者，他像一个披着黑披风的侠客，轻轻一掀衣袍，把我卷进了一个陌生而神秘的世界。他知道我不知道的知识，他会做我不会做的事：他会养蟋蟀，他知道怎么训练小狗，他认识长在路边的野花野草，他知道怎么照顾小猫、小鸡。我们在一起 13 年了，他仍像一张来自远古的羊皮卷，上面写满了我尚未破译的密文。Z 对我说，我们去重庆吧。我说，好啊。Z 来 “小毛驴” 本来就是为了学习怎么开农场，他打算一边做免耕覆盖项目，一边看看有没有机会实现农场梦。而我，则满怀着对 “另一种生活” 的期望。

在 “小毛驴” 的一年多里，我了解到了各种各样的经营方式和生活方式，也见到了很多以农业或周边产业为生的 “高人”，比如经营生态农场的农人，做手工果酱、做手工米酒、做手工皂和手工洗发水的手艺人，做自然教育、华德福教育、乡土教育的教育者，做乡土文化保护和推动城乡融合的公益人，从事中医或传统文化推广的老师，以及崇尚极低消费、极其节约的简朴主义者……

**这些涌到我眼前的人和事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乡土生活不但非常 “美好”，还非常 “容易”。**每当我为乡村大唱赞歌，并表达 “以后想去农村践行半农半 ×” 的愿望时，我的上司黄老师的脸上就会浮现一丝神秘的微笑，他总说：“罗逸对农村有着一种浪漫的想象。” 当时我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真的去了农村。

“半农半 ×” 这个概念也是我在 “小毛驴” 学到的，它出自盐见直纪的书《半农半 × 的生活》，意思是一边耕种，获取安全的食物，一边从事能够发挥天赋特长的工作，建立个人与社会的连接。到农场的第一天，我就赶上了石嫣的讲座，讲座内容是 “世界各地的 CSA”。

石嫣介绍，世界各地经营农场的人，未必是全职农民；有人一边做大学教授，一边经营农场；还有人半年经营农场，半年出去旅游，这就叫 “半农半 ×”。我一听，这样的生活好过瘾！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半农半 ×” 都是我向往的一种生活形态。

前往重庆前，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描绘着未来的图景：在村子里有一栋小房子，有一片小菜地，种点蔬菜、粮食，留下自己吃的，把剩余的换成钱；业余时间搞点自己的小爱好，比如画画、做手工…… 以上就是我关于 “半农半 ×” 的如意算盘。城市近郊的农场生活我已经体验过了，但真正的乡村我还没有去过，在我的脑海中，那是一片笼罩着粉色烟雨的乐园。

就这样，我们带上了在农场养的一只猫和一只狗，以及很少的行李，从北京坐火车来到重庆。

03 乡村既是乐园，也是炼狱

我们住的村子位于重庆长寿区洪湖镇凤凰湾，离主城自驾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坐长途大巴车则更久。大巴车只把我们送到山脚下，下了大巴车，我们还需要步行或坐摩托车上山。

上山以后，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片片层层叠叠的梯田，这又让我再次拥有初到 “小毛驴” 时那样的新鲜感。以前我只在电视里看过梯田。一般电视中出现的梯田画面，要么是从高空取景，蜿蜒的线条让人想起画家笔下的油画；要么是在水稻长到像厚毯一般时取景，让人只联想到 “富饶”“丰收” 这些美好的词。

每当我看到这些画面，只当是遥远的、事不关己的一种异域美景。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亲身来到这样的梯田，双手双脚浸泡在水里。而只有当你真正在梯田里翻过土、撒过肥、插过秧，梯田在你心里才会从虚幻的画面转变为真正的生活。

很久很久以前，饥饿像悬在头上的利剑，随时可能夺走人们的生命。种粮，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种粮！然而人们放眼望去，山地崎岖不平，杂木丛生，根本找不到一块像样的平地来耕种。不知是谁最先想到把田修成像台阶一样一级一级的，这样既贴合山的走势，又有了一块块平坦的稻田。可人在大山面前只是微小的尘埃，犹如蚂蚁想征服一棵大树。

为了生存，为了打败 “饥饿” 这头猛兽，先民们一铁锹一铁锹地开始在大山上 “雕刻”，这才有了今天的梯田。梯田在我心中的形象越来越完整，它的美是多重的：第一重美，是它曲线蜿蜒的外观之美；第二重美，是先民绷紧全身肌肉、任由汗水打湿脚下的泥土，一铲铲挖地、一筐筐运土的力量之美；第三重美，是无论遇到什么恶劣环境，先民都想办法活下去的坚韧之美。“美” 不再是那种拍照打卡式的轻浮，而是一种敬畏。

到村里之后，我和 Z 双双投入了农耕中。Z 的工作主要是进行免耕覆盖实验和记录，这个项目是发工资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在乡下勉强够用。

我则是去种植自己家需要吃的蔬菜和粮食，并想象着耕种之余自己在乡村小屋画画、做手工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想法只能用三个字概括：想得美！

