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析两对概念

辨析两对概念

引言

我接触形式系统这个概念，是从《数学女孩（三）哥德尔不完备定理》中。另外，通过这本书，还重温了微积分中的极限。

表达含义的符号和形式系统

数学符号都是表达含义的符号。更宽泛地说，示意图、自然语言也都是。但它们不是形式系统。形式系统由形式公理和演算规则组成，本质上说是一组字符串和一组可对字符串进行的操作。

形式系统有相容性和完备性这两个概念。相容性是指一个形式命题和它的否定不能同时被证明，完备性是指任何系统内的命题都能被证明或证伪。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是说，在保证相容性的前提下，任何形式系统都无法证明自身的完备性。

摘自百度百科：

哥德尔证明了任何一个形式系统，只要包括了简单的初等数论描述，而且是自洽的，它必定包含某些系统内所允许的方法既不能证明真也不能证伪的命题。

举例来说，小学低年级做应用题的“算术解法”就是含义空间的解法，高年级的方程是形式空间的解法。我们都能感觉到，用方程解应用题时，形式系统对含义的屏蔽作用。例如，二次方程的负数解常常不是含义空间中原问题的解。

为什么要关心形式系统呢？因为事物的含义既是灵感的来源，也是不严谨的来源。自然语言处理之所以难，是因为自然语言不是形式系统。用自然语言做推理，不借助含义是不可能的（仅靠字句的推理被称为诡辩），而含义恰恰是计算机最难处理的。所以，想要用计算机解决某个复杂的问题，可能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构建形式系统。

接近极限与求出极限

答案不断接近某个值是迭代过程中观察到的现象，确定这个被不断接近的值是不依赖于迭代过程的。微积分的结果是无限精确的，尽管微积分讲授过程中的迭代过程可能让人误会。

例如，将积分看作曲线下的面积，用不断加细的矩形近似，让人感觉永远也得不到准确解。但其实积分法得到的最终结果不是近似过程的任何一个时刻，而是这个过程的目标（极限）。

再比如，
$$0.999...=1$$
如果理解为，不断添9的过程会让左边的小数最终成为1，不会让人信服。庄子有言，“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不管有多少个9，和1总还是差着一点。数学是个追求完美和绝对准确的地方，很接近和等于是不同的，而无限接近这个概念不清晰。

所以应该理解为，0.999…不是一个数，而是一个添9的过程。这个过程有一个极限¹，极限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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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里的极限有数学定义，不是一个哲学概念，参考极限的定义。 ↩︎