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建模国二难不难_好文荐读 | 李祎：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研究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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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微信平台长期开设“好文荐读”栏目，不定期推荐(数学)教育领域好文章，供青年数学教师学习参考。 本期推荐福建师大李祎教授的文章，引用格式为： 李祎.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研究述评[J].基础教育课程，2019(22)：40-46. 文章摘要：目前我国对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研究存在着“偏化”“窄化”和“浅化”的现象。研究者应将理论问题研究与实际问题研究相结合，将演绎式的思辨研究与实证研究和扎根实践的行动研究相结合，以此对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内涵特征、层次结构、形成机制、测量评价、培养策略等展开全面深入的研究。 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研究述评  李祎 / 福建师范大学 一、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研究背景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教育界历次修订的教学大纲或课程标准中，对于高中数学课程核心目标的描述，除“双基”这一恒定不变的目标之外，在数学能力方面，长期流行的提法是“三大能力”，如1963年《全日制中学数学教学大纲(草案)》中明确提出了数学运算能力、逻辑思维能力和空间想象能力。在此之后，教学大纲历经数次变革，但培养数学的“三大能力”这一根本目标始终没有动摇。2003年颁布的《普通高中数学课程标准(实验)》中，将“三大能力”发展为空间想象、抽象概括、推理论证、运算求解、数据处理等五大能力，并进一步提出“提高数学地提出、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数学表达和交流的能力，发展独立获取数学知识的能力”。在该表述中，尽管没有明确提出“数学核心素养”这一概念，但不难发现，其内涵与现今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已非常接近。 为了适应快速变迁且复杂多元的时代需求，近年来许多发达国家包括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成员国等，都开始重新寻找未来社会基础教育的DNA，我国所倡导的“核心素养”正是顺应这一改革和发展趋势而提出的。2014年，教育部在《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  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提出：“将组织研究提出各学段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体系，明确学生应具备的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并依据总体框架研制不同教育阶段学生核心素养的结构模型，进一步形成可操作、可测量、可评价的指标体系。”在2018年正式出版的《普通高中数学课程标准(2017年版)》(以下简称“新课标”)中，明确提出数学抽象、逻辑推理、数学建模、数学运算、直观想象、数据分析等六大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并分别阐述了它们的内涵、价值、目标，将其划分为三个水平层次。新课标中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作为国家对数学教育的顶层设计，在课程改革纵深发展中起着“方向标”的作用。   二、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研究现状 (一)研究现状综述 以“核心素养”为关键词在CNKI数据库中进行篇名检索，不难发现，在2013年之前鲜有这方面的研究文献。自2014年教育部颁布了纲领性文件《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之后，关于核心素养及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研究成果才骤然增多，这表明核心素养的研究已引起人们的极大关注。仔细梳理相关研究文献，很容易发现目前关于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五个方面。 1.关于数学核心素养内涵与特征的研究 关于核心素养内涵的界定，不同学者具有不同认识。钟启泉先生认为，核心素养是指学生借助学校教育所形成的解决问题的素养与能力，是作为客体侧面的教育内容与作为主体侧面的学习者关键能力的统一体而表现出来的 [1] ；林崇德教授对“核心素养”的界定是：“核心素养是学生在接受相应学段的教育过程中，逐步形成的适应个人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与关键能力” [2] ；张华教授则认为，核心素养是人们解决复杂问题和适应不可预测情境的高级能力和人性能力。 