**很快，现实告诉了我答案：我的劳动根本无法换来预想的收入，投入产出严重失衡。**对于农耕，我只有在 “小毛驴” 时积累的零星体验。要把这仅仅一年的体验转换成职业收入，现在看来是天方夜谭，犹如让一个只在工地观摩了一个月的小工去独立建造一栋摩天大楼。

“小毛驴” 是一个面向市民的服务性机构，它努力将农业的参与难度降到最低：到了什么季节就为市民准备好什么菜苗；肥料也是堆在农场一角，市民很容易用小车去拉；每个地块都有水龙头，市民只需要拧开就能给心爱的菜苗浇水。

可到了重庆我就傻了眼：首先，没有人会专门提醒你什么时候该种什么，你要种的东西只能自己规划好；其次，肥料没有现成的，你得自己想办法；再次，在真正的农村，地边上根本没有水龙头，要想浇水，你就得自己从远处担水进去；最后，我们在山上无法租到连在一起的地块，所以茄子种在 A 地，花生种在 B 地，水稻种在 C 地，而且这些地块并不属于同一个农户，所以光是把这些地找到并租下来，也费了一番口舌。

我的脑子一团乱麻。哪怕是当地人教我什么时候种什么、如何除草、如何管理，我也听得一知半解。这时候，我完全理解了班上的后进生平时是种什么心情 —— 怎么听都听不懂，怎么学也学不会。

除了生产，生活也是巨大的考验。首先要找房子，村里能租的房子有两种：一种是年代久远的泥土房子，低矮阴暗，里面什么都没有；另一种是近几年造的水泥房子，一般是两层楼，里面同样什么都没有，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 “毛坯房”。两种房子都不理想，非要选的话，我们选了后者。

既然选了毛坯房，我们只得自己通水、通电、买家具、修卫生间。对了，“小毛驴” 有专门的食堂，就算我们要参与做饭，也只是偶尔轮值。而在乡下，一年 365 天，一天三顿饭，顿顿都得自己做，时间上也是个不小的投入。我们也没钱买冰箱，所以食谱中几乎没有肉类。房子里没有卫生间，我们只能把一层的一个房间改作卫生间，自己用水泥垒了个洗澡台，装了花洒。因为没钱，所以墙壁上没刷漆，也没贴瓷砖，整栋房子保持水泥本色。那段时间，只能用 “一贫如洗” 来形容我们家。

我完全被卷入了 “生产 + 生活” 的旋涡，体会到了每天疲于奔命却毫无收效是什么感觉。

04 认识痛苦，是 “空心人” 的重要一课

我生在浙江台州，那里早早地开始发展工业和商业。同学们毕业后，如果不去北上广（北京、上海、广州）等更大的城市，那就留在浙江本地。像我这样千里迢迢跑到离家这么远的西部，还是去农村，简直前所未闻。在亲友们看来，我肯定是 “脑子进了水”。

我家乡的女同学们，此时或许正带着精致的妆容，身穿时髦的裙衫，脚踩高跟鞋，坐在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望向窗外的绿植。而我，皮肤黝黑，双手粗糙，身穿朋友送的旧衣服，脚上的旧鞋子沾满泥巴，口袋里没有钱。

我如大梦初醒：我来这里做什么？想好的 “半农半 ×” 在哪里？过去大半年我要么在收拾整理破烂的屋子，要么在地里劳动，哪有精力从事什么 “×”？显然，25 岁的我还未想清楚在接下来的人生中该做点什么，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要离开这里，马上！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急于甩掉一个烂疮疤；我再也没有过问水稻和蔬菜的事，正如分手的人再也不想听到前任的任何消息。

我与乡土的缘分到此戛然而止。

现在想来，我和 Z 实在是太冲动、太大胆了。我们没有任何优势：首先，别人返乡是返回自己的家乡，不管干什么好歹有亲朋好友帮衬，我们则是远走异乡，人生地不熟，到重庆时只认识一个人；其次，我没有任何农耕经验，却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靠种地维持收入；再次，返乡的方式很多种，可经营的项目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直接从事农业；最后，我在没有分析自己擅长什么、喜欢什么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

不过这只是后话。

**只有跳下水，才有机会到对岸。**虽说受穷了、受苦了，但如果没有这场乡村冒险，我的生命不会成长到下一个阶段。《岛上书店》里写道：“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最艰难的一年，将人生变得美好而辽阔。”

现在的我欣然接受了那时命运降临在我身上的艰难。倘若我精明地设计好自己的每一步，比如像在 “小毛驴” 时那样去什么单位做编辑，我就不会有机会如此深刻地了解劳动。如果不劳动，我将永远 “空心” 下去。

认识痛苦，是 “空心人” 的重要一课，是让自己的生命扎根在大地上的开始。痛苦是人生的伟大导师，没有痛苦的指引，你就很难发现幸福的真谛。如今很多人衣食无忧却迷茫苍白，正是因为缺少了巨石般的重压。他们犹如温水煮蛙 —— 既不太痛苦，也不太幸福。