对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史宁中教授认为，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就是让学生学会用数学的眼光观察世界，用数学的思维分析世界，用数学的语言表达世界；张奠宙教授认为，数学的核心素养有“真、善、美”三个维度；涂荣豹教授则从测量学的角度对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作出了界定。此外，马云鹏、孔凡哲、王子兴等教授也均对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给出了自己的认识。新课标则指出，数学学科核心素养是课程目标的集中体现，是具有数学基本特征的思维品质、关键能力以及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的综合体现……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包括数学抽象、逻辑推理、数学建模、直观想象、数学运算、数据分析共六个方面。 虽然国内学者对核心素养的内涵从不同角度作了分析，但都提出了共同点：核心素养是以人的发展为终极目标，包含了相关的知识、能力、思想等内容。然而，对于核心素养和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关系的认识，目前国内学者的观点中存在一些分歧：一种观点认为，“核心素养”是“所有各个学科核心素养的交集”，强调基于学科特征提出核心素养；另一种观点则强调核心素养的跨学科统整性，积极提倡各个传统学科的综合。看来学术界对这个问题还没有共识，甚至有人认为该不该提“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仍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 对于核心素养或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特征，有学者认为具有阶段性与持续性、抽象性与情境性、综合性与习得性等特征 [3] ；有学者认为具有关键性和普遍性、广泛性和融合性、个体性和生长性等特征；有学者认为具有三维性(意识、能力和价值观)、内化性、可传授性等特征。根据国内外对学科核心素养的研究，有学者提炼、总结出了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三个特征，即综合性、阶段性和持久性 [4] ，这一观点目前得到了人们的普遍接受和认可。 2.关于数学核心素养评价体系的研究 目前对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评价体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义务教育阶段。基于《义务教育数学课程标准(2011年版)》给出的十个核心词，有学者构建了一个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评价指标体系；有学者基于核心素养的特征，结合数学学科的本质，通过与数学素养的比较，对小学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体系的框架进行建构。前者是基于史宁中教授提出的数学基本思想(抽象、推理、模型)构建的，认为数学基本思想(抽象、推理、模型)是高层级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数学基本能力(运算能力、直观想象能力、数据分析能力)是次层级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后者基于PISA2012的视角，对其提出的八大能力进行了梳理和整合，形成小学阶段学生所需的六个数学核心素养，即数学交流、数学推理、运算能力、空间观念、数据分析能力、数学建模。 对于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评价体系的研究，新课标给出了六大数学核心素养的内涵与具体表现，并把每个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分为三个水平，分别对应必修课程结束、选择性必修课程结束和选修课程结束，每个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又都通过四个方面来描述，即情境与问题、知识与技能、思维与表达、交流与反思。对于每个具体数学学科核心素养测评的精细化研究，目前比较少见。偶见专门针对每个具体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研究论文，如陈娜萍对于数据素养现状调查的研究中曾建立起了一个数据素养评价的指标结构体系，杨开凤对于几何直观能力培养策略的研究中曾给出了几何直观能力的等级划分水平等，但这些研究 (福建师大硕士学位论文) 都是针对初中数学而展开的，对于高中数学能否直接运用或应如何参考和借鉴，值得进一步思考和研究。 3.关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课程实现研究 顾明远先生认为，核心素养是课程改革的原动力，为发展学生的核心素养，课程改革方面要进行以下三方面的努力：第一，将身心健康放在课程目标的首位；第二，课程教学要培养学生终身学习的能力；第三，课程内容及实施要为学生的走向社会打下基础。对于核心素养与课程体系的相互关系，目前国际上呈现出三种模式：核心素养独立于课程体系之外的美国模式，在课程体系中设置核心素养的芬兰模式，以及通过课程标准内容设置体现核心素养的日本模式 [5] 。石鸥先生认为，核心素养为课程内容的确定提供了重要依据，学生核心素养的培养呼唤基于核心素养的教科书。 基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设计数学课程已成为数学教育的共识，国外数学教育相对领先的国家，例如澳大利亚、新加坡、美国、芬兰、英国等纷纷开展基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数学课程改革研究。目前国内对于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课程实现研究仍旧不足。王尚志教授认为，基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数学课程要突出三件事：一是符合数学规律并结构清晰；二是突出数学本质；三是便于转化为数学核心素养。章建跃先生认为，提升教育性、科学性、心理性和专业性是教材改革与创新的四个永恒主题，也是落实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关键点。为了落实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他进一步建议应在两个方面做出努力：一是结合数学课程内容解读核心素养，编制“高中学生数学学科核心素养指标表现水平双向细目表”，从而把核心素养转化为与数学教学内容紧密结合的教学目标；二是给出落实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操作。这一建议为我们的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和方向性指南 [6] 。 4.关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培养策略的研究 为提升学生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从教学资源开发、教学模式创新、教学方法改进、教学评价优化、教师素质提升、数学文化打造等不同角度出发，不同学者给出了不同的建议和做法。这些有关培养策略的建议，除个别具有较强的针对性之外，更多的建议缺乏新意，或是较为宏观、笼统和概括。这些研究起步时间不长，但似乎已产生“高原现象”，缺乏突破和创新，因而急需通过行动研究等方式，围绕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寻求可操作的教学策略。 (二)研究现状评点 目前国内对于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研究较为薄弱，并主要存在以下几方面的问题： 一是“偏化”现象。主要体现为：间接的相关研究多(即研究数学能力、三维目标等)，“正面”研究少(即专门以高中数学核心素养作为研究对象)；理论层面的研究多，实践层面的研究少；“共性”研究多，结合数学学科的“个性”研究少；针对小学数学教学的研究多，面向中学数学教学的研究少。 二是“窄化”现象。主要表现为：研究内容较为狭窄，研究视野不够宽广，未能从与此相关的其他视角进行深入探索和研究；研究手段较为单一，已有研究大都采用的是理论分析法与思辨式研究，缺乏调查实证研究、典型案例分析或课堂行动研究。 三是“浅化”现象。具体表现为：理论层面的研究，大多是对国家文件精神的解读，或对相关概念的简单罗列和对比，或对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重要性的“泛力”倡导，或对中外既有事实的梳理和呈现；实践层面的探索，多是“观点+案例”式的研究，或是泛泛而谈的经验总结等。   三、有待进一步研究的若干问题 基于此，笔者认为应将理论问题研究与实际问题研究相结合，将演绎式的思辨研究与实证性研究和扎根实践的行动研究相结合，对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内涵特征、层次结构、形成机制、测量评价、培养策略等展开全面深入的研究。具体而言，研究应主要围绕以下三个方面来展开。 (一)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内涵与特征研究 目前人们对于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内涵与特征的认识仍比较模糊，有待通过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来进行澄清。比如，核心素养与素质、核心知识、核心能力等有何异同？现今对于核心素养的提倡与一般意义上的素质教育有什么区别与联系？“以素养发展为核心的教育”与新一轮课改中对于“三维目标”的提倡，究竟又有什么不同或新的变化？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要素是什么？各要素之间具有怎样的关系？数学对于学生的整体发展、特别是“核心素养”的培养，究竟能够做出怎样的贡献？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体现了“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框架的要求了吗？是如何体现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与数学“四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小学生、初中生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分别是什么？它们与义务教育数学课程标准中的十大核心概念是什么关系？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特殊性又体现在哪里？等等。 (二)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测量与评价研究