米兰・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精辟解读了 “沉重” 对于生命的意义：

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当生命有了重量时，我对人的悲、欢、离、合就有了更多的体会，我才真正爱上阅读。上学的时候，什么文学、艺术、历史，对我来说是一堆堆惨白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上面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它们是引发我抑郁、扼住我咽喉的魔鬼。高考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时，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拿起书了。上大学后，我在教室之外游荡了四年，要数我们系逃课最多的学生，我肯定能排到前三。

谁能想到，村居劳动的经历又使我变成了一个满怀热忱的学生，我因为自己突然能读懂书上的内容而惊喜万分。没有考试和打分，只为好奇而读，只为乐趣而读，这是我在乡村之行中偶遇的一块珍宝。如果没有村庄生活和负重劳作的经历，我不可能走上阅读和写作的道路，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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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都是空心人

原创 张小姐 SoulFun SoulFun 玩腻 2025 年 03 月 03 日 18:30 广东

什么是空心人？

第一类人，无想法、随大流者。常见形态如到年龄就要结婚，别人二胎了我也要二一下，吃喝玩乐都是看别人去哪就去哪，问 ta 喜欢吃什么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因为没有思考过，所以很多问题要么答不上来，要么采取和别人一模一样的答案。“不出错”，是他们的核心价值观。

第二类人，有想法，但不是自己独立思考的成果。简单来说，跟洗稿一个概念。阅过了一些专家、公知或独立女性的书籍、观点，略加一点自己的实际经历，包装一下，成为了个人宣言。这种人是比较难分辨的，这需要你自己本身也接触过这些书籍、观点，同时你还要看 ta 怎么做的。

说可以天花乱坠，做才是真实表现。这和很多年前被人教导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要只听嘴上说一样可靠。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和你拥有相同价值观，一定要看对方的行为。

“我和别人不一样”，那请问你到底哪里不一样？“男人不是我的全部，婚姻更不是”，你又如何从行动上表现的？

当然还有第三类人，亲手把心挖掉的人。每一位被生活重压、机械重复、尔虞我诈、疲于应付所困的人里面，可能就有这么一位空心人。你跟 ta 讲美好回忆、讲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太好了我可以穿新买的雨鞋、讲走了好远的路去吃一个甜品然后脑子冒烟了，ta 都可以回复你，挺好、羡慕、确实。ta 与第一类人的区别就是，你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原来他是一个主动选择把自己杀死的人。

无论哪种空心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寄生。

一旦寄主不存在，寄主可以是人可以是平台可以是观点也可以是期待，空心人也就消失了。

圆桌派有一期聊品味，马家辉说，要说出身、财富确实不公平，但要说选择，是公平的。你可以选择阅读、选择出游、选择提升自己，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致的，如果你选择做了某些事情，你就会获得什么或者不获得什么。

当我发现身边越来越多空心人之后，我就更觉有心人的可贵。同时也提醒我，不要把心挖掉，要不停地给它养分，让它跳动如昨。

有一段时间，我很热衷判断对方是不是空心人。用看的电影、看的书籍、最近的社会热点去跟对方探讨，看看对方何许人也。后来我渐渐发现这是一种极大的内耗，在你开口的时候，你的能量就在消散，自然流失不说，还很有可能被对方吸走。

有些女孩跟我说，只要自己不停输出观点就等同于不下桌，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桌是谁设立的？

避免和空心人来往，是我充分尊重他人、保存能量的做法。这在我看来，比说服对方或者让对方认可、点赞重要多了。

我不再期许他们讲出什么和我一致的观点，我反而会说，没错，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也不再期待判断的结果，甚至对方是不是人都不那么重要，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损耗一点我的能量。

当然也有可能在别人眼里，我也是一个空心人。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空心人认不出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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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 “空心人” 的自我突围
  https://mp.weixin.qq.com/s/a-tT-WKIE73RVbKlhWEEMA

• 比 NPD 更可怕的是 “空心人”
  https://mp.weixin.qq.com/s/kP-jPmv-bh8H_0yBycmJQg

• 请务必远离 “空心人”，不论对方是谁，哪怕是你的父母
  https://mp.weixin.qq.com/s/vvavd9DV9aNfbCnXP3Notg

• 灵魂告急：揭秘 “空心人” 现象，你中招了吗？
  https://mp.weixin.qq.com/s/u0exgWriwt-KSMzHaPIYzA

• 3 步摆脱 “空心人” 状态，找回生命力
  https://mp.weixin.qq.com/s/9Kz5YnwV9PZQNRRTkqXPIA

• 病由心灭 | NPD 自恋型人格障碍 - 空心人
  https://mp.weixin.qq.com/s/xQipUxFZDGSVcSjQg5zYdQ

• 我不想再做 “空心人” 了
  https://mp.weixin.qq.com/s/wgXkOa2Hp_nxVvA21ybjoA

• 身边都是空心人
  https://mp.weixin.qq.com/s/6hki8bFv8bR250hD182hy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