为有效落实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必须建立起新的数学学业质量评价标准。从考试评价的角度来看，在基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发展的教学改革中，应着力研制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质量测评标准，开发评价工具和手段，探索有效的评价方式；应根据学生发展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建立从知识向能力、从能力向素养不断提升的发展水平等级标准，借以对学生发展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进行深入观察、等级评估，实现对教学行为的有效反馈与指导，引导教师从知识教育走向能力教育，进而走向数学学科核心素养教育。

具体而言，笔者认为要重点研究和解决以下两大问题：一是以六大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为架构，以具体层级指标划分为枝脉，构建高中生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测评框架和思路，形成可操作、可测量、可评价的指标体系；二是给出数学学科核心素养水平划分依据及测评样题，明确学生学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和需求，并按学段编制评估学生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发展的量表。相应地就有一系列问题有待深入研究。比如，传统的结构化试题能否满足评价的需求？纸笔测验能否完全胜任评价的任务？数学评价试题在题型、立意、考点等方面应具有怎样的特点？等等。

此外，围绕测量与评价问题，还可以从其他角度展开研究。比如，开展“基于核心素养的中外数学试题的比较研究”：通过对中国高考数学试题、高校自主招生数学试题与国外高校入学数学试题的对比研究，结合对国际知名的PISA、TIMSS和NAEP等数学测试框架及题目特征的分析，探寻在选拔性考试中如何科学地测查学生的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进一步完善高中生数学学科核心素养评价结构模型。又如，开展我国高中生数学核心素养的现状调查研究，通过对不同类别学校、不同年段学生的数学核心素养的调查研究，分析影响学生数学核心素养发展的因素等。 (三)高中数学核心素养的培养与发展研究 课程教材和课堂教学是落实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主渠道，为此，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培养和发展研究主要应围绕以下两个方面来展开。 1.基于学科核心素养的高中数学课程教材研究 首先，基于学科核心素养的数学课程教材建设，要从以学科知识体系为重转变为以学生学科核心素养为重，这种转变意味着会引起课程目标、课程内容、课程实施、课程评价等课程体系诸要素的变化。于是，一系列问题有待深入研究，比如，修订后的课标中的课程目标是否是对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细化，两者是否具有内在一致性？课程内容标准是否与数学核心素养相匹配？教材编写应怎样落实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目标和要求？ 其次，基于学生数学核心素养的课程建设，必须做好初高中数学课程的衔接，必须突出课程的整体性和综合性，突出各领域知识的连贯性和系统性，突出知识的结构性和逻辑性。为此，如何通过课程的纵向衔接明确数学核心素养的阶段性目标，如何通过课程的横向统整实现课程的整体育人功能，这些都需要通过深入研究进行顶层设计。 最后，应做好基于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课程资源开发研究。数学核心素养的培养，必须基于教材，但又要高于教材。为此，如何通过对课程资源的开发来培养数学核心素养，是必须要研究和解决的重要问题。比如，如何对显性教材内容背后的隐性教学资源进行深入挖掘，如何围绕教材内容对教学资源进行拓展和延伸等，都是值得深入研究的重要课题。 2.基于核心素养的高中数学课堂教学研究 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培养的主战场是课堂。为此，应从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视角出发，通过对典型的数学课堂教学案例进行分析和研究，概括出优秀数学课堂教学的特征，归纳总结出一些教学策略和教学原则，并通过行动研究进行检验和改进；应从六大高中数学学科核心素养入手，对高中数学教材内容进行分析，着力探究涉及的学科核心素养最为丰富全面的部分。遴选出高中数学教材中相对重要的教学内容，并通过深度学习的方式进行教学行动研究，以考察教学效果，并概括出一般性教学策略。还可从其他视角出发对数学学科核心素养的培养展开研究，如，对高中生常见的各种数学解题错误进行分析，寻找学生发生各类错误的根本原因，在此基础上探讨数学知识、数学能力、数学方法等与数学核心素养的关系，进而给出相应的教学对策和学习建议。

参考文献：

[1]钟启泉.核心素养的“核心”在哪里——核心素养研究的构图[N].中国教育报，2015-04-01.

[2]林崇德.21世纪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29.

[3]朱立明.基于深化课程改革的数学核心素养体系构建[J].中国教育学刊，2016(5)：76-80.

[4]马云鹏.关于数学核心素养的几个问题[J].课程·教材·教法，2015(9)：36-39.

[5]辛涛，姜宇，王烨辉.基于学生核心素养的课程体系建构[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41(1)：5-11.

[6]章建跃.高中数学教材落实核心素养的几点思考[J].课程·教材·教法，2016，36(7)：44-49.

(以下是文章的图片版) 

(选自核心期刊《基础教育课程》2019年11月下半月刊，感谢李祎教授